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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這位“怪”太太一直都是他手下這位經理負責,今天第一次見到雖說覺得是挺怪,但至少不能在人家丈夫面前說出來,更何況還是執行總裁重視的客人。不過年先生也挺奇怪的,在聞言這話後竟意外地笑了,淡淡地跟他們說了句:我太太的確驕縱了些,給各位添麻煩了。
看樣子又是個被男人寵壞的主兒,通過手下描述,這位年太太何止是驕縱啊,簡直是女人中的戰鬥機,伶牙俐齒的程度不亞於香港出了名的大狀,從她身上完全可以體味一句至理名言:有錢家的太太都有點常人無法容忍的“小xing子”。
電梯裡,又是一副光景。
數字一格一格地變換,靜靜地,無聲。
年柏彥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從進了電梯,他就保持了沉默,臉部神qíng平靜如水,連同他的眸,都是波瀾不驚的淡泊。
電梯在上升的過程意外地沒停下來過,這令在一番哭鬧後終於恢復理智的素葉深感不自在,從他懷中悄悄抬眼,觸目能及的是他略微繃緊的下巴,這種安靜沒由來地又為她製造了難以言喻的恐慌。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也並非是一點都不了解他的。
拉出片緩。如此平靜淡漠,只能說明兩種qíng況。
要麼,他是極度地不在乎,並不以為然。
要麼,他是極度地生氣,只是在qiáng壓著不悅。
她怎麼覺著……
後者的可能xing更大些呢?
終於,忐忑不安地開口,聲音像是從門fèng里飄出來似的顫悠悠,“還是……放我下來吧。”他身上還有傷,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更何況是槍傷?
豈料,年柏彥依舊沉默不言,甚至連低頭看她一眼的舉動都沒有。
素葉心裡不是滋味兒,使勁咬了咬唇,“柏彥……”
“閉嘴!”他終於甩下來一句話,語調淡淡的,卻透著警告意味。
素葉便聰明地閉嘴了,又生怕這途中電梯停了會有人見到她的糗狀,gān脆將整張臉全都埋在他的懷裡做起了鴕鳥。
萬幸的是,電梯直達頂層總統套,中途沒停下來過。
等素葉被年柏彥一路抱著回到房間時,房間的門四敞大開,私人管家始終恭敬地守在門口,見年柏彥抱著素葉進來的這一幕倒也沒大驚小怪。紀東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是到了自己家似的毫不拘束。
年柏彥對他視而不見,直接將素葉抱進了臥室。
紀東岩起身,緊跟其後走了進來,整個人慵懶地倚靠在門框上,雙臂環抱於胸,一言不發地看著年柏彥將素葉放到了chuáng上。
素葉覺得尷尬極了,她平時jīng心塑造的優雅形象今天在同是優秀的兩個男人面前,盡毀!
相比紀東岩的沉默,年柏彥更加安靜,放下她後剛要起身,素葉下意識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抬眼看著他,明顯地患得患失。
“鬆手。”年柏彥落下的語氣跟在電梯裡的一模一樣,淡然如水,卻令人不敢造次。
她察覺出他平靜語氣背後的凌厲,手指一松,他便轉身進了洗手間。
這一刻,素葉倍感委屈,坐在chuáng上,沮喪地耷拉著腦袋,長發傾瀉下來時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如荷尖兒似的下巴。良久後,她才幽幽道,“紀東岩,我……是不是糟糕透了?”
緊跟著是男人高大的身影罩下,她抬眼,對上了紀東岩無奈又關切的臉。他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凝著她,像是在打量著一隻被人扔在路邊的小狗似的。她哀嘆了一聲,伸手捂住了臉,聲音從指fèng間擠出來的時候有些沉悶,“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自己有多離譜。”
“所以說年柏彥還能壓住怒火已經很不容易了。”意外地,紀東岩說了這句話。
素葉從手掌間抬臉,她沒料到他會向著年柏彥說話。
“換做是我,我早就把你罵得狗血淋頭!”紀東岩肅了神qíng,甚至語氣也加重了。
素葉頓時覺得氣矮了一截,紀東岩是什麼xing子的人她很清楚,這人平時心大得很,除了商場之上的勾心鬥角她不敢苟同,平時她是真覺得此人xing格開朗,甚好相處。今天,連他都說出這番話,可想而知自己的行為多離譜。dp1L。
下意識地看洗手間方向,神qíng一垮,完了,這年柏彥的氣什麼時候能消?
卻很快有男人的手扳回了她的臉,目光相對時,紀東岩微蹙了眉頭,嘆道,“值得嗎?”
簡短的三個字,素葉卻明白了其背後語重心長的含義,毫不遲疑地回答,“值得。”
話音落下後,她眼角的餘光瞥見年柏彥從洗手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條濕毛巾,卻沒上前,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邊。
紀東岩也看見他出來了,絲毫沒理會,目光重新轉向素葉時語氣更加低沉,“璽匯離這不遠,如果他要是欺負你,你就來找我。”
簡短有力的一句話,卻令素葉窩了心,不知覺得,鼻頭一酸又紅了眼,她總算承認了女人是水做的,否則今天她怎麼這麼愛流淚?是她落寞了太久,所以才如此渴望溫暖嗎?
不過紀東岩如果不提的話她倒是忘了,jīng石的D會所和紀氏的璽匯除了在北京的新址外,香港這邊年頭更久一些。
紀東岩見她紅了眼,輕嘆一聲,嗓音寬厚溫柔,“我只想讓你知道,有一天你真的走累了,還有我在,你就停在原地不動,我來找你。”
素葉的牟波震dàng了一下。
他卻俯下身,當著年柏彥的面兒親吻了她的額頭。
素葉全身無力,所以避猶不及,只覺得額頭上發了燙,整個人都愣住了。很快,空氣中揚起年柏彥冷淡嗓音,“紀東岩,璽匯里的那張奢華大chuáng更適合你來倒時差。”
紀東岩聞言笑了,起身面對他,神qíng又恢復了一貫的吊兒郎當,“你風塵僕僕地從南非趕回香港都沒叫一聲苦,我哪敢叫苦?”
素葉愕然,原來這兩個人都是從南非趕回來的,沒直接回北京。
年柏彥走上前,似笑非笑,“我每天睡眠時間最多五個小時,你每天至少要十個小時,所以建議你還是回去睡飽,否則怎麼跟你父親解釋你這次在南非的荒唐行徑?”
紀東岩聳聳肩膀,“我呢,只需要向我父親jiāo代就行,而你呢?怕是回北京後不止要jiāo代工作上的事qíng這麼簡單吧。”話畢,怪笑著離開。
素葉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兩個同樣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縱使說話不帶這麼冷嘲熱諷的,光是個頭也令人倍感壓力了。
只是,當紀東岩離開後,室內的氣壓仿佛更低了。
素葉這才意識到,真正令她無所適從的是眼前的男人。
年柏彥,他似乎沒怎麼消氣。
室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素葉只能聽到時鐘在滴答滴答跳動的聲響。
年柏彥卻終於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地抬手,一條溫熱的毛巾就這麼直接糊在她臉上,她微怔一下,他卻緊跟著幫她擦拭了臉,力道適中。
“年柏彥……”
她剛要開口,他手裡的毛巾又移到了她的嘴邊,手勁微微加重,成功阻塞了她的發言。她的臉,在毛巾下近乎被他揉成了泥團。
等擦完了臉,他又起身回洗手間清洗了毛巾。素葉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盯著他的背影,又盯著他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換洗了毛巾坐回到她身邊,蒼白的臉頰在他剛剛的揉搓下倒是有了幾分紅暈。她幾番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年柏彥已yīn沉了臉,便也不敢多言了。
年柏彥為她擦手時,剛一碰她胳膊她便蹙了眉,他這才抬眼看她,她則沒骨氣地衝著他笑了笑,有點獻媚的嫌疑。
可他沒被女色所誘,反而沒好氣地問了句,“胳膊怎麼了?”
“沒什麼啊。”素葉見他跟自己說話了,只顧著雀躍了,哪還管的了自己什麼地方疼?
年柏彥見狀二話沒說,拉過她的胳膊,挽上她的睡衣袖子,緊跟著眉頭一蹙。素葉見他神qíng又變了嚇了一跳,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胳膊肘紅腫了大片,眨巴了幾下眼,怎麼造成的?
“這還叫沒什麼?”年柏彥微微提高了聲調。
“啊……”
“還有哪兒疼?”
素葉憋著嘴,想了半天,衝著他搖搖頭。他卻不再相信她的話了,直截了當甩過來一句,“衣服脫了。”
“啊?”
“啊什麼啊,趕緊脫,一件不剩!”又是一聲不悅,像是大人訓斥孩子的嚴苛。
素葉仔細端詳著他,男人的眼角眉梢明顯染上怒火了,這也算是好現象,總好過他一張撲克牌臉令人捉摸不透要好得多,想起紀東岩的話,也明白年柏彥的不悅不是來得毫無理由,便奴顏媚骨地輕輕扯住他的胳膊,想著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哪有一見面就脫衣服的?你怎麼這麼壞呀。”
誰知,她的小小玩笑沒能挽回年柏彥平日裡來的和顏悅色,反而眸色更加沉肅,“再跟我瞎貧,我就親自動手了。”
素葉充其量也就是只紙老虎,看得出他是真生氣了,便不敢多言,麻溜兒地脫掉了睡衣,雖說還是有點不大好意思,但也好過看著他的冷臉。“脫完了。”她可憐巴巴地瞅著他。
然而年柏彥眉頭又蹙起,“什麼叫一件不剩?”
“可是……”只穿著一件胸衣和一條內庫的素葉“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明白。
“脫了。”他扔了句,目光卻掃到了她的膝蓋,也同樣發青發紫,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素葉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咬了咬舌頭,原來膝蓋也青了。“沒事兒,不就青了嗎?又不是斷了。”她盡可量去緩和他的不悅,這還是她頭一次費盡心力地哄他開心,這個男人生起氣來還挺不好哄的。3194473
想著,gān脆半跪在chuáng上,伸手摟住了他的腰,“還真叫人家脫得yi絲不gu呀?我其他地方真的沒受傷了,要不你摸摸看。”
話畢,就將他的大手直接覆上她的臀部,掀開內庫的邊沿,讓他的手指鑽了進去。
年柏彥還真就沒慣著她,不由分說將她內庫一把扯下,扳過她的身子真是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見她除了胳膊和膝蓋外再沒有淤青後才稍稍平復了臉色,大手將被子一拉遮住了她近乎luǒ露的嬌軀,見她剛要掀被,眉頭一肅,喝道,“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