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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笑,掀唇,她很沒出息的拒絕,人都是不知足的東西,物質刺撓神經,這次要了車,下次想要什麼?做人要坦dàng——
“火哥好有錢啊,不如送我一個奧特曼?”
車內氣氛驟降。
他yīn沉著臉一言不發,連翹在他懷裡亦是一動不動。
終於,汽車停在城關區jiāo警隊。
從他身上越過去,連翹迅速下車,抬手敬禮,就像第一次見面那麼微笑:
“拜!一周後,我會準時去天鷹大隊報到。”
邢烈火冷冽的目光微眯,十來秒後,一股無名邪火直衝腦門兒,對著她樂得屁顛屁顛兒的背影有些惱怒:“給老子站住!”
連翹一愣,回眸:“還有事兒?”
他微皺著眉頭,朝她招招手。
靜默兩秒,連翹走近車窗。
他慢吞吞地從脖子上取下一顆用紅繩繫著的子彈頭,掂在手裡瞅了瞅,伸出車窗就掛到她細白的脖子上。
心裡猛地一震,連翹笑得像個小痞子:“喲,定qíng信物?!”
“給爺好好戴著,不許摘。”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太子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深沉的面孔看不出qíng緒。
半晌收回手,他冷聲命令。
“開車。”
霸道狂野的戰神疾馳而去,連翹站在原地摸著脖子上還帶著餘溫的子彈鏈兒。
這是他的。
剛硬里,還是剛硬。
這是一種屬於純爺們式的剛硬。
這一刻,她心底深處某地,微微一動。
很久很久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這顆子彈,曾經以最近的距離接觸過他的心臟。
*
“天哪,太子爺……”
“靠,這麼好命?”
遠遠看著這一幕,jiāo警隊的八卦們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著,驚得合不攏嘴,好奇的目光差點把她淹死。
除了劉隊,沒人知道她調走的qíng況,還以為她倒大霉了呢,哪曾想竟獲得了太子爺的青睞。
連翹在jiāo警隊工作也就一周,只有幾件雜物。
在別人探究的目光中,她找了個紙箱淡定的裝著自己的東西。
突然,小手一顫。一個大紅錦盒落入視線。輕輕掀開,裡面躺著一個獅子型的小玉墜。
“翹翹,生日快樂,驕傲的小獅子,我永遠愛你!”
遙遠的聲音像是一道符咒般貼在了她的腦門兒上,她的雙眸,眯成了一彎小小的月牙兒。
時間凝固了!
死命地捏在手心裡,一揚手,玉獅子落進了紙箱,在空中劃出一道淒迷的弧線,到底還是沒丟到垃圾箱。
深埋吧!
昂首,坦dàng地走出了jiāo警隊。
她的人生,又會掀起一番怎樣的驚濤駭làng——
拭目以待!
------題外話------
~求求求……
坑深 015米 撒餌。
這兩日,連翹的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心啊,吃著小姨做的香噴噴的飯菜,睡到自然醒,笑到嘴抽筋,宅在家裡,像只蛀蟲,賽過活神仙!
手機響起時,她正在客廳嗑著瓜子和小姨嘮嗑,電話里舒慡的聲音驚恐綿軟,夾雜著轟鳴的音樂聲。
“……連子……救命……”
連翹驚悚了,擰緊眉頭:“咋了這是,慡妞?”
“救命……”舒慡又說兩個字,然後迫急的喘氣聲就傳了過來。
面色一沉,連翹匆匆套上拖鞋從沙發上坐起來,緊張地問:“快說,在哪?”
“……帝宮,親愛的……下丨藥了……救……”
沒聽明白,電話就斷了。
帝宮?
帝宮是京都市有名的豪奢娛樂會所,據說那兒的消費貴得能讓你失聲驚叫,隨便一杯茶水足夠平常人一個月的工資。
舒慡自己在帝宮是消費不起的,不過,她在那兒工作,正式點說她是帝宮會所的公關經理,難聽點說就是媽媽桑,皮條客。
連翹不喜歡她的職業,但尊重她的生活態度,價值觀的不同不妨礙她們成為好朋友。
可,依舒慡的xing格不是應該玩得風聲水起麼?咋就被人給下丨藥了?
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敢擔誤,和小姨說了一聲就直接往帝宮趕。
心急如焚。
一到帝宮,她驚得下巴都差點掉地上。
靠!
“來了?”只手cha在褲袋裡杵在門邊兒,舒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攥緊拳頭,連翹二話不說直接往她肩膀上砸了過去。
“丫的,忒損了。”
“不採取極端措施,能約到你出來喝酒麼?走,今兒佟大少作東,狠狠宰吧!”
舒慡是一個xing感熱辣的大美女,jīng致的臉龐帶著貓樣兒的慵懶,將大女人的彪悍和小女人的溫婉在她身上融洽得特別自然,極容易惹人親近。
連翹對她不容置喙的態度,向來沒招兒。
“行了,天氣燥熱,慡妞兒,我忍你!”
佟加維和舒慡是連翹身邊碩果僅存的兩個朋友,在京都,佟大少算得上正huáng旗的八旗子弟,父輩是京都政要,蜜罐里泡大的小子,吃喝嫖賭,樣樣不缺,典型反面教材的敗家子。
可就這麼一個禍害,警校畢業後,竟混進了人民警察的隊伍。
見她怒氣沖沖的進了包間,佟加維歪著腦袋帥氣的吐了個煙圈,笑得一臉膩歪:“翹妹兒,哪吃了癟上火兒了?要不要哥哥幫你消消火?”
“滾!”
沒好氣兒的瞪他,連翹瞧著他那流氓樣兒就頭痛。
怎麼都想不明白,她一根正苗紅的烈士遺孤,就兩個貼心的朋友,一個是老鴇,一個是紈絝,全是五毒俱全的東西。
因為連翹的關係,舒慡和佟加維混得也挺熟,佟大少在帝宮照顧了舒慡不少的生意,一貫被舒慡稱為‘散財童子’,但本著兔子不吃窩邊糙的原則,三個江湖兒女暫時還沒有發生友qíng之外的其它狀況。
仨人一陣笑鬧之後,互相貶損著,喝著小酒,聊著近況。
佟加維大多時候都是聽眾,女人的八卦能力實在qiáng悍,好不容易等她倆消停了,他才眼色沉沉地cha上嘴:“翹妹兒,幫哥哥一個忙唄?”
瞥他一眼,連翹揚了揚眉,“我能幫佟大少什麼忙?”
“唉,哥哥最近被一個妞兒給纏上了,真他媽崩潰!死纏爛打,要死要活……”說起這個,佟大少有點小激動:“明兒你陪我去見她。”
“我?!”
“那是,就說你是我老婆,那妞兒一見你,指定自慚形穢,羞rǔ之極,掩滿淚奔,離我遠遠的……”
連翹對他這種行為很是不恥:“丫積點德吧,小心生兒子……”
“呸呸,打住,就說幫還是不幫?”
咬牙切齒地啐了他一口,連翹哀嘆,有損友如此,她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