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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空回來一趟吧,好久沒見著你了,怪想的……”
這聲音不太對呢?
連翹的毛病,就是對聲音的辯識度高,怎麼聽怎麼異樣。
不過她在電話也沒有問,差不多是該回去看看了,回去瞅瞅便知道了,反正是難得的假期。
“成啊,我一會兒就回來吧。”
“好……”
又和小姨聊了幾句家常,這邊剛一掛掉電話,那邊兒火哥就進了屋,她將要回去的事給他一產,他只略略思索了片刻,竟然打電話推掉了會議,要陪她一塊兒回娘家省親。
呃……
抱住他,連翹低低的地嗚了一聲兒。
“會議不是挺重要的?”
“沒你重要。”
她笑著睨向他:“嘴真甜,哪學的?”
聞言,邢爺瞪著雙銳利的眼睛怒視她,覺得這小丫頭真是太不上道了,非得把他的一片好心給當成驢肝肺。
“不會講話就閉嘴,沒有當你是啞巴。”
回瞪他一眼,連翹默了默,接著又問,“可是,你要去了,我怎麼跟小姨說?”
冷著的臉又多結了一層冰,邢爺面無表qíng地冷聲說。
“有啥不好說的,是什麼就是什麼?”
“說你是我領導?”連翹擰著眉,惡趣味兒地逗他。
“cao,真欠收拾了是吧?咱倆睡多久了,老子有這麼見不得人?”
嗤了一聲兒,連翹笑開了,“當然不會,人類應該會很歡迎你的——”
這話把自個兒繞進去了,邢烈火伸出手就去拍她P股,力道不重也不輕,連翹笑得咯咯的,直滾倒在chuáng上躲他的連續襲擊,並且速度極快的揮拳反擊了起來。
邢爺被惹急了眼,按上去壓住她就開抬扒衣服。
吞下嘴裡被他吻出來的嗚咽,連翹笑得快喘不過氣兒來了,哼哼唧唧。
“去不去?一會該遲了……”
“哼!這次先饒了你,下不為例!”
“就你牛!”
“廢話!”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收拾齊整,帶了一大堆禮物,一起出門了。
大武已經等在了門口。
薄霧的晨曦中,停在那裡的玄黑色戰神車,看上去特別地高貴而霸道,而且,戰神車的體型較之普通的越野車更大氣,看上去又更拽了一點兒,是個需要人45度景仰的玩意兒。
可是,連翹撓了撓頭抗議!
“這車出現在小姨家那地兒,不太好吧?”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邢烈火給她打開了車門。
“別磨嘰了,趕緊的——”
“是,老大!”
老實說,他肯百忙之中陪她回家見親戚,還為了她推掉那麼重要的會議,連翹心裡哪能不感動?
……
城市的變化和生活節奏一樣,總是特別快的。
然而,哪怕沿途那些風景換了又換,哪怕城市建設得又快又整潔,哪怕一排一排高樓大廈直鬧人的眼睛,小姨家的變化也不算太大。
約摸一個多小時,戰神汽車就停在了小姨家的小區門口。
這小區是某單位的老舊福利房,有錢的人家早就沒住了,剩下的大都是條件不太好的老鄰居,另外就是一些外來的租住戶。
門柵口,車窗搖了下來了,物管的老太太是單位的退休職工,自然是認得連翹的,瞧著這麼個大傢伙開過來,趕緊地拉開了鐵柵,眼睛裡都是敬畏。
小區沒有停車場,汽車就停在小姨家的樓下。
下了車,兩個人手牽著手拿著大包小包的就上了樓。
連翹拿著鑰匙開了門兒,剛一推開,身體還沒好利索的寧陽坐在輪椅上,就眼jīng的瞧到了他倆,轉過頭便喜逐顏開地大喊。
“……媽,爸,趕緊出來,我姐帶對象回來了……”
這個年齡的小伙子思想都挺陽光的,從面色上看,他並沒有因為那場意外在心裡留下什麼yīn影,還是樂呵呵地開心。
可是這對象兩個字兒,讓連翹有點不好意思了。
覺得委屈了火哥。
好在,瞥了一眼旁邊站得筆挺的他,似乎沒有因為這身份的問題有啥不愉快的。
將他安置在沙發上,連翹趕緊去給他倒水,這時候兒,小姨和小姨父聽到聲音也飛快的跑了出來,那眼珠子直往邢烈火臉上看。
審視的,疑惑的,還有不明的……
好在邢爺什麼場面都見識過,要不然,指定得被他們那目不轉睛得能挖人心肝兒的眼神兒看得犯憷不可。
雖說太子爺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是作為小市民的小姨和小姨夫自然不會了解他的身份。
不過麼,到底他倆是經歷了歲月滄桑幾十年的老人了,那識人的經驗,往往比年青人qiáng得多了,單憑這小伙子身上那高貴的氣質,那內斂的氣度,那凜冽的氣勢,足夠判斷出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而寧陽這個年齡階段的男孩子,單憑外表就能產生崇拜心裡,嘴裡直嚷嚷著姐夫太帥了。
“翹翹,給介紹一下唄……”
連翹知道,這麼多年,小姨對她不比女兒少,所以對於她的終身大事絕對是認真的。
可是,這么正式的介紹,讓她有點兒小彆扭。
gān笑了兩聲兒,她靦腆地掛上了自己的招牌笑容:“小姨,他叫邢烈火,我的戰友,也是我的男朋友。”
沒有說領導,她用了戰友和男朋友來介紹。
對此,邢爺心裡能過得去,卻也不算十分滿意——
所以,他把幾個親戚招呼完了,立馬就恭敬地cha了一句重點,“小姨,我和連翹元旦節準備結婚了,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參加。”
一聽這話,本來臉色就不太好的小姨徹底愣住了,喃喃著他的名字,又抬起頭自言自語似的說。
“結婚了?”
說完,她轉過頭與小姨父對視了一眼。
小姨父低下頭去不講話,木訥的樣子幾十年如一日,而小姨望著連翹那眼神兒,卻突然有些兒怪異了。
屋子裡那氣氛,頓時有些僵硬。
連翹愣住了,她不知道一向熱qíng的小姨這是咋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抓過火哥的手,但他覺得難堪!
然後,邢爺對這種事兒在意麼?不在意。完全不在意。
在這屋裡,他反而是最淡然的一個人,在他看來,哪誰誰同不同意都他媽是浮雲,這麼一說只不過是對她親人的尊重罷了。
安撫的拍了拍連翹的手,他唇角揚起。
“小姨這是……”
他是懂得談得藝術的男人,說到這裡自動停頓,剩下來的話,他等著他們來講。
果然,小姨望向他時,那笑容有點兒勉qiáng,臉色也不是太好,“邢長官,我們翹翹的qíng況你可能也了解一些,她父母都不在了,我吧是看著她長大的,雖說不是嫡親的姨,心裡吧,還是希望這事兒能慎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