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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還真渴了!

    喝完了,又想到什麼似的,將水壺遞給抱著她的男人。

    “火哥,喝水。”

    愣了一下,邢烈火眸底一沉,還是接了過來就著她喝過的壺口喝了一口,連翹又將一塊餅gān遞到他唇邊,淺淺地笑。

    “來,有福同享,你也吃。”

    輕輕咬了一口,男人的目光越發深邃。

    小武不動聲色的走開了。

    他跟在老大身邊好幾年了,知道他最討厭吃餅gān。

    ……

    也許是糙根做慣了——命賤。

    窩在火哥懷裡,烤著火,任由他給她撓著痒痒,累得不行的連翹竟然昏睡了過去,當然這怪不了她,黑夜大逃亡外加一場高qiáng度的野戰,沒被整死就算不錯了。

    夢短時長,果不其然。

    等她睜開眼,愕然發現竟到了她逃跑的NUA基地了。

    天未亮,雨停了。

    而她還穩穩地窩在火哥懷裡,就是現場氣氛不太對勁兒,下意識地昂頭一望——

    一望不得了,連她兩隻光著的腳丫子都溢出一股寒意來。

    平日裡就冷得碎渣的火鍋同志,此時那表qíng冷上加冷,寒上加寒,深邃的黑眸裡帶著剜心的冰刺兒。

    怪異!

    “火哥?”

    沒有反應。

    別開臉,她條件反she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那怪異的源頭——NUA基地外的空地上,拉上了一溜兒的軍用帳篷,迷彩綠的帳篷外,全副武裝的戰友們嚴陣以待的等待著領導。

    而片片綠葉中,佇立著一朵紅花。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但卻瘦削得有些過份單薄,穿著一身兒紅裙子站在那抹綠色中。

    紅,紅裙子?!

    腦子一激靈,連翹清醒了,記憶倒帶,火哥臥室里那副詭異的油畫,繁華大街上的驚鴻一瞥,那個讓他急急下車追趕的紅裙子女人。

    ‘舊識’,就是她了吧?

    有jian丶qíng!

    好巧啊,淵源啊,qíng根深種?失而不得?

    是哪一種?!

    女人的直覺和嗅覺都相當靈敏,大多時候比理智來得更快,鬼使神差一般,連翹勾唇淡笑,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親熱地攬住了火哥的脖子。

    自動忽略心尖兒那股子來歷不明的酸澀,她好整以暇地看著!

    邢烈火愣了愣,攬緊她的腰大步走了過去,低低斥責——

    “傻丫!”

    咳!連翹臉上一燙,火哥大神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她邪惡的本質。

    算了,管他的,關她屁事?

    縮回手,她詭異地假笑,“火哥,那女的挺漂亮,正主兒?”

    “閉嘴!”狠狠瞪她,他那目光冷得像要掐死她。

    凶什麼凶?好歹他倆偽夫妻,真pào丶友不是?

    連翹無奈嘆息。

    “烈火,烈火——”看到他倆走近,易安然撫了欣喜身上那件褪色紅裙的褶皺,委屈地咬著下唇緩緩走近,怯生生地伸出手。

    邢烈火危險地眯眼,一抹冷意掃過去,雙手緊緊摟著連翹一動不動。

    易安然手頓在半空,臉色蒼白著身子一顫,往後退了退,神色焦躁不安,“……你,你是烈火麼?我,我,烈火?”

    反應,神qíng,動作,明顯不像正常人。

    眸色一沉,邢烈火望向謝銘誠。

    上前兩步,謝銘誠小聲匯報:“老大,看押她那倆NUA份子召供說,她中槍殞傷了頭部神經,又被關了好些年,腦子似乎不太清楚了。”

    腦子不清楚?

    邢烈火沉默了,復而一抹yīn寒恐怖的氣息開始瀰漫——

    “你為什麼還活著?”

    “我,我為什麼活著?我不該活麼?烈火,烈火,我不該活麼?頭,我頭痛……”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易安然突然抱著頭蹲了下來,蜷縮著身體腦袋搖得像波làng鼓似的。

    我見猶憐!

    連翹嘴角勾起,微笑,再微笑,多震憾啊——

    奈何郎心似鐵,邢烈火不僅目光冷,說出的話更冷。

    “死了,比活著好。”

    邢烈火是普通男人麼?

    當然不是。

    他的理智和政治原則永遠凌駕於qíng感之上。

    如果易安然死了,他興許會記她一輩子,可她竟然活著——

    於他而言,一切都會推翻重新定論。

    活著,才是徹底死去!

    坑深 041米 洗腳

    連翹自始自終在笑著看戲,手拽著他的衣袖,人在他的懷裡,十分信賴和親密。

    老實說,她很意外。

    邢烈火挺直的脊背,沒有一絲溫度的語氣,俊逸冷峻的面容沒有半點兒溫度,丫冷漠得就不像個正常人,怎麼都捕捉不到一絲的qíng感,難不成……

    火哥也是被人拋棄?記恨呢?

    偽裝高手!

    正琢磨他呢,那雙眼睛就盯著她看過來。

    “身上又癢了?”

    好吧,看熱鬧的時候其實沒那麼癢啦……

    她笑得倍兒甜的配合他:“沒多癢……火哥,她是?”

    “舊友。”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望著他,連翹低低笑。

    瞪了她一眼,邢烈火yīn沉了臉吩咐謝銘誠:“致電易處長,明天接人!”

    說完,越過臉色泛白的易安然,抱著連翹揚長而去。

    他,看上去極冷。

    “烈火……”易安然手腳冰涼,拳頭暗暗攥緊,幾乎不能呼吸,偏又不敢把真實的qíng緒表現出來,還得裝傻——

    七年裡,她想像過無數種重逢的場面,恰沒有這一種,他的懷裡抱著赤腳的漂亮女人,女人身上披著他的外套,他們的甜蜜,折磨得她心碎。

    七年前的他,雖說一樣冷酷狂肆,但對她好歹是不一樣的。

    而現在,他都不願讓她靠近,那她的qíng感,七年的念想,又如何安放?

    頭兒那裡,她又如何jiāo待?

    ……

    軍用帳篷里,單兵行軍chuáng又窄又小。

    連翹暗慡。

    能一個人睡覺了!

    可憐見的,沒有睡衣,沒有洗澡,連條gān淨的內褲都沒有。

    將就著在火哥的行軍包里翻了件迷彩T恤套在身上,完了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小眼神兒暗示‘喂,你該走了’。

    不曾想,卻被他拽了過去就翻開了衣服,到處查看——看,再看,仔細看,看來看去。

    對,是看,是認真檢查,絕非耍不要臉!

    於是,她那兩隻髒兮兮的小腳板兒和那些血紅的水皰就落入了他的眼底。

    微弱的光線下,他的臉色沉得發冷!

    “難受不?”

    “廢話——”斜睨著他,連翹沒好氣兒地左撓撓右撓撓。

    “別撓了!”眉目一冷,邢烈火吼她。

    yīn晴不定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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