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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整張臉埋到枕頭裡,她一動不動,咬著唇沒有吭聲。

    心裡尋思著,這傢伙擺明了是故意拾掇她吧?

    哪料,火鍋這麼一個爺們兒,扎針手法竟相當的嫻熟準確,推藥水,抽針,一氣呵成,她就覺著就像蚊子叮了一口,沒覺著怎麼痛,就聽到他涼涼的聲音:

    “好了。”

    “噢。”悶悶地應了一聲,她剛準備去拉褲子,一隻大手,就先一步替她穿好。

    身體一僵,她會很羞澀好不好?

    翻轉身來,迅速拉上被子蓋住自己。

    不得不說,她身體素質真是不錯的,一般人要是得了破傷風,不鬧騰得人傾馬翻是不帶完事兒的,她就這麼睡了一晚上,燒退下去了,竟好了個七七八八。

    悶著頭想著事兒,她哪知道,給她打個針不要緊,某位爺衝進衛浴間裡在水龍頭下狠狠用冷水澆了個滿頭,持續了至少二十分鐘——

    ……

    日子不咸不淡的過著,生病的連翹幾天都沒有去集訓,好在身份‘特殊’,也沒人找她茬兒,抽了個時間在得到火閻王的允許後,她給小姨掛了電話,問候了家裡的近況,而關於自己,她除了告訴小姨被特招入伍之外,其餘什麼都沒講,報喜不報憂是原則,對於她僅剩的親人,她很重視。

    可,火鍋同志不知道哪兒抽了,從她生病醒來後,就沒給過她好臉色。

    當然,之前也沒啥好臉色嘎——

    詭異的是,兩人每晚照常滾一個熱被窩兒,摟得比世界上最親密的愛人還緊,雖然嚴格說來他那不是摟抱,而是禁錮。而他每天仍舊細心的給她傷口換藥,替她輕揉癒合時偶爾會癢的傷口,順便揩點油。

    一切沒什麼變化,但那結成萬年堅冰的臉卻騙不了人。

    他,很生氣。

    她沒搞懂,不過覺得這沒啥不好。

    久宅在家的人,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對時間的觸覺就會遲鈍,更容易沉浸入思考,於是,她沒事兒就瞎琢磨,像是把生命生生揉碎,再一塊塊拼湊到日子裡似的。

    苦不堪言吶!

    一晃一周。

    這天邢烈火回景里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回家就去了書房。

    連翹尋思著自個兒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該銷假了,公事還去書房說吧。

    敲門進去,邢烈火正嚴肅地端坐在書桌邊兒看文件,瞥了她一眼,凌厲的眉眼間,多了一抹不知名的qíng緒,順手就將手中的資料放進了檔案袋。

    一晃眼,連翹發現了檔案袋上貼著的紅色標籤,還有倆字兒——絕密。

    撇了撇嘴,小樣兒,緊張得。

    “火哥。”聲音涼涼的,她貫常的微笑。

    “說。”

    “我明兒可以參加集訓了。”

    淡然,四目對視。

    男式軍用黑體恤無法將她曼妙的曲線遮住,如雪的肌膚,黑緞般微卷的長髮披散著,一些調皮的髮絲落入了凝白的脖子裡,腰兒不扭而妖,兩條腿修長而媚,黑與白,視角衝撞得如此qiáng烈。

    要命的好看,要命地挑動了他的神經——

    還是別為她準備睡衣了吧?

    半闔著冷眸,他微微側身,沉聲道:

    “過來。”

    深呼吸,連翹調整好qíng緒,走近。

    他自然的大手圈上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坐下,濃重的煙糙味兒和男xing的氣息就在他話里飄dàng。

    “完了麼?”

    “沒有。”連翹知道他指的什麼,撒起謊來一本正經。

    好在他對這事兒似乎也不太懂,沒再追問。

    “那訓練不用去了,等幾天直接去參加跳傘檢閱。”

    連翹點頭,不答話,有點心虛。

    一隻大手習慣xing地掀開她的衣服,在她的傷口上檢查了一下,動作做得忒習慣,“明兒奶奶八十大壽。”

    “哦。”

    “見到易紹天,該怎麼做?”

    聽到這名兒,連翹有些彆扭,不管多麼不qíng願,那個男人畢竟曾在她生命里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一時半會兒想要雲淡風輕如陌生人似乎真不太可能。

    可是,她的qíng緒惹惱了他。yīn與晴,轉換如此之快!

    一把揪住她的手,力道大得似要將她的手生生掐斷,語氣霸道。

    “你他媽到底是誰的媳婦兒?”

    手腕痛得連翹直想罵娘,可笑裡藏刀才是她的本事。

    掀唇,她臉上小梨渦若隱若現:“吃醋了?”

    “老子沒那麼無聊!”

    冰冷的聲音明顯加重了語氣,眉頭微蹙的樣子帥的一塌糊塗。

    色妞本能,她被震到了。

    按理說被這麼一個條件好得夜半驚魂,除了偶爾変態找不出缺點的男人給qiáng取豪奪了,怎麼算都是她占了便宜才對哦?

    天降陷餅,有這麼巧?

    她微昂著頭,溫柔地勾住他的脖子,扯出一個不濃不淡的笑容來。

    “火哥,紅星路口是你第一次見我麼?”

    坑深 026米 壽宴——

    “火哥,紅星路口是你第一次見我麼?”

    手指一頓,他冷冷說:“當然。”

    怔怔望他,連翹不信,但無奈。

    屋子裡有些悶熱,她頓覺胸悶氣短,腦子卻特別的蹦噠,她覺得自己像極一隻落入獵人陷井的小狐狸,有點小聰明,有點小道行,可在這位爺面前毫無用武之地。

    可,這事兒像根雜糙似的,在她心裡瘋長——

    纏得煩,纏得燥。

    笑容斂住了,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她忒想罵人,想打人,想咬人,想砸東西,想吼兩嗓子。於是,她就吼了——

    “邢烈火,你大爺的!”

    她這樣子,有點潑婦。

    邢烈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冷冷挑眉,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審視著她怒沖沖的嘴,冷冽的黑眸里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讓人看不分明,言語卻嗆人。

    “缺心眼的東西!”

    “你才缺心眼兒,你全家都缺心眼兒!你見過在路邊隨便拐一個女的回家就當老婆的麼?你給的理由太牽qiáng了,我不服——”連翹咄咄bī人地吼,今兒她和他扛上了,非得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不可。

    一生氣,臉頰上,竟是迷人的酡紅。

    邢烈火凝神一望,冷眸有些融化,如同宣示主權一般,他俯下頭就狠狠地親吻她的唇,一句話說得絕對霸道。

    “不服也得服。”

    他這吻真沒客氣,緊貼著她的唇,炙熱又火辣,霸道又纏蜷,那點兒小心思,越發把持不住了。帶電一般的觸感讓她一陣陣發顫,身上冒出一個個細小的顆粒來。

    這傢伙實在太熱qíng了,她hold不住了。

    “邢烈火——”

    這一聲,叫得他的心臟微縮。邪火兒越燒越旺,直竄腦門兒,他一把將她不停後腿的腰身鉗緊,緊貼在自己懷裡,聲音沙啞。

    “丫頭,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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