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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偉抿唇笑了,“你在這兒,我怎麼捨得走?”
許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心裡多少有點不悅,但還是沒有表露出來,她不明白這個盛總到底想要gān什麼。
“盛總,您——”
“好了,跟你言歸正傳吧,不逗你了。”盛天偉打斷了她的話。
原來是真的有正事兒,許桐這才鬆了口氣,看向他,等著他說下去。
“你回酒店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盛天偉的口吻很堅決。
“啊?”許桐懵了。
盛天偉挑眉,“快啊。”
許桐一頭霧水,“我沒明白您的意思,為什麼要收拾東西跟您走?”
盛天偉哈哈大笑,“以後你就是我的助理了,不跟我走跟誰走?”
這句話的分量不輕,嚇得許桐一激靈,但很快地qiáng迫自己安定下來,說,“這是年總的安排嗎?您是又打算去哪兒?”
像上次一樣,她以為自己又被外調了。
盛天偉伸手,輕輕箍住了她的肩膀,“這一次你不是被外調,而是做我真正的助理,只要我不辭退你,你就要一直留在我身邊。”
許桐倏然心驚,失聲,“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你被年柏彥給辭退了,所以,我將你收編了。”盛天偉悠哉地雙臂jiāo叉。
許桐覺得像是被五雷轟頂了,一動不能動,好半天才緩過來神兒,喃喃,“不可能。”
盛天偉笑道,“如果沒有真憑實據的話,我不會這麼講這麼說的,小許,你看我都親自來南非請你了,還能有假嗎?”
許桐心裡更沒底了,見盛天偉這麼表態,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他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此,她覺得可怕了。
“不好意思啊,我給年總打個電話。”
盛天偉點頭。
許桐拿出手機,走到了一邊,撥電話號碼的時候手指都在發抖。她希望是假的,年柏彥怎麼會突然辭退她了?而且還是在她不知qíng的qíng況下,這太離譜了。
撥了年柏彥的手機號,等待。
卻被告知,已關機。
許桐皺眉,又撥打了一次,但還是關機。她咬了咬唇,撥打了辦公室電話,沒人接,咬著牙撥了四合院電話,還是沒人接。
怎麼回事兒?
她跟在年柏彥身邊工作了那麼多年,從沒見他關機的時候,他的手機都是一天24小時開著的,更不可能有沒電的qíng況發生。
年柏彥的私人號碼她是知道的,但這個號碼只有素葉才有資格打,現在……
許桐稍稍回頭,就看見盛天偉正對著她笑,後背不由地生了涼,想都不想撥打了年柏彥的私人號碼。她期待聽見年柏彥的聲音,想聽他親口說,這是盛天偉在開玩笑。
然而,令許桐驚愕的是,年柏彥的私人號碼也關機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盛天偉在旁邊等了半天都沒動靜,倍感奇怪,走上前問,“怎麼了?”
“年總關機了。”許桐沒有底氣了。
盛天偉想了想,“應該是臨時有急事忘了充電吧?”話雖如此,心中也不免有點奇怪,年柏彥所處的那個位置,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才對。
許桐搖頭,“不可能的。”
盛天偉想了想,給年柏彥的助理簡言打過去電話。
簡言倒是接了,態度恭謙。
許桐在旁看著盛天偉的側臉,外面很吵,她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麼,只是敏感發現盛天偉的臉色有了變化。等結束通話後,她趕忙問,“怎麼回事兒?”
盛天偉遲疑,“年柏彥的助理說,他提早離開了公司後,手機就一直關著。”
許桐怔楞。
盛天偉也皺眉,又打了幾通電話,但凡是跟年柏彥有關係的人都聯繫不上他。許桐覺得事qíng有點不對勁,又給素葉打了電話,而更令她大吃一驚的是,素葉的手機也關機。
“他們一定是出事了。”許桐心裡慌了。
這也是盛天偉所擔心的,他變得嚴肅,一改剛剛悠哉làng子的形象,說“趕緊收拾東西,我們回北京。”
許桐這一次沒有反對,點頭,立刻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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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這邊,劍拔弩張。
延慶的冬夜,寒氣像是長了腳似的一個勁兒地往人心裡鑽,房間裡愈發地涼了,過了凌晨後,霜氣結結實實地鋪上了窗子。
年柏彥讓出了那份簽有他名字的文件,在顧律師查看沒有異議後,文森也簽署了,意味著年柏彥的身價轉移,正如紀東岩所說的,成了真正的窮光蛋。
素葉很想歇斯底里大罵或大喊,可嗓子像是堵住了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她看著年柏彥的側臉,不知是不是很冷的緣故,他的側臉看上去冷硬鐵青,那雙眸,有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恨意。
紀東岩也沒料到年柏彥會怎麼做,喃喃著,完了完了,年柏彥你完了……
年柏彥沒搭理他,盯著文森,“放了我太太。”
文森美滋滋地看著手上的文件,揚了揚,“急什麼?年柏彥,我和你還有很多話要聊呢,漫漫長夜,咱們不著急。”
紀東岩一聽急了,衝著他說,“哎我發現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呢?漫漫長夜的兩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聊的?要聊也得留給人家小兩口吧,你得了便宜見好就收吧,別得寸進尺了。”
文森卻沒惱,笑得更是不懷好意,“怕是我要聊的事,趕他走他也不會走吧。”
年柏彥微微眯眼,眸底迸she寒光。
紀東岩在旁冷嗤,“你不會還想著要他手把手教你怎麼開礦吧?文森,其實你也不想想看,就算你拿到了授權又怎樣?你不一樣不敢露頭?現在警察們都在通緝你,你還有本事東山再起嗎?”
“那就要看你的朋友有沒有誠意了。”文森不怒反笑。
紀東岩一愣。
“年柏彥,你不會犯這種錯誤吧?”文森笑問。
年柏彥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凌晨五點會有直升機帶你離開中國,這些授權會無條件生效。”
“真是個聰明人。”文森鼓掌。
紀東岩瞪大了雙眼,轉頭看著年柏彥。
而素葉忍不住了,衝著年柏彥說,“你不能這麼做,年氏也好,南非的鑽礦也罷,它們都是你的心血,你不能……”
年柏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值得。”
雖只有兩個字,卻讓素葉的心口如車輪碾過似的疼。
☆、送你一頂帽子
紀東岩在旁重重嘆氣。
事到如今,板上釘釘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年柏彥就是打算拋棄一切只為了能救素葉出來了,什麼都幫文森安排好了,現在就算文森一槍斃了年柏彥也是有可能的。
文森聽了年柏彥這話後,嘖嘖了兩聲,走到素葉身邊,說,“他可是為了你什麼都能做出來的。”
素葉怒瞪著他,“卑鄙。”
“卑鄙?”文森笑道,“小姑娘太義憤填膺了不好,會蒙蔽雙眼的。”話畢,轉頭看向年柏彥說,“作為人夫,你要正確給你妻子解釋什麼叫做卑鄙嘛。”
年柏彥懶得跟他廢話,上前了一步,巴羅還有兩名手下見狀後一下子上前攔住了他,紀東岩馬上嚷道,“gān什麼gān什麼?我警告你們,別欺負我們人少啊。”
“文森,你該拿的都已經拿到了,趕緊放人!”年柏彥隔著巴羅喝了一嗓子,他看見素葉的臉色愈發蒼白,心裡絞勁兒疼。
他現在只想馬上帶素葉走。
“年柏彥,你不想好好跟我敘一下舊嗎?”文森笑。
年柏彥冷言,“沒興趣。”
“哦?那我還真理解錯了,我以為你會很有興趣呢,畢竟你查了這麼多年,又守著jīng石那麼多年,不感興趣的人怎麼會花費時間在這上面?”文森慢悠悠道。
紀東岩狐疑地看著年柏彥,素葉聽得一頭霧水,但沒怎麼往心裡去。
年柏彥不想聽他多說什麼,又往前走了一步。
“站住,你再往前多走一步,你女人的腦袋就開花。”這一次是文森主動掏出槍來頂著素葉的腦袋了。
“文森,你最好言而有信!”年柏彥怒了。
“我當然言而有信,否則早就一槍崩了你了。”文森語氣轉得冰涼,“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你以為我可能會睜隻眼閉隻眼?”
年柏彥面色罩寒。
“年柏彥,年氏其實落在我手裡也好,就像當初你在jīng石的目的一樣。”文森又笑了,“你千辛萬苦做了那麼多事,我當然理解了,但是你狠就狠在,為了保護你父親的名聲,連我都想剷除,這樣可不好,說什麼我都是你父親的搭檔,算是世jiāo。”
紀東岩在旁驚愕,看向年柏彥,“什麼搭檔?怎麼回事兒?”
年柏彥這個時候當然不會同紀東岩解釋什麼,事實上,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文森笑了笑,給巴羅使了個眼色,巴羅點頭,遣散了其他手下,房間裡只剩下文森、素葉、紀東岩年柏彥和顧律師,加他一共六人。
素葉心裡惶惶的,她知道年柏彥的父親,也就是她的公公跟文森有關,而今天她也終於知道,原來年柏彥早就知道這件事,否則不會費盡心思了。
“年柏彥,這個女人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妻弟,一直想要剷除墮天使集團,你是怎麼想的?你以為讓我消失,你父親是墮天使成員的事實就不被發現?痴心妄想,我能做到撒斯姆的位置上你以為是巧合嗎?姜始終是老的辣,你永遠記住這一點。”
年柏彥的胸口上下起伏,拳頭攥得緊緊的。
“你父親昔拉,當年可是墮天使集團最重要的職位之一,沒有他,集團就找不到孩子可以運毒,你說他重不重要呢?”
“夠了!”年柏彥厲聲喝道。
紀東岩傻了。
他聽說墮天使的名字,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跟這種販毒集團搭不上關係,所以也沒怎麼太過留意,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朋友就是跟墮天使集團有關的,並且這麼多年來,他都在為他家族的名聲耗盡心血,也是直到今天,紀東岩終於明白為什麼年柏彥遲遲不肯離開jīng石,jīng石有年家的股份,他必須要親自坐鎮才能掌控家族名譽,而當初jīng石在風雨中搖擺的時候,年柏彥寧可讓他收購jīng石,也不能讓jīng石落在別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