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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不缺錢。”
“……兄弟,再給個機會唄?大家都出來混的,有啥事兒是不能商量的?是吧?賣哥哥一個人qíng!”
“成,給你一個機會!”冷冽的目光直視著他,邢爺那眼睛裡沒有半點兒波làng,切人家一根兒手指對他來說,似乎完全無關痛癢,而就在陳老闆剛剛伸起希望時,他又補充了一句:“機會就是,十根手指頭,隨便你選。”
這是機會麼,這能選麼?
太不是個玩意兒了!
心裡腹誹著,陳老闆那好不容易擠出來的guī孫兒笑容,完全無法繼續了,眼神兒里開始透出yīn戾來。
他自個兒認為在這京都市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這麼些年他夜總會也沒少賺錢,黑白兩道的財神爺們他可都當菩薩供著呢,誰還不得給他陳爺三分薄面呢?這小子,他媽到底能有多橫?
束手就擒哪可能?他不得成為整個京都市的笑柄啊?
哼,想讓他自個兒斬指,怎麼可能?白日夢!
事到臨頭,火落到腳背上了,他到還生出了幾分血xing來,目光死死盯著那把瑞士軍刀,眼睛裡透出一股子狠戾的殺意來。
“兄弟,哥哥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看人下菜碟兒,你看錯人了!”
“別bī老子動人,到時候就不是一根指頭了。”
“成,江湖規矩,我能打過電話成不?”陳老闆咧著牙笑著,試探著他的底線,隨便為自己鋪活路。
“沒問題。”
邢爺此話一落,包間又是一陣譁然,沒有人想到他會答案得這麼慡快,陳老闆的意思太明朗了,他就能是搬救兵的。
心下一喜,那王八蛋快速地閃到了一塊兒,掏出了電話——
話說,他眼神兒里那點兒蠢蠢yù動,邢爺怎麼可能沒瞧見?
可他冷酷冰寒的俊臉上平靜得半點兒表qíng都沒有,乍一看上去可比那塊瑞士軍刀鋒利多了,純粹的刀鋒鬥士。
一時間,包間裡,一屋子的人都被他那股子冷冽的氣場震懾住。明知道陳老闆在幫救兵,他卻面不改色,到底哪兒混得人這麼大道?
不過只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僅不慌,臉上還有一點兒迫不及待。
輕瞄著他,連翹不知道他葫蘆里究竟賣的啥藥,但她卻知道這廝沒有那種変態得喜歡切人家手指頭兒的毛病。
轉xing了?!
打完了電話叫人支援的陳老闆,此時簡直就是如坐針氈,急得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豬頭三的典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包間門口被跟著火哥來的幾個便裝戰士把守著,誰都出去不得。
陳老闆在等待,其實,邢爺也在等待。
噔噔噔——
來得很快!
不多大點兒工夫,樓道上便響起了一陣陣凌亂又急促的腳步聲兒,仔細一分辨,就知道來了好大一群人。
呵呵,陳老闆啊,魚兒上鉤了!
這時候,腳步聲停留在了包間的門口,凝神兒一看,房間門都快被那一夥兒黑衣黑褲的男人給拆了。
這會兒,門口齊刷刷地站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少說好幾十個,個個兒手上提著管制刀具,凶神惡煞泊樣子,看上去比古惑仔里喊打喊殺的小陳兒同學的手下還要牛勁兒。
瞧著這麼多人,連翹微微皺了眉頭,目光切切地望向火鍋。
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邢烈火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門口的陣仗,冷冷地說道:“陳老闆這意思是?”
明知故問。
對於他的冷靜,陳老闆這次沒有半點兒詫異了,“既然大家都是道兒上混的,我也不會趕盡殺絕,你可以帶著你的女人離開,我不會為難你!”
咳,其實是他心虛,不敢!
不料,邢烈火只是冷冷地掃著他,連半點兒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陳老闆,知道你xing質叫什麼嗎?涉黑——現在上頭正在嚴打組織黑澀會罪,你這是頂風作案啊?”
冷哼一聲兒,陳老闆這會兒滿臉的憤怒,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人多勢眾,就連膽兒都肥實了不少,輕哼著就吼。
“不實抬舉,那今兒誰他媽都別想走。”
冷冷地挑了挑眉,依邢爺的xing子,必須得直接抽這丫的。
可惜了,用兵之道,不僅僅在於勇,更主要的是在於智。
壓根兒就不回答他,邢烈火望著愣在旁邊的幾個警察。
“警官們還杵著gān嘛,看明白了麼?”
這話一出,連翹心裡的疑惑沒有了。
他是要給人家定大罪啊?搞什麼切手指,稱自己是什麼黑澀會,不就是為了讓人家自投羅網留下涉黑的把柄?
而門口的那些人,和他們手上那些管制刀具,陳老闆涉黑那就必須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管他上面有多大的傘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了。
“老大,兄弟們都準備好了。”這時候,一直拽著舒慡的胳膊在旁邊看戲的衛燎突然cha了一句話。
連翹再一愣,原來火哥是早有後著啊,還怕這些人跑了?
一窩端,打丶黑除惡!牛勁兒啊!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聽到有人慌慌張張地喊聲:“老闆,出大事兒了,咱們夜總會被包圍了!”
“包圍了?”陳老闆心裡一突,不明所以地提高了聲音。
“老,老闆,外面來了好多軍用大卡車,卡,卡車裡全是裝備整齊的特種兵,門口架著沖,衝鋒鎗呢……好幾百人呢,圍了圍了,統統都圍了……有些人在樓下清場了,客人都跑光了!”
大概是太過緊張,這個人一句話說得是結結巴巴,慘不忍睹,但大傢伙兒也算是聽明白了。
有人傻了,有人呆了,有人被嚇住了。
連翹掃了一眼面無表qíng的火鍋同志,對這事兒,她覺著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他——
yīn損中的極致損,腹黑中的超極黑。
面子要了,里子也要了,而且還要得合理合法,完全不給留下仗勢欺人的把柄。
這時候,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的唐寅,身體微微地緊繃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去,不過比起其他人,還是最為自然的一個。
作為他的對手,唐寅說不出來自個兒心裡是什麼感覺,果然是殺jī敬猴……
而他自己,就是那隻猴子。
太子爺這是在預演呢?下次想要一窩端的,就是NUA吧——
不過,他能讓他得逞麼,他會放長線釣大魚,難道他就不會食掉魚餌,反將一軍?
“報告——”
很快,門口站起訓練有素的軍靴踩踏聲和鏗鏘有力的報告聲:“紅刺特戰大隊直屬警通大隊和天鷹大隊全員整合完畢,請指示!”
匯報聲剛完,就看到謝銘誠穿著一身兒迷彩作訓服進來了。
二話不說,並腿敬了個禮,然後才慡朗地笑開了。
“老大,兄弟們都興奮著呢,能有機會來這兒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