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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太過優秀,她也必須要變得優秀才能與他保持同樣的步伐,否則有一天她怕兩人會失去共同語言,她不允許自己有一丁點的惰xing,不允許因為自己的懶惰和隨xing而喪失了這份美好的愛qíng。一段愛qíng的喪失責任不全都在於男人,有時候,女人也要檢討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已經失去了擁有這份愛qíng的能力。
年柏彥對她,始終沒能花言巧語,他只是承諾在未來的路上會盡最大可能保護她不受到傷害,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他卻用實際行動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xing命來實現,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怎會不心生愧疚?看著他倒在血泊的那一刻,她心痛如絞,恨不得中槍倒地的人是她自己。
現在,她只願年柏彥能夠平平安安地醒來,她的這條命是他給的,他不能那麼自私地不給她好好愛他的機會。
“柏彥,我現在最怕的就是總部那邊,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但求求你別讓我獨自面對那些董事們行不行?”替他擦完了臉和身體後她小心地靠著他,生怕碰到他的傷口她不敢趴在他的胸口上說話,與他十指相扣,“有些事還得你來擋在我前面處理啊。”
病chuáng上的年柏彥始終闔著眼,英俊臉頰因失血而變得青白,她看著心疼,伸手輕撫他的臉,一時間感慨頗多。在千燈鎮時他要她跟在身邊,一直到現在,可兩人真正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白天他有接不完的電話、數不清的公事、簽不完的文件,到了南非更是忙著鑽礦的事qíng,他是有先見之明的,所以才要求她跟著參與工作上的事,可對於一對戀人來說,這些事qíng是遠遠不夠的。
而現在,他有時間陪她了,卻是閉著眼躺在chuáng上。
輕嘆了一口氣,伸手調暗了chuáng頭燈,剛要坐下,擱置chuáng頭的手機響了,鈴聲單調卻急促,這鈴聲曾經被素葉譏笑過好多次,嫌這鈴聲太老土,說他不會趕cháo流,當時年柏彥報以的是寵溺笑容。素葉拿過手機,看了屏幕一眼後無奈搖頭,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手機鈴一聲響過一聲,她只好接通,“許桐。”
“素醫生,我需要找一下年先生。”許桐的聲音很嚴肅。
素葉看了一眼chuáng上的年柏彥,心裡揪了一下,但還是保持語調的平靜,“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許桐沒多問,直截了當,“年先生競投失敗的事已傳到了總部,董事會對這件事的反應很qiáng烈,紛紛施壓到了中國分部,希望年先生能出面給董事會一個jiāo代。”
☆、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
電話中,許桐的語調平緩如常,卻字字戳在素葉的心窩上,她知道許桐不過只是傳話,卻聽得還是異常不悅,董事會的那群老東西倒是挺會先發制人,她難以去想像病chuáng上的這個男人平日裡是怎樣跟那群老東西進行斡旋。努力平復了下qíng緒,素葉道,“很抱歉,他現在未必能那個能力跟董事會jiāo代了。”
另一端的許桐顯然頓了下,語氣也稍稍染上一絲驚愕,“出什麼事了?”
“年柏彥中了槍,剛剛脫離了危險期,但現在還昏迷未醒。”
“怎麼會這樣?”
素葉深吸了一口氣,跟電話里的許桐一五一十jiāo代了白天發生的事qíng。待許桐知道詳qíng後也一時間略感憂心忡忡,她沒料到事態會如此嚴重,這樣一來董事會那邊又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你也知道,董事會一直希望葉老先生重新出面掌管公司。”
“目前只能辛苦你把董事們的qíng緒往下壓一壓了,他們總不能過河拆橋吧,不是因為jīng石,年柏彥至於這麼拼命嗎。”素葉越說qíng緒越激動。
“好好好,這件事我會看著處理。”許桐八成是聽出她的qíng緒變化來趕忙安撫,頓了頓又提醒道,“還有就是現在外界關注的仍舊是年先生婚姻狀況,你們兩人在南非這件事還未在國內媒體間傳開,所以你們回國的時候……”話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了。
素葉當然不傻,聽得出許桐話中的擔憂和警告,攥了攥手指道,“我知道該怎麼做,回國後我不會跟他出入一個場合。”
許桐嘆了口氣,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待結束通話後素葉在年柏彥身邊坐下,抬手,卻有那麼一瞬不敢去碰觸他的臉。眸底深處有悲傷慢慢匯集,如溪流涓涓最後融於心底深處,最後,她的指輕落他的額頭,感受肌膚與肌膚貼合的溫暖。
人心總是貪婪的,因為不曾有過溫暖所以才渴望溫暖,當擁有溫暖時就希望這種溫暖可以維持天長地久,她卻忘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如果人生總是那麼完美,那麼又怎能突顯溫暖和美好的可貴呢?從千燈鎮到南非,年柏彥給予她的是從未有過的體驗,他的寵溺、他的微笑、他的嚴肅、他的苛刻,每一個樣子的他都會令她眷戀不已。
女人,最擅於以回憶過往的美好來填補平凡單調的日子,她覺得自己也可以,耐著xing子去等待,等待有一天能跟他正大光明地手牽著手,不再遭受其他人的指指點點,不再為一些個無病申銀的流言蜚語所傷。
第二日,年柏彥還是未醒,醫生再次對他的傷口進行檢查,說一切都恢復得不錯,只是病人體質不同,又在搶救過程中失血過多,出現短期昏迷也實屬正常。紀東岩沒立刻回國,又晃晃悠悠來了病房,陪著素葉瞎貧了會兒才離開。午後三點多鐘時,原本吵鬧的醫院也安靜下來了,連窗外的風也變得慵懶,素葉有點昏昏yù睡,但還是qiáng打著jīng神給昏迷中的年柏彥講笑話。
“再給你講一個啊,當初我看的時候逗死我了。”素葉趴在他身邊,玩弄著他的手指,“有一天老公惹老婆不高興了,老婆說,你給我滾!老公賠笑說,我要是滾遠了以後誰還陪你說話呀,老婆怒喝,讓你直線滾了嗎?來回滾!”講完,她哈哈笑了。
chuáng上的年柏彥沒有絲毫反應,依舊靜靜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素葉見狀後嘆了口氣,但還是qiáng擠出歡顏道,“你說,我要是對你說這番話你會怎麼個反應?”
年柏彥沒反應。
素葉攥緊他的手,一瞬不瞬盯著他的臉,很希望在下一秒他就能睜開眼。可下一秒還是如期而至,發出動靜的不是年柏彥而是年柏彥的手機,素葉拿過一看,遲疑了半晌才接通了手機。手機那一端,是久違了的聲音,深厚而慈祥,“柏彥?”
素葉緊緊攥著手機,這道聲音刺激得她的耳膜生疼,隔著電波聽自己父親的聲音太過遙遠和陌生了。
“餵?”
素葉這才找回聲音,開口,嗓音冷漠到了極點,“我是素葉。”
對方很顯然愣住了,好半天才問,“許桐跟我匯報了qíng況,柏彥醒了嗎?”
“沒有。”
葉鶴峰許是察覺出她語氣的淡漠,一時間也尷尬了,又頓了好幾秒種道,“實在不行就回國治療吧。”
素葉攥著年柏彥的手,看向他的神qíng是柔和的,衝著葉鶴峰的語氣卻冷淡如冰,“其實,你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電話那頭愣了下,良久後才gān澀問了句,“小葉,你怎麼能和柏彥在一起呢?”
素葉冷笑,“我為什麼就不能跟他在一起?”
一句反問噎得葉鶴峰啞口無言。
“同樣是你的女兒,難道你不覺得葉玉得到的太多而我得到的太少嗎?”素葉微微眯眼,語氣加重。
“小葉,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
“你也沒資格來指責我。”素葉像是全身張開刺的刺蝟,隨時起身攻擊前方來敵似的,“我這輩子都會和年柏彥在一起,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想要得到我的原諒嗎,行啊,勸葉玉痛快離婚。”
葉鶴峰嘆氣,語重心長,“小葉啊,你太咄咄bī人了。”
素葉唇角的冷笑更深,“你錯了,我不是咄咄bī人,而是始終站在旁觀者看清楚了她和年柏彥的關係,試問,有名無實的婚姻還有什麼意思?”
葉鶴峰啞口。
素葉沒再多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手機。她坐在chuáng邊,良久後才把手機擱置一邊,像是打了場戰役似的身心疲憊,看著窗外的鳥語花香,看著看著,眼眶紅了。
第三日,窗外依舊明媚,年柏彥依舊安靜。
股價市場上卻傳來了不利消息,jīng石集團股價在一開盤就受到了重創!
原來年柏彥競投失敗一事已在業界傳開,業界一旦知曉這件事就等同於要經歷一場無妄之災,同行是冤家,用來攻擊同行的武器就是媒體。北京又是媒體的聚集地,一時間jīng石集團的負面消息就炸開了,jīng石股價下滑,董事會成員們相互推卸責任,最後又槍口一致地指向年柏彥,第三日的上午,年柏彥的手機近乎被打爆。
最開始還是貝拉應付,後來gān脆不接了,待手機稍稍消停會兒後,素葉才給許桐打了個電話,詢問總部那邊的qíng況,許桐這才說了實話,董事局給的壓力太大,而葉鶴峰的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壓根不可能出面主持會議,只能將全部希望放在年柏彥身上。素葉聽了心裡更不是滋味,如翻江倒海般難受,不知是因為許桐提及了葉鶴峰的健康還是心疼年柏彥就算醒來也會面臨壓力,總之,窒悶得透不過氣來。
最後,素葉請求許桐儘量得去安撫人心,至少要等到年柏彥醒了之後才行,許桐應允。1cNQ。
午後素葉又回了公寓,取一些換洗的衣服,這兩天她近乎心力憔悴,放了牛奶浴想著好好泡下澡,開了浴室的屏幕,她閉著眼,邊紓緩身體的疲累邊聽著電視上播報的訊息。迷迷糊糊中竟睡著了,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又不像是夢,似真似假,有年柏彥拉著她逃跑的,有年柏彥為她擋子彈倒地的,有年柏彥在瓊花樹下衝著她微笑的……
直到——
“據悉,英國華彩公司日前以20億成功競投位於南非約堡的M100-2毛礦,卻經專業勘測隊勘測得知,此毛礦的鑽石存儲量遠遠低於招標公司給出的數據,大約市價估值只有一億七千萬左右,還不到總投資的10%,相對於20億的巨額投資來說,M100-2毛礦等同空礦。招標公司負責人亨利聲稱其給出的存儲含量只做投資參考不具備法律效益,而慘遭投資失敗的華彩公司奧斯頓始終未露面澄清此事,公司相關負責人也拒絕接受媒體採訪……”
話卻以日象。素葉一個激靈突然醒了,剛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定睛一看屏幕才知道是真實發生的事qíng。電視新聞如火如荼都在報導有關華彩公司投資失敗的事,這則消息像是導火線似的點燃了一系列的話題,甚至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有電視台開始做起來賭石如何避免風險的專題,並請來了所謂的專家正襟危坐在電視前跟觀眾們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