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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烈火哪會不知道衛燎那點兒小心思,可一想到剛才在樓上瞧到的畫面,那氣兒就沒法順下去,自個媳婦兒被一大堆兵崽子臆yín了,他心裡能慡快麼?
黑著臉,他神qíng冷冽。
“例假?!有本事你給老子休產假!”
噗哧!
好吧,打雷似的聲音讓一旁正在受罰的連翹也聽見了,實在憋不住笑了場,不過她的體罰還沒完呢,也不敢停下來。
可……
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火哥眼裡那吃人似的光芒,她總覺得自己又要倒大霉了。
果然……
“連翹,過來!”
眼角兒一抽,她趕緊跑步過去,雙腳一併,立正敬禮,一臉假笑。
“到,請領導指示!”
笑,鉤搭了人還笑!
笑得再甜也沒用,邢爺這會兒的黑臉直冒著冷氣,吐出的話更是十足的能讓人噴火兒。
“打今兒起,把哅給老子束上,以免動搖軍心!”
領導說話,果然一針見血!
聽得連翹差點兒暈倒,大熱天的束上還要不要人活了?
咬著唇,她氣急。
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不能直接駁了火哥的臉子,實在不行,晚上再耍個壞心眼兒收拾他,別擱這添堵了。
調整了一下呼吸,她詭異地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然後直直看著面前冷著臉的火鍋同志,那唇角慢慢彎了起來。彎了起來,越彎越大……
“行啊,沒問題,不過,你得在這兒高唱一首《軍中綠花》……”
“我只會《打靶歸來》,你要做靶麼?”
我靠之——連翹是想說這仨字兒的,但礙於軍營的河諧環境,還是忍住了,審時度勢之下,她趕緊地另闢蹊徑。
“那給點兒福利唄?”
“說?”
“我這罰跑……”
“不用跑了!”
“謝謝領導!”
阿彌陀佛,連翹對這個結果也算滿意,說完轉過身就走,可邢爺的臉色卻瞬間黯沉了下來,“站住!”
連翹歪著腦袋瞥他,一本正經地問:“還有事兒?”
“上哪去?”
“機要處!”與他對視一秒,連翹莞爾一笑,表達完意思扭過頭繼續走。
眉目驟冷。
看來對這小丫頭就不能心軟,半點不感激還蹬鼻子上臉的小倔種。
邢烈火微微眯起雙眸,望著那飛快往機要處而去的小身影兒,被無視和利用的憤怒讓他幾乎不可遏制地想要衝過去拉住她。
但,還是忍了。
得了,晚上再收拾~
按常理兒來講,一個男的跟一個女的只要關生過那種關係,那不談qíng不說愛也同樣會在本質上發生變化。
這連翹和邢烈火也是一樣。
原本的一次重體罰,就因為邢爺一句話的事兒,沒了!雖說他難得用權力搞一次特殊,不過就是打心眼裡不希望她在那裡招人稀罕。但這事兒看在卜亞楠的眼裡就完全走形了。
很顯然,連翹又得受她不少的冷眼兒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從外面趕回總部的邢老大出現在她面前。
這會兒,她正一邊跟圓臉參謀謝岩聊著天,一邊兒將文件歸檔準備下班。
看到突然出現的火鍋同志,她笑呵呵地敬禮。
“領導好!”
“領導好。”靦腆的小伙子謝岩也趕緊停下手裡的動作gān淨利落地敬禮。
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邢烈火厲眸一掃看向連翹。
“連參謀,跟我走……”
真嚴肅……
沒想到結果竟是去吃飯。
老實說,累了一天,她真的餓了。
火哥帶她去的是東興路,京都市有名的‘好吃’一條街,以特色菜聞名的酒樓林立著,各地風味食品爭奇鬥豔。
這家名為‘巴蜀人家’的川菜館面積不大,一應裝修全採用淡藍色,輕鬆又涼慡,布置明朗,不奢華,卻gān淨明亮。
兩人徑直上了二樓的包廂,連翹才發現不是兩個人約會,還有衛燎和謝銘誠等在那兒呢。
好在,沒有卜亞楠那個女魔頭。
好久不吃川菜,一桌子麻麻辣辣的紅色看著賊刺撓眼球……口水jī,松仁玉米,飄香牛ròu,剁椒魚頭,還有一盤她賊喜歡的南瓜餅兒,看得唾沫快速滋生。
她是個吃貨,一看到好吃的,心qíng就會特別的好。
部隊裡的爺們兒,沒那麼多的彆扭,飯桌上大家都很隨意,幾個人邊吃邊談著紅刺那點子事。警通大隊那幫子士兵們雖說跑了20圈,但最後邢爺又吩咐了炊事班晚上給他們加餐,還把躺著中槍的衛燎拉來吃喝一頓,算是這事兒過去了。
一邊吃著,三個男人一邊聊著,除了軍事就是國際形勢,一般話題上升到這種高度的時候連翹都是閉著嘴的。
不對,張著嘴,卻不是在講話,而是在拼命填她的五臟廟。
一頓飯吃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就搞掂了。
幾個人陸續下了樓,剛走到大堂,就看到離吧檯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喝得醉氣醺天的男人,搖搖晃晃地拽著一個女人破口大罵。
“臭婊子,我讓你裝……揍死你丫的!”
“不要,不要……不要……嗚……不要!救我……救救我……”被拽住的女人瑟縮著身體,抱住頭,看上去別提多可憐,但是圍觀的人很多,出頭的卻沒有。
連翹本是個火氣沖天的,何況有火哥壓陣,她膽兒自然更肥。
就在那男人的鹹豬手就要將那女人拽走的時候,她三兩步上去一腳踹在他腰上。
“人渣,趕緊滾犢子!”
“哎喲喲……”
頓時,那男人疼得齜牙咧嘴的怪叫起來。
可好端端的英雄救美,卻在那女人抬頭的瞬間變了味兒,瞧那梨花帶雨的一張臉,不正是易安然麼?
她默然了。
好吧,怪只怪她腿太賤,搶了火哥的風頭!
這英雄救美的事兒,不應該是他來做的嗎?
易安然傻呵呵地瞅了她一眼,視線慢慢轉動,目光隨落在了yīn沉著臉的邢烈火身上,綻放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來,像個撒歡的孩童般站起身來飛奔過去——
“……烈火……我就知道你會救我的……”
靠,誰救她都不清楚,真傻還是假傻啊?
連翹啞口無言,真覺著這位大姐讓人傷不起!
“站好!”眼看她的身影撲近,邢烈火緊皺著眉頭,低沉的嗓音冷冽得沒有溫度,那渾身的yīn森是個人都hold不住。
他不願意她碰到他,易安然知道。
儘管心裡酸澀,她裝犢子卻是越發在行了,傻傻地笑著,低著腦袋裝無辜,就差拿腳在地上畫圈圈兒了,聲音跟個蚊子似的嗡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