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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禁閉室,再次寂靜。
吸了吸鼻子,又剩她一個人了,連翹心裡犯堵了,驀地,地上一道黑影兒飛快掠過……
呀,老鼠!
jī皮疙瘩頓起,她幾乎未加思索,衝著他的背影就喊:
“邢烈火——”
他聞聲轉過頭來,冷冷的視線落在她臉上。
對視數秒,連翹沒吭聲就垂下了頭,心裡暗罵自己忒沒出息,堂堂一名江湖女俠,怕老鼠——真丟人!
……
不曾想,鐵門再次開了。
一雙gān燥粗糙的大手撫著她的臉頰,低磁的聲音被夜色染上了不知名的qíng緒。
“還敢不敢逞能了?”
為了不和老鼠過夜,連翹豁出去了,不爭氣地伸手攬住他脖子,小聲說:
“不敢了——”
面色yīn郁地盯著她,他黑眸里火焰漸濃,然後抵著她額頭狠狠抵了一下,和誰置氣似的咬牙低咒:“小蹄子!”
“火領導,帳篷可恥——”
“你在找死?”邢烈火緊擁著她,狠狠咬了下她的唇,聲音有些暗啞。
說完,猛地抱起她就走出了禁閉室。
轉角暗處的yīn影里,一臉yīn郁的常心怡石化了,這還是那個叫邢烈火的男人嗎?
“老大!”玄黑的戰神越野車旁,聞訊而來的謝銘誠驚詫地大叫,他壓根兒沒搞清狀況。
“吼什麼?保密!”瞪了他一眼,邢烈火冷著臉打開車門將連翹塞了進去。
揚長而去。
留下謝銘誠在原地惆悵。
★○
奢華的帝皇商務會館,歷來就是京都政商界jīng英雲集的地方,門口停著一溜兒的各式豪車。
連翹震了。
今兒的福利太好了,隨口一句沒吃飯,丫就善心大作了。
一張張討好巴結的笑臉晃得她眼花,左擁右護地被請進了貴賓包廂,經理小心翼翼地蹦噠著,那殷勤勁兒比伺候他老娘還盡心,而那些阿諛奉承的話,千百年來都一樣,毫無創新。
各類菜式一道道地擺了上來,有酒有ròu還有菜。
奢侈了吧?連翹的胃qiáng烈抗議!
好在,不一會兒,太子爺的三位近臣,紅刺三大金剛到了。
連翹鬆氣了,幸好不是她一個人吃!
最先進屋的卜亞楠依舊一副萬年冰山臉,除了對著邢烈火時露出恭敬的神qíng,其餘人等一概冷臉招呼。
嬉皮笑臉的衛燎則不同,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忒膩歪,邢烈火沒反對,可連翹的小心肝兒卻受不住了。實事上,在紅刺特戰隊裡,知道他倆領了結婚證兒的,就眼前這仨人。
至於謝銘誠,一根腸子捅到底的主兒,農村兵出身的他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軍事素質過硬,qíng商卻有點低下,所以,他壓根兒弄不懂一直都不近女色的老大究竟出了啥狀況?
其實何止他不懂,邢烈火自己又何嘗懂?
從禁閉室將這喜歡咬人的丫頭撈出來,還好吃好喝的伺候,這舉動如果不是親歷,連他自個兒都不信。
一想,便煩躁了。
衛燎在這群里人是最愛玩的,吃都堵不住嘴。
“老大,吃完飯還有活動沒?”
“你們去玩,開銷算我的!”冷眸微眯,邢烈火眼神幽暗深邃。
“嘛呢?chūn宵再苦短……也不用這麼急吧?”
叭!
一聲悶響,卜亞楠將喝光的酒杯杵桌上,冷聲說:“衛燎你別那麼煩,成不?”
“嘖嘖嘖,吃火藥了?卜亞楠同志,拜託了,你再這樣都快成嫁不掉的老女人了。”
“你——”卜亞楠明顯身子一僵。
瞧她急眼了,衛燎拍了拍邊上的位置,痞笑說:“來,坐哥這兒來,傳授你幾招追男絕計——祖傳秘籍,傳女不傳男……”
呃,能傳男麼?連翹悶著腦袋吃,沒漏掉他話里的語病。
卜亞楠一動不動,一臉冰霜。
他倆一冰一火鬥著嘴,邢烈火似是習慣了,只管和謝銘誠討論著新屆的新兵訓練和既將到來的聯合演練。
酒過三巡,衛燎鬧得更high了,膽兒開天劈地的肥實,葷玩笑開得直順溜兒。
突然——
包廂外響起一聲尖銳高亢的女聲:
“畜生,你放開——”
連翹微愣之下驟然起身,三步並兩步地就沖了出去——
坑深 020米 皮子癢了
包廂門口。
舒慡正氣急敗壞與一個年青男子對峙著,一隻手緊拽著他懷裡的小女孩兒就不放。
那人不過二十二三的樣子,面容白皙gān淨的臉上全是玩世不恭的不屑,穿著奢華張揚,二世祖的典型。在京都城裡,一塊招牌砸下來就能砸死九個二世祖,何況能在這兒消費的人,哪一個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慡妞兒,這咋了?”
“連子,趕緊幫忙搶人,我妹才15歲,就就……”舒慡急得眼眶紅紅,她跟連翹一樣,父母親早就不在了,就一個妹妹相依為命。
連翹一怔,危險地微眯起眼睛:“麻煩你放開她,誘拐you女可是犯法的。”
“法?”
小白臉男斜睨著她,嫩得跟顆水蔥似的小臉兒,那叫一個粉嫩,一般寬鬆的作訓服也沒能把她妖嬈的小身段兒掩住,可起別的妞兒玩起來夠味兒。
邪念頓起。
“成啊,放了她沒問題啊!不過,今兒晚上只有你替小爺消火了……”
呵,連翹掀起唇,笑得有些邪肆。
先禮後兵沒用!
看來只有正面衝突了。
“賤,不是你的錯……”話說到這,她突然揮起拳頭照准那張人模狗樣的臉孔就砸了過去,嘴裡怒嗤:“可是,看到你賤不教訓,我就大錯特錯了!”
嘣!
效果很明顯,賤男眼鏡甩翻了,眼睛熊貓了,踉蹌幾步就放開了小女孩。
一拳打退一個男人,牛氣。
無疑,連翹對自己的功夫是自信的,可,為什麼每每到了火閻王跟前兒就不好使了呢?
驚愕之後,那小白臉唰一聲蹭了過來,指著她吼:“臭娘們兒,哪個部隊的?知道我誰麼?我軍檢的,你還想不想混了?”
“我?南天門的天兵!”啐了他一口,連翹邪惡地勾了勾指頭,挽著袖子緩緩走近他,眼看第二拳又要落下——
不料,手腕卻被人牢牢抓住。
她微愣,一抬頭就瞧到火哥冷冽的眉頭上揚著,聲音冷冽無比:“打人這種粗活,不適合你。”
語畢,一巴掌就沖小白臉甩了過去——
“邢少東,皮子癢了,欠拾掇?”
沒錯,這個小白臉正是他的堂弟。
“大哥,我,我……”摸了摸瞬間腫起來的臉,邢少東拉長了嗓聲半天我不出來,一肚子不甘心偏又發作不得,大哥的脾xing他太了解了,從小到大可沒少挨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