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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哥,我終於又抱到你了,真好!”
心狠狠一抽,一句話就將邢爺滿腔的怒火給燒了個透心,可是到底還是不想讓自己妥協得太快,這丫頭慣壞了,拼命的鎮定了下來,他冷著臉拽住她,平淡地說。
“回去再說。”
沒有得到他暖暖的回抱,反而是這麼冷淡的一句話,讓連翹頓時就愣住了,身體冷得微顫之後便抬起頭看他的臉。
“火哥……我冷!”
她小兔子般可憐巴巴的勁兒,讓邢爺如何還能狠得下心腸?即便心裡千般怨恨萬般惱怒也敵不過她軟軟的一句‘火哥,我冷’。
飛快地脫下自己的衣服將他抱在裡面,他那隻帶著薄繭的大手有些不解氣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然後攔腰就摟抱了起來。
一觸上,屏去了剛才的憤怒,他便愣了。
她的臉冰冷,冷得他心肝都抽了。
她怎麼這麼冷,易紹天不是抱著她麼,怎麼還這麼冷?
緊了緊抱著他的大手,他沒有再去管還在陷井裡的易紹天,轉身就命令小分隊開始返回指揮部。
“火哥……”連翹猶豫了一下,還是暗暗咬了咬牙,攀上了邢烈火的脖子,小聲說,“先把他拉上來吧,下面cháo濕,還冷,他身上也濕透了。”
不管怎麼說,易紹天畢竟沒有怎麼著她,而且屬實也是為了她好,她做不到袖手旁觀,就這麼一走了之。
“你再說一遍?”邢爺臉上已經滿是薄怒。
連翹深深地看著他,牽起唇緩緩地笑。
“老公,我說,把易處拉上來吧……”
不得不說,連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老公”和“易處”兩個不同的稱呼,親疏立顯,既平息了火鍋同志的怒火,又順便幫了可憐的易紹天一把。
好吧,她押對寶了。
聽到她軟膩膩地叫老公,邢爺眉心一沉,臉上沒有表qíng,但心裡是慡快了,扭過身來冷冷地下了命令:“把易處長拉上來。記住,算他陣亡。”
吃虧的事兒,連翹不gān,邢爺照常不gān。
拉上來可以,死亡名單上又多了一個,而且還是qiáng勁對方,算著小小的報復了。
連翹抽了,腹黑吧,yīn損吧!
從陷井裡起來的易紹天望著眼前相依相偎的兩個人,心裡針刺兒似的疼痛著,臉上卻只有淡然地道著謝。
“謝謝!”
冷冷地睨著他,邢烈火使勁兒摟緊懷裡的連翹,也不跟他多哆嗦,言簡意駭就一句話。
“她是我的,永遠都是。”
也許是心裡太痛了,易紹天竟反常地笑了,望著他的目光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邢帥,翹翹她永遠不會屬於任何人,她是她自己的。”
聽著他意味深長的話,邢烈火冷笑著也沒惱,低下頭望向連翹,“告訴他,你是誰的?”
靠,演電視劇啊?
那麼ròu麻的話連翹其實不想說,也說不出口。而且,她覺得這兩個大老爺們兒說這種毫無意義的話特別的幼稚,幼稚得像三歲的小孩兒搶玩具似的。喂,我的,你的,都什麼什麼啊?她又不是誰的大玩具……
不過,心裡這麼想,看著冷閻王黑得能調墨的臉,她還是狗腿地吊著他的脖子,低低且無奈地說了。
“嗯嗯嗯,你的,是你的。”
輕哼了一聲兒,他挑釁地掃了易紹天一眼,大概是大男人的面子得到了滿足,竟一掃之前的yīn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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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指揮部。
急行軍幾個小時後,邢爺抱著連翹趁著夜色掩護回到了紅軍營地。
腳一沾上這塊兒地,他直接就忙開了,首先有一大堆公事要處理,其次還得伺候在路上就開始感冒低燒的女人吃藥吃飯,一頓忙活下來,他覺得自己簡直不是爺了,像個他媽的孫子,上輩子欠了她似的。
滿腦子就擔心著她的身體好不好,哪兒還顧得上計較她跟易紹天那事兒?
吃完飯,就將她抱到休息室,拿了兩張軍用棉被將她捂在裡面,替她掖好被角,轉頭想了想又讓人打來兩盆兒溫水,用毛巾細心地替她擦臉擦身子,嘴裡卻冷繃繃地顧著臉子。
“睡覺,發汗,明兒就好了!”
低燒讓連翹那張小臉兒越發紅撲撲的逗人愛,生了病的小姑娘都會有些放嬌,眼看他收拾好了就要出去,她腦子有些糊塗行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臂。
“火哥,你別走!”
經過這一茬,她覺得自己特別的渴望跟他在一起,每時每分都在一起,這種感覺很奇妙,哪怕以前跟易紹天感qíng最好的時候,她也沒有如此qiáng烈的依賴過他。
不明白,無法解釋。
只能說,也許就是有沒有做過那檔子事兒的區別吧,那張愛玲不是說過麼?女人那啥地方才是男人通往心靈的道路。
臉紅紅,心跳跳,意濃濃——
看著跟前兒這個撒嗲的丫頭,邢爺有些蒙了,刺繞得心肝脾肺腎全都不正常,原本冷著的臉放柔和了,又親了親她的額頭才站起身。
“乖,我很快回來,躺好。”
“嗯。”
點了點頭,連翹也不好再胡鬧,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這會兒正打仗呢……要真正的戰爭時候,她如果要纏住他不放,跟那禍水真沒啥區別了。
聽著他的腳步聲離去,連翹緩緩閉上了眼睛。
從那幾個小時的冷入心扉,再到此時此刻的平靜如水,竟像是做了一場惡夢。
睡吧,睡吧!
催眠著自己,本以為火哥不會再回來了,哪料到……
不過幾分鐘後,邢爺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再次響了起來,再睜眼一看,她傻愣了——
他懷裡抱著一大摞要處理的信息資料,過來就將一邊的小木茶几拉到她睡的行軍chuáng邊兒上,然後他自己坐到chuáng沿,將資料放在茶几上開了檯燈就工作了起來。
這些事qíng他都必須在天亮之前弄好。
天一亮,又一波的戰鬥將開始。
看見坐在自個兒旁邊埋頭看文件的火哥,連翹心裡的暖都快溢出喉嚨來了,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裡爬出來,她熟稔地從背後緊緊環住他,伸過腦袋去在他冷著的臉上吻了吻。
“火哥,你真好。”
“快睡!”沒有回頭,語氣也不暖,但是他還是拍了拍她環在腰上的手安慰。
女人的心一旦柔軟了,便會願意為男人做許多自己認為gān不出來的事兒。
“我陪著你,你做事吧,我不會打擾你的!”搖了搖頭,連翹披上衣服就半跪在chuáng上替他按摩起肩膀來,完全是一個心疼男人的小媳婦兒。
其實她心裡特別的知道,如果火哥不是為了找自己,這些事qíng他應該早就做完了,哪用得著不睡覺還在這兒辦公。
她軟糯的聲線兒撩動著邢爺那根本就繃得極緊的弦兒,而她溫軟的熱氣兒就在他脖間縈繞著dàng來dàng去……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表qíng有些guī裂了,拿著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