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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烈火,你丫真畜生,這不是糟蹋人麼?
實話說,連翹這丫頭是笑在臉上,記在骨子裡的主兒。
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著鏡子扯了扯臉,笑了一個!
但一下樓,她笑不出來了。
餐桌上,就兩碗素麵,裡面飄著幾根兒青菜。不是說景里的一應食物都是特供的麼?咋窮得揭不開鍋了?
她不喜歡吃麵。
拿著筷子挑啊挑啊,她磨磨蹭蹭地一根一根啜著。
良久——
“吃!”
一聲冷冽的低喝,差點兒把她心臟病嚇出來。
“吃不了這麼多。”摸了摸胃,她無辜死了。
冷冷瞥了她一眼,邢烈火端過她的碗,將裡面的麵條挑了一半兒在自己碗裡,然後再遞還給她,多了一個字。
“吃吧!”
這聲兒,冷得她身上一抖,他今兒不太對勁兒呢?可仔細一瞅,又什麼都看不出來,這廝冷厲的表qíng下,心裡究竟想什麼呢?
硬著頭皮吃完面,那邊廂火哥已經收拾妥當了,看樣子是急著出門兒。
撇了撇嘴,連翹突發奇想——
渭來苑的電話,他的失態,莫不是有qíng況?
算了,關她啥事兒?
不對,貌似還是與她有點關係哦。於是,衝口而出一句話,比腦子脫線兒還快。
“渭來苑住著你小qíng兒吧?”
眉目一冷,邢烈火黑著的俊臉難看到了極點。
她趕緊閉嘴,真怕他一個不慡就掐死自己,好在,這位爺脾氣壞她也不是第一天見識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她皮笑ròu不笑地表態。
“哪啥,玩笑玩笑,你隨意——”
冷哼一聲,邢爺極其不悅地睨著她,那目光像淬了冰刺兒似的,令她遍體生寒!
驀地,他一把摟住她,迅速低頭叼了她的唇,密密麻麻地熱吻,一點一點地描摹著她小巧的唇形。
這吻,慢慢變得溫柔,像在憐惜一件他最最珍視的至寶。
連翹懵了!
心跳,臉熱,耳根子發燙。
她不怕他凶,不怕他橫,就怕他溫柔,試想一個慣常bào躁冷冽的王八蛋,他突然柔qíng蜜意的珍惜你,寵愛你,那可真得要人命啊!
火哥,祖宗爺,這是咋了?
丫怎麼變臉比變天還快,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冷一熱,一yīn一陽,好吧,亂用形容詞的原因是她這會兒心qíng很jī凍。
還有,很緊張。
緊張得整個人都軟了,癱在他身上,像根兒沒支撐的水糙。
一個吻,親了好半天。最後大抵是他親夠了,才將唇貼著她的額角,低聲說:“丫頭,別離開我。”
連翹心一顫,一動!
然後,又酸了,不對啊——
娘啊,千萬別那麼狗血,小言似的把她當成某人替身了?
“連翹——”
他突然又悶悶地喊了一聲,嚇了連翹一跳,這廝莫非真會讀心術?
好吧,她心qíng好些了,在他懷裡扭了扭,伸出手環著他的腰身,笑嘻嘻地問:“火哥,這是咋了?”
抬起頭他凝目望她,拇指摩著她的臉頰,然後猛地扣緊她的腰往懷裡一帶,緊緊摟著,壓低了聲音:
“身子好些沒?”
她臉紅了,微彎起唇,有些不自在。
可——
下一秒,他面色一斂,眸光涼涼地瞅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就冷冷地甩給她一句。
“注意休息。”
連翹一愣。
就說吧,這才是火鍋同聲的一貫作風,狂傲得不像個東西。
那麼,剛才那深qíng的一幕,真?假?真真假假?
真要命!
尋思半晌兒,也沒有結果。
她腦子空白了幾秒後,就撥通了舒慡的電話——
沒法兒,心緒起伏太qiáng烈,她得找點事忘掉這個qíng意綿綿吻,殺傷力太qiáng。
上樓換衣服,到下樓出主別墅樓,總共用時十分鐘。
在火哥的訓練下,她速度越發快了!
可臨出門才發現,這景里離城太遠,而且是絕對不會有公jiāo出租之類jiāo通工具的。
咋辦?
正悶著腦袋想辦法呢。
小武像是瞧出了她的窘迫,大步走了過來,敬禮,遞給她一串鑰匙:“嫂子,老大jiāo代,您的車停在車庫。”
車?!
車庫裡,停著一輛純白色的瑪莎拉蒂。
她默了——
火哥,要不要這麼當真?
一個小時後。
絕對權力象徵的三叉戟馬莎拉蒂騷包地停了下來,抬眼一望,金燦燦三個燙金字——蓬萊閣。
只一眼,站門口的舒慡就風中凌亂了。
瞠目結舌,眼兒直了,詫異了,繞著她橫豎打量了一圈又一圈,嘖嘖出聲——
“連子,老實jiāo待,車打哪來的?”
“賣丶身!”
連翹沒好氣兒地哼哼,和她勾肩搭背地進了蓬萊閣。
蓬萊閣,人間仙境,說白了,就一吃海鮮的地兒。
蹺著修長的腿,穿得周五正六的佟大少見到她倆過來,垂下眼皮兒繼續若無其事的看餐單。
一P股坐下,連翹敲了敲桌邊兒:
“佟大少,今兒請姐們兒吃啥?”
將餐單推到她面前,佟加維指了指一道配圖的菜,笑得極其猥瑣。
“涼拌JJ——”
坑深 033米 涼拌象拔蚌
看到那圖片——著實嚇了連翹一跳。
“連子,你看這像啥?”
定神,凝眸,微笑,連翹老三件兒動作做完,然後鄙夷地瞅了他倆一眼,一本正經地看著那圖片,正色說。
“嗯,長得像象拔蚌。”
哈哈!
話剛出口,就接收到舒慡的戲謔。
“你看,像不像你老公那玩意兒?兩蛋夾一jī,頭上還倆孔,哈哈。”
挑了挑眉,連翹微笑著看這兩個損友,搖頭,丫就這點兒道行,明顯就是等著來被她蹂躪啊?託了托腮幫子,她牙根有點癢,卻嚴肅地拿著那個餐單兒唏噓。
“慡妞兒,你懂不懂藝術?這東西能跟我老公比麼?不是我chuī牛啊,不論外觀,色澤,長度,直徑,都差太遠。”
她侃侃而談,舒慡和佟大少僵化了。
漂亮的舒慡成了呆子,帥氣的佟大少成了植物人,至少半分鐘的時間誰也沒有說話。誰能夠想像得到,這個丫頭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
難不成——
“連子,你真被他給吃了?說說那太子爺咋樣啊?”舒慡的神qíng很亢奮,明顯覺得連翹的閨房事兒比她被人嫖了這事兒更值得激動。
“翹妹兒,嘖,看不出來啊!”佟大少意味不明地附和著。
連翹不疾不徐地拿根牙籤兒挑著桌上的水果啃著,優雅自然地看著那些個菜一道道上來,包括那道‘涼拌象拔蚌’,表qíng相當飄逸,任由兩隻変態生物盯著她看而不動聲色,嘴裡咬得嘎嘣脆,笑著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