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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那不是一個人,是倆姑娘。

    只不過,沈雅宣沒有想到的是,她自己也是被柳眉算計的一個。在寂靜的辦公室里,在她坐等她的遠征哥哥‘吃完飯收拾食盒’的過程中,她喝了柳眉遞過來的水。

    ……等她醒過來,呵,她成了他們的目擊者。

    赤身果體的邢遠征明顯因為中了藥昏睡了過去,而柳眉對著她痛哭流涕,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因為太愛了,太愛太愛他了,她只要這一次,又磕頭又保證,說她馬上就離開京都,離他們遠遠的,從此以後不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多諷刺啊!

    木已成舟,她恨透柳眉,但是比較起來,她更恨自己的姐姐。氣死之下,她狠狠甩了柳眉兩個巴掌,她沒有反抗,之後果然聽話地離開了她的視線。

    而她知道,依柳眉的身份和背景,沒有了她做橋樑,她這輩子都再沒有機會和遠征哥哥有jiāo集,而他也不會記得她究竟是誰。

    所以,她暫時忍了,圖謀著以後。

    然而,她萬萬沒有料到,她漏掉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千想萬想,千算尤算,她也沒有想到,柳眉她竟然會懷了孩子。

    事後,摸不著頭腦的邢遠征是從辦公室裡間休息室的chuáng上醒來的。望著空dàngdàng的屋子和清潔溜溜的自己,他心裡忐忑不安之餘,也不是沒有疑惑。

    但是這種事qíng,於公於私他都不能鬧大,雅如的xing格和脾氣他再清楚不過,要是知道他和其他女人有了那種事兒,她絕對不會原諒他,說不定還能活活氣死。

    出於對自己婚姻的維護,他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卻始終半句都不敢提起,又哪裡敢向小姨子求證?那時候的他,所祈禱的,無非就是希望這事兒永遠都不要東窗事發罷了。

    如他所願,此事,似乎還真就這麼過去了。到後來,他自己慢慢地也開始相信了,那不過就是他的一場夢境罷了,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兒存在過。

    慢慢地,他解下了包袱,夫妻依舊qíng濃。

    沈雅宣獨自舔著傷口,尋找著機會,可是自從那件事兒之後,邢遠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小心謹慎,對她似乎也若有若無的有些疏遠。

    這事兒,一晃就過去了十年。

    她沒有想到,在小久九歲那年,柳眉竟然抱著孩子找上門來了。

    一步錯,步步錯,那成了她敗在柳眉手裡的關鍵。

    她記得那天,遠征哥哥並不在家,而姐姐知道這事兒的第一反應是完全不敢相信。

    接著,她帶著孩子做了DNA親子鑑定。

    沈雅如不是一個盲目相信老公不忠的女人,更不會完全相信哭哭泣泣找上門來的小三,那時候,她對自己和丈夫的感qíng有絕對的信心,想用事實說話,讓這小三閉嘴。

    然而,事實的真相,殘酷得她痛不yù生。

    邢婉,不,那時候還叫柳婉,竟然真的是邢遠征的女兒。

    她怒了,邢遠征也瘋了——

    那簡直就是驟風急雨的一段日子,風口làng尖之上,沈雅宣沒敢去淌這場渾水。更不敢說出那件事兒來。因為,那藥是她親手放的。

    而且,她也樂於見到這個局面。因為,姐姐很痛。

    沈雅如要離婚,邢遠征不同意。可是她多驕傲多死心眼兒啊,她把愛qíng想得多麼的純潔,她不敢想像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滾到一起的qíng形。

    想一次,腦袋爆炸一次。

    她的xing格看著溫婉,骨子裡極犟,她既然認定了這件事兒,又怎麼還會還有迴旋的餘地?任憑邢遠征賭咒發誓都沒有用,最後,她一怒之下帶著妹妹搬出了邢家,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修建了渭來苑。

    那時候,傷心yù絕的沈雅如,覺得世界上除了兩個孩子,唯一的親人就剩下這個妹妹了。她將渭來苑的一切事qíng都jiāo給妹妹來打理,哪裡會知道自己身邊就有一頭豺láng,吸著她的血,啃著她的骨頭,最後,甚至差點兒就要了她的命。

    說到這兒,宣姨已經泣不成聲了,又哭又笑,喉嚨一度gān澀得不能成言。

    幾十年的老皇曆了,如今翻出來說給小輩聽,她覺得自己心裡輕鬆了不少。

    死死地盯住她,小久姑娘的聲音沉痛得無以復加:“既然你那麼恨柳眉,為什麼又要和她一起串通害我媽,後來為什麼又要放過柳眉?”

    被小久咬牙切齒的聲音駭住了,待連翹回過頭來望向火哥時,見他的臉上滿是怒容。

    捂住胸口,宣姨喘了口氣兒,喃喃地恨聲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想利用她的女兒,調過頭來再收拾她。哪知道,等我收拾掉姐姐再回頭時,已經再沒有辦法對付她了。我沒有想到他會接她的女兒回邢宅,而她,比我狠,比我毒,比我會演戲,最終竟活得比我風光。”

    “為什麼不告訴我爸真相?”

    “……不。”痛楚地閃著雙眸,宣姨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片刻的柔qíng,“告訴了他,那不是讓他更加恨我麼?那樣的我該有多麼不堪啊。他不知道至少還能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照顧我一輩子,我還能看到你們兩個在我跟前晃悠,而他每次看到我被燒傷的手,不管是為了誰,我至少能從他眼睛裡看到痛惜……”

    “你……你這個……這個……”聽到這兒,心肝兒比較脆弱的小久姑娘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了。

    這些過往,這些故事如同魔咒一般從四面八方湧進她的耳朵里,荒謬,真是荒謬得不可思議。

    她覺得自己都要聽瘋了,腦子裡嗡嗡響著,依她單純的感qíng路線,完全無法想像得出來,一個女人的嫉妒和恨意會癲狂到這種地步。

    可是,連續說了兩遍‘這個’,她到底還是說不出來太惡毒的話來。

    牙齒被她咬得‘咯咯’作響。

    她恨,恨極了。

    “這麼多年,你關心我和哥哥,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

    宣姨看著她,眼睛一瞬不瞬,一字一句:

    “全都是真的,小久,我愛你爸爸,也愛你們。”

    “你憑什麼愛我爸爸,你不要臉……”

    好吧,‘不要臉’三個字,已經是小久姑娘的極限了。

    老實說,如果這些話不是宣姨親口說出來,誰告訴她都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聽著這些細節,想著她可憐的媽媽,還有……可憐的爸爸,苦不堪言。

    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人因為恩愛而被這些惡毒的女人陷害。

    “冠著愛qíng的名義,就可以肆意的傷害別人了嗎?”

    小久搖著頭,喃喃自語。

    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家庭,她的小姨……一直以來,被她視著母親一般的小姨。

    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喉嚨如同被繩縛一般,她瞪著宣姨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了。

    最後,身體癱軟在謝銘誠懷裡。

    終於,這齣華麗的大戲要落幕了,連翹聽著,覺得心肝有些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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