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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qíng況,叫萬一。”
衛燎不說話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冷著臉面無表qíng的老大,心裡知道,現在給他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要事qíng一旦關係到嫂子,真不敢想像這位會用理智來思考問題,除了任由人家來擺布他還能怎麼樣?
可是,任由他這樣兒單槍匹馬的闖進去,裡面究竟是一個什麼qíng況都鬧不清楚,簡直就是不要小命兒的做法,危險係數實在太大!
“報告——”這時候,旁邊的通訊員大喊。
“說。”
“卓老要求與你通話。”
揉著太陽xué,邢烈火拼命壓抑著想炸毛的qíng緒,儘量平穩了語氣。
“不接!”
“報告,卓老來電,命令您不能衝動,不許冒進,要不然給你處分。”
邢烈火27年的人生,已經有十來年的兵齡了,邊境突擊與匪作戰,金三角緝毒,敵後刺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他什麼事兒沒有gān過?他現在還怕什麼處分?
槍托子猛地砸到地上,他提高音量,明顯炸毛了。
“告訴他,老子的女人在裡面,老子爬都得爬進去。”
在這種時候,什麼的尊嚴,什麼的大義,對他來說,都是他媽瞎扯淡!什麼升官,什麼前途,什麼聲譽,什麼影響,都他媽只是天大的笑話!
他只知道,他必須去把他老婆弄出來。
一個一個電話陸續接了進來,全都是聽到消息阻止的,其中,自然也包括邢老爺子。邢烈火通通都沒有接,臉上也沒有表qíng,甚至可以說連qíng緒都沒有。
“告訴他,作為軍人,我得執行上級的命令,但我現在是一個男人,我沒有其他選擇。”
看了看時間,這時候,有人上來匯報說NUA已經如喪家之犬,撤離島嶼跑出國境線半個小時了。
差不多了!
整了整身上的裝備,他拿起通訊器發出了最後一道指令。
“記住,不到萬不得己,不許武裝突進,如果我有什麼不測,紅刺特戰隊由冷梟代職。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把連參謀救出來。最後說一遍,是不惜一切代價,一切。”
說完,他掐斷了與外界的無線聯繫,迎著風大步往密林深處而去。
“老大!”衛燎在後面急得直跺腳。
瘋了,完全是瘋了?這不是魔鬼上身是什麼?一個人闖入NUA基地里去,這不是給人送菜去的?
這個地方是國境線外,島嶼上是熱帶雨林的氣候。
邢烈火很快就闖入了基地縱深。
一路上,他不時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大概是NUA的人都撤離了的原故,島嶼上靜悄悄的,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bào風雨前的寧靜,更像在是一場慘烈戰爭的前奏。
太陽完全躲入了雲層,整個島嶼天氣暗沉,樹林裡,繁枝,茂葉,遮擋後只有零星的光線,還有帶著悽愴的斑駁光影,像極了死寂的蒼白。
遠處,可以見到海cháo拍打著岩石的聲音,入耳時又詭異又森冷,還帶著一種似乎更為驚心動魄的緊張。
他全神戒備的快速推進著,老實說,他從來都是藝高人膽大的典型,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時此刻,那種沒由來的忐忑和不安感緊緊揪住了心臟。
靜,反常的寂靜。
靜得他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他的女人。
搜索著地形地貌,他迫使自己完全冷靜了下來,倏地,前面不遠處響過一排槍聲。從槍聲判斷,是朝天開的,似乎就為了引他過去。
他沒有遲疑,迎著槍聲就奔了過去。
可是……
入目的qíng形,讓他所有的鎮定都徹底guī裂了。只見在NUA基地的門口搭建著的一個高台,連翹被五花八門地綁在高台中間的那根兒柱子上,被透明的繃帶堵住了嘴。
更可怕的是,她身上綁了一圈又一圈兒的TNT烈xing炸藥,手腕上用繩頭拴著微型引爆器。那引爆器,正迎著風,在一晃一晃的擺動……
喉嚨一梗,邢烈火狠狠心疼了一回。
“連翹——”
“唔唔……”連翹擺動著頭,說不出話來。
她很難受,他懂。
cao!
他怒不可遏地狠狠咒罵著,三兩步就急著要衝上去——
“站住!”
艾擎手腕一翻,手指輕輕挑動著那個引爆器的按鈕玩耍,笑得溫暖如chūn,“別再往前了啊。太子爺,終於等到你大駕光臨了。”
邢烈火攥緊了手裡的槍,心裡激動的翻滾著,可是面兒上卻冷靜得如同一座雕像,一動不動地望向戴著面具的艾擎,冷冷嘲笑。
“艾擎,垂死掙扎沒有意思,這兒已經被包圍了,你逃不出去的。”
艾擎笑了笑,伸手攬住了連翹的肩膀,似乎覺得挺好玩,還愉快地勾起了唇角,“一直聽說太子爺身手了得,我還沒有親眼見試過,今兒還真想開開眼界,不知道給不給我這個機會?”
冷冷睨著他,邢烈火冷嗤。
“你先放了她,怎麼樣都行。”
“呵呵,那怎麼能放?這樣好了,你來猜一猜,我要是按下去,這炸藥的威力有多大?對了,你不要懷疑NUA的能力,這可是我們組織最新研究出來的的新型炸藥,嘣的一下,就灰飛煙滅了!”
邢烈火眼瞳一縮,手指緊了緊。
“艾擎,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你不想要了?”
“當然要啊。”艾擎笑得分外妖嬈,“呵呵,實話說了吧,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我也很捨不得呢。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拿出來犧牲啊?”
手指緊拽著手裡的M16,邢烈火恨不得一槍爆掉他的腦袋。
“說,你到底要什麼?”
“你的命!”
“要我的命有什麼不可以?真刀真槍的來就行了,利用女人這麼下作的手段,實在有失你們號稱世界第一的NUA組織身份。”
俗話說,人的休養到了某種境界,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會生氣,很顯然,艾擎就屬於這種人。
他臉上帶著笑,他笑得十分溫柔。
“不入流的又何止是我,你殺了她老爸,利用她來做餌,還無恥地睡了她,你不比我更不入流?”
很顯然,這話他是故意要說給連翹聽的。
邢烈火明白,連翹自然也明白。
看到近在咫尺的火哥,這時候的她心裡都快要崩潰了,一張臉上蒼白得沒有半絲兒血色。
她特別想知道真相,卻又有些害怕知道真相。所以,被堵了嘴說不出話來的她,只有qiáng忍著快要窒息的暈眩感,緊張地看著火哥。
她在期待他的回答。
邢烈火停頓了好幾秒,目光掠過連翹的臉,又冷冷掃向了艾擎。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兒,我會向她解釋。”
艾擎勾起唇角笑了,目光涼涼地望向連翹,“現在,你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