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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邊兒等她的連翹看到她人影一晃就沒了,不知道慡妞兒咋了,突然就開始發瘋了,叫她也不聽不見,沒法兒,她趕緊跟著她身後往樓上追。
螳螂。蟬。huáng雀。
到底誰要捕到誰?
……
是的,衛燎的確是看到舒慡了,並且認出她來了。
不過麼,雖然跟她睡覺的感覺還不錯,可那到底是出來賣的女人,他也不可能真跟她扯什麼犢子。
一晚上風丶流罷了,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他跟邢烈火是完全不一樣,典型的qíng場làng子,不當兵就是個紈絝,尤其對待這種出來賣的姑娘,更是睡過了就是過眼雲煙。
而這種事後還糾纏不清的女人,讓他更為反感。
停下來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何況這裡還是軍總醫院,萬一那女的拉拉扯扯的就太不合適了,被老大看到還不剝了他的皮啊?
到了易安然所在的內科,衛燎回頭一看後面沒了影兒,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擺脫了這個尾巴。
大方地推門走了進去,他把手裡的花束和果藍放到柜子上很禮貌的和易紹天打了聲招呼。
這種禮節xing的東西,老大這人一般都是記不住,只好由圓滑世故的他來補圓了。
作為這些,轉眸看了一眼冷著臉的老大,似乎沒有準備給他嘉獎的意向啊?
這天兒,咋突然這麼冷呢?
病房裡,一溜兒的jīng神科專家正在給易安然做顱部會診。
易安然靜靜地躺在chuáng上,可憐巴巴地死死盯著冷著臉的邢烈火,那對失神的眼睛只有他一個焦點,那委屈的小淚花一顆顆的往下掉著。
旁邊,沉默的易紹天同樣不發一言。
空氣凝固著,專家們的神qíng都非常緊張,終於,會診結束了,一個白大褂的醫生小心翼翼上瞟了邢烈火一眼,有些不敢正視這個一身冷氣,威嚴得讓人渾身泛冷的男人。
“領導,結果一會兒才能出來,我們回去再商議一下。”
輕輕點了點頭,邢烈火擺了擺手,冷硬地開口:“謝謝,下去吧!”
專家們魚貫而出,可這病房的門兒剛剛關上,就聽見‘砰’的一聲響……
“喂,臭男人,跑什麼跑?”臉皮兒厚拉的舒慡直接就讓門兒給推開了,一聲大喝死死地盯著衛燎,而後者覺得詭異了,她怎麼跟上來的?怎麼可能,他明明看著沒跟上來的……
詭異了!
兩個人,大眼兒瞪大眼兒。
而跟在舒慡後面趕到的連翹,靜靜地站立在門邊,半晌沒有動靜兒。
她已經聽到邢烈火的聲音了。
老實說,這種聲音一遍便不容易忘記。火哥的聲音是那種相當有特點的男聲,gān脆,果斷,霸道qiáng勢又充滿磁xing,仔細一聽,還有些xing感。其實吧,私下裡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更xing感,尤其是在……咳,那種時候他低低叫她……
這種聲音,哪怕夾在各色的聲線兒里都很容易讓人分辯出來,何況熟悉如她?
這世界會不會太小了!
病房裡除了醫護人員,就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個易紹天,一個衛燎,一個小武,還有一個就是那個滿身冒冷氣兒的火閻王了,而chuáng上躺著的女人,可不就是火哥的舊qíng兒易安然?
聯想到剛才在廁所里那些個護士醫生說的話,她大概知道咋回事了。
不想去仔細琢磨自己的qíng緒,她這會兒比較在乎慡妞兒指著的男人,那可不就是衛燎麼?
拉了拉一直發著愣的舒慡,她低低地喊她:
“是他?”
“沒錯!就他!”
一直沒有回頭的邢烈火這時候才聽到她的聲音。
轉過頭來望著門口的小丫頭,他雙眸一斂,唇角微微上揚,到是沒有覺得自己在這兒有什麼不妥,冷靜地向她招了招手,嘴裡還是那兩個字兒。
“過來!”
連翹不是不通qíng理的人,但她也沒有過去瞧他舊qíng兒病容的興趣,擺了擺手,頗為懂事兒地微笑:
“沒事兒,你忙!”
這話說得客氣了,生疏了,哪像昨晚上才滾了一晚上被單的夫妻啊?
冷眸一凝。
下一秒,邢烈火似乎非常不滿她的反應,徑直起身走了過來環住她,大手一抬,先摸了摸她的額頭,再雙手捧起她的臉來仔細端詳。
“你怎麼了?生病了?”
“沒病!”
“沒病上醫院來gān嘛?”
“我陪朋友來的,她懷上了,衛隊長的種!”
關鍵的時候實話實說是她的優點,趁機打擊報復,借力打力更是她一貫的宗旨。
連翹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她那姐妹兒不知道究竟是因為那個高嘲的問題,還是看上了衛燎那張皮相,總而言之是小心肝兒動了,而衛大隊長面無表qíng黑著臉,甚至那人人都能享受的痞笑都沒了。
妾有意,郎無qíng。
不過麼,她的胳膊肘兒是向著舒慡的,怎麼著也不能讓他好過,臭男人!
凝視她片刻,確定她確定沒事兒後,邢烈火才轉過頭來望向衛燎,深幽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沒有直接問出口,不過很顯然等著他的解釋。
玩女人是一回事,肚子搞大了又是另一回事!
好吧,衛燎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一夕風流罷了,他哪知道那女的竟是他嫂子的姐妹兒?
可那女的不是一個出來賣的表子麼?
這犢子扯得——
誰知道她懷的究竟是誰的孩子,那傢伙,他可不是炊事班的,專門替人背黑鍋。
深呼吸一口氣,他想了半天終於恢復了神色,有些不屑地揚了揚眉,笑了。
“喲喂,我說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那chuáng上人來人往的,誰是你的chūn閨夢裡人還記得住麼?怎麼就認定是我的?”
“你……”
聽了這話,舒慡那臉唰的一紅,然後又唰的變白。
沉寂了,氣壓低了。
目光微微閃爍了一會,舒慡到底不是個忸怩的妞兒,人家傷到了她的臉,她還能把臉往人的冷P股上去貼麼?
絕對不能。
何況,那種場合見多了,她知道這種男人也未必是良人,既然已經做好了打掉孩子的準備,又何必自討沒趣兒?難不成還差那幾個打胎費麼?
於是,她也笑了。
撫著肚子她笑得開懷,望了連翹一眼,頗為老練地進了病房,款款走到衛燎跟前兒,跟個狐媚子似的用青蔥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身板兒還是不錯的,果然是練家子!”
這語氣,似撒嬌,似嗔怪,似喜歡。
唱啥大戲呢?
不僅衛燎愣了,就是連翹也吃不准這姐妹兒是咋回事了……
好吧,且行且看。
只見舒慡輕輕嘆了一聲,那幽怨勁兒跟杜十娘似的,然後,側了側身從隨身的挎包里掏出三張鈔票來,兩張一百塊兒的,一張五十塊的,用鈔票拍了拍衛燎的臉頰,笑得更甜了,“乖乖!你伺候得老娘很慡,這票子賞你的,記住了,是老娘嫖你,不是你嫖老娘!250塊,這就是你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