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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肚子,她真心不想再打架,伸出手指一溜煙指過他們,冷聲道。
“警告你們啊,再敢上來,我可就不客氣了,缺條胳膊少條腿兒的,找誰都不管用啊!”
狠絕地說完這句話,見他們都沒動靜兒,她就蹲下身去撿手機,哪知道那高個兒唰地一下就從身上掏出一把彈簧匕首向她刺了過來,斜眉叼眼兒的冷笑:“擋了哥幾個發財就想了事?!哪兒有那麼容易?”
在他的指揮下,五個二痞子又撲了過來!
因為,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群里,已經圍上來了二三十號人,一個個的,手上拿的不是鋼條兒就是大砍刀,這些人的年紀普遍都不大,有些甚至只是半大點兒的孩子。
媽的,學香港的古惑仔呢?
這一下,老實說,連翹有點兒心慌了,自己畢竟懷孕了經不住這麼折騰,功夫再厲害也不是武俠小說里的那種武林高手,更不是反穿一條內褲就能飛檐走壁的超人。
即便是再小螞蟻,只要數量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到底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這些人這麼不惜和她打架,收拾她?
想不出來,她現在就想著該咋辦?
溜唄!
她撿起手機就想開跑,然而那些手提砍刀的二痞子們很顯然是有備而來,見她想跑,一窩蜂地就圍擾了上來!
雖然手裡拿著武器,那些人似乎也不是真想砍死她,就是拼命地耗她,手裡的刀也不往她手上招呼。
似乎,是怕惹上人命?!
不過這事兒,有些懸!
連翹左突右擋,也不知道啥時候,一個不注意她的手臂就被鋒利的刀給劃拉了一下,那鮮血珠子猛地就冒了出來,一陣劇痛之後,她手上的力道就小了一些。
耳邊,突然聽見那個高個兒的聲音。
“傻bī,你想砍死她啊?!就給我揍她就行了。想坐牢還是怎麼的?真他媽傻……”
來不及思索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她儘量地控制著自己的運動幅度,與那些不斷招呼過來的刀刀棒棒地搏鬥著,然後大喊著對那些看熱鬧的人喊。
“媽的,你們不會報警啊!”
“……”
沒有人回答她!
這一段打鬥,描述起來話挺長的,其實前前後後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時間罷了。
手臂上火辣辣的疼,連翹心肝兒有些發顫了,但聽說這些人並不想要她的xing命,心裡也就沒有那麼慌了,只要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就行了!
可是,不要命,又要什麼?!
她身上有什麼?
錢?!
孩子!
腦子裡亂糟糟的,就在這一片混亂聲中,終於,隱隱有嘹亮的警笛聲響了過來。
從來沒有一個時候,連翹覺得,警笛是那麼的動聽!
好吧,看來還是有好心人報了警。
然而,同樣兒聽到了警笛聲的二痞子們似乎沒有半點兒要退散的想法,見她只是手臂受了傷,反而像是打紅了眼似的,更兇狠地全體撲上來,把她圍在中間不讓她離開,拳頭一個勁兒往她的腹部招呼。
體力越發不支,連翹心裡忖道,趕緊來啊,警察叔叔們喲!
眼睛都被這些該死二痞子給晃花了,頭昏腦脹,她真想拿刀砍死這些王八蛋。
正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一聲狂嗥般的大喝。
“連翹!”
熟悉的聲音傳來,連翹激動得想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感謝有他——
噗!
玩笑!
不過,在熟悉的冷斥聲後,跟著就是一串串二痞子們被揍得屁滾尿流的呼痛聲,還有火鍋同志比泰山還沉重的罵娘聲。
“cao伱們祖宗,老子的女人也敢動!”
意識飄了,剛才為了保護孩子而凝聚的力量和jīng氣神兒,因為他的到來而全線退散。
眼前如同黑幕閃過,她的胃裡天翻地覆的一陣翻滾,頭重腳輕的眩暈感襲了上來,身體輕輕晃了晃,眼前金星乍現!
身體一軟,她再次落入了那個安定又熟悉的懷抱里。
暈了過去!
------題外話------
真可憐,上了幾天班了,才周二——
啊啊啊!
坑深 123米 十二萬分的揪揪——
“咱這好心眼兒的丫頭,太實誠了,怎麼沒想到自個兒還懷著身子呢……”
“媽,你那是不知道,我嫂子她功夫好,一個人挑了幾十個,多牛兒啊……”
“少說兩句,嘰嘰喳喳的!”
“爸爸,嗚……嗚……我媽媽她不會睡不過來了吧?媽媽她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最後一句,是三七的聲音!
三七在哭啥啊,小丫頭受委屈了?
前面在說些什麼連翹也沒聽明白,只知道有人在酸不溜秋的哭,有人在和風細雨的勸。剛才,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一會是沈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哭著說什麼,一會兒又是小久在嘆著氣說什麼,一會兒好像連老爺子也來了。
抬了抬眼皮兒,奈何上面像放了兩塊兒千斤重的大石頭似的,怎麼也睜不開!
鬧心死了!
可是,三七這句夾雜著哭聲的話她倒是聽仔細了,腦子似乎也清醒了許多。
鬱悶地想,小丫頭片子,gān嘛哭得那麼悲痛啊,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死了親娘呢!
她就是覺得好累啊,太累了,想睡覺,這些人卻吵啊吵啊!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睜開了眼睛,屋裡的光線朦朦朧朧,她分辨不出來究竟是啥時候了。
然後,她試著動了動胳膊腿兒!
喔喲喂,痛痛痛!
身上的骨子架子都像要散了似的,酸疼得難受。不用猜,應該是她久不運動肌ròu僵硬,猛不丁地來了一場劇烈的圍攻戰,不累不痛才奇怪呢!
目光所及,她是又悲催又感動!
親娘也!
她現在人肯定是在醫院裡,因為到處都是一溜兒的白,空氣里飄浮著濃重的消毒水味道。
病房裡,該來的人估計都來了!
老爺子似乎還是個不受待見的主兒,獨自坐得比較遠的一張沙發上,神色凝重地在思索著什麼。
而以她自己為中心的chuáng邊兒上——
沈老太太那雙擔憂的眼神兒里明顯還是濕潤的,有哭過的痕跡;
再往右,小久姑娘jīng神到是蠻好的,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愛qíng滋潤著的女人,不過麼……咦,她怎麼也來了,謝銘誠都不用管了麼?
然後就是左邊兒了,她的小乖乖喲!三七丫頭哭得小臉兒通紅通紅的,那樣子真像她背氣兒死了似的!
而坐在chuáng邊兒緊握住她手的火鍋同志,是整間屋子裡唯一淡然的人!
心窩子一抽!
奶奶的啊,邢烈火,別人都知道為她拘一把同qíng的淚,為毛他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心裡冷哼!這麼些年來,她見過這丫的對各類重大事件保持冷靜和淡然的樣子,實在沒有想到,她這都快要死了,他還面無表qí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