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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好一會兒,小久才喘著氣兒直起身來,摟著三七坐在腿上,轉過頭來笑問連翹。
“我媽和我大哥呢?還沒回來啊?”
“老太太在屋裡呢,你大哥還沒有回來。”
見嫂子眼睛有些飄,小久笑著安慰:“他們部隊特忙,這幾天我住在那兒,壓根兒就沒見到他們歇過氣兒,當兵的啊,還真是是不容易,有戰沒戰都得備著。”
“姑姑,羞羞臉兒!”
手指在自己臉蛋上做羞羞狀,三七又沖小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那意思是說,她住在謝銘誠那兒——
小丫頭……
眼看姑姑的大拳頭立馬就要壓到,三七立馬施展出高超的迷蹤幻影步,一溜煙兒地逃竄了出去,惹得小衛舒子也開心不已,跟著她屁股後邊兒又跑又追。
沒一會兒工夫,就聽到外面的汽車喇叭聲,正跑到門口的三七直接就奔了出去。
“哦,哦,我爸爸回來了——”
“別跑出去,小心淋雨。”
連翹的尾音還沒落下,小丫頭連影子都沒有了。
這回一定是火哥回來了,心裡開心之餘,她過去將衛舒子拉回到沙發上繼續玩姐姐的玩具。
等三七再進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穩穩地落在了火哥的懷裡,雙手攬著老爸的脖子,她臉上笑容可得意了。可是,剛才還笑得好好的衛舒了,見到這qíng形便埋下了小腦袋,低著頭鼓弄手裡的玩具,不吭氣兒了。
火鍋同志是那種特別有存在感的男人,他這一進門兒,高大挺拔的身影往裡一站,那氣勢便不同凡響。可是他一臉凝重的臉上,神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連翹眼角的餘光掃到他的表qíng,心裡下意識地微微一斂,仔細打量他的眸色,卻又看不出個道道兒來。
摟了摟衛舒子,她沒有說話。
見到老大回來,謝銘誠憨直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騰’地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招呼,就差立正敬禮了。
“老大,回來了!”
“嗯。”
點了點頭,邢爺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qíng,將三七放了下來,他好像特別累似的端坐在沙發上,半晌沒有再動彈,也沒有說話。
咦,咋了這是……
抿著唇拉了謝銘誠坐下,小久姑娘將視線轉到自家大哥身上,開心地打趣兒。
“喲,大忙人,你這是咋了?”
揉了揉太陽xué,邢爺面色始終平靜。
“沒什麼,有點兒累。”
除了連翹,大家也都沒有太在意。
不過,即便瞧出他不對勁兒,有小久他倆在家裡,連翹也得把話憋在心裡不能問,只是隨意笑笑關心地叮囑他。
“馬上就要開飯了,吃完飯趕緊上去睡,一看你就是缺睡。”
扯了扯唇角,火哥望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神里有著難以窺視的qíng緒。
……
家裡人多熱鬧,三七小丫頭可就管不了那麼許多了,想起什麼便說什麼,搖著小久的胳膊,她端著臉像個大人。
“姑姑,你跟我姑父啥時候結婚啊?”
小久在家的時候就知道這惡魔小侄女兒嘴上的厲害,一聽這話,狠狠地在她頭上敲了敲,先聲奪人。
“沒大沒小的,小孩子管那麼多gān嗎,上次的事兒我還沒找你麻煩呢。”
抿嘴,三柒無辜地眨眼睛,“啥事兒啊姑姑,我冤枉,人家關心你嘛。”
瞪她一眼,小久提醒,“我小時候的照片,你給誰啦?”
“沒有啊,有麼?好像真沒有……”
說完,見姑姑直接就拉開了要收拾自己的架勢,三七小美妞舉手投降了,撇著小嘴巴說得賊可憐。
“我錯了,姑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要欺負我了,你瞧瞧我多可憐啊!”
見到她調皮搗蛋的樣子,幾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趁這個機會,一直傻樂著沒吭聲兒的謝銘誠挑開了話匣,“老大,我倆商量過了,等抗洪的事兒告一段落,就開始準備……”
一聽這話,小久立馬像被人踩中了小尾巴,小媳婦兒似的,羞澀地埋下了頭,她不好意思了。
可是,火哥竟然反常得半點反應也沒有,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見狀,連翹尷尬地笑著喚他,遞過去的眼神兒滿是提醒。
“火哥,謝隊問你話呢?”
“嗯,你們定就行了。”
像是剛遨遊了一圈天際回來的,邢爺拉回神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默不作聲。
原本好好的事兒被他這麼一冷場,大家都是丈二的和尚,實在摸不著頭腦了,連翹的眼神兒更是飛刀似的殺了過去。
這男人,到底怎麼了?
“呃……”小久望著連翹無奈地攤了攤手,謝銘誠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個兒的鼻子,“反正我們也不急,一件一件辦妥再說。”
連翹心裡知道火哥絕對不是因為小久的事兒在那兒發悶,又怕引起謝隊誤會,於是挑了挑眉,輕聲笑道。
“你不急,我家小久可急了,我看啊,這事兒得快,越快越好!”
“嫂子,誰急了?”
小久姑娘臉紅了,瞥了謝銘誠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了對眼神兒,小久姑娘的臉兒,更加發熱了起來。
連翹心裡惴惴不安著,臉上卻始終帶著微笑和他們聊著。
這氣氛,多少都是有些詭異的。
三七小美妞看看老爸,又看看老媽,也覺著今兒的氣氛不對勁兒了。
於是,小丫頭也不吵吵了,自個兒帶著衛舒子玩去了。
晚餐時,一大家子人坐在桌上默默吃飯,氣氛不好,大家都沒有多說話,最歡脫的人就數三七了。
家裡現在多出了一個比她還小的衛舒子,小丫頭好像突然間就長大了似的,終於可以隨便耍威風了。
可是,看著這個平日裡和自己搶玩具搶零食都頗為厲害的小傢伙兒,吃飯的時候也明顯的沉默了,任由自個兒老媽擺弄不吭聲,愛哭鬼一整天都沒有哭過,三七真的訥悶了。
“小衛子,你怎麼回事了,一碗飯現在還沒扒完,我等著你玩遊戲呢?”
平時在景里,衛舒子是從來都很開心的,今兒一直就這樣別彆扭扭的,低眉順眼兒像個可憐蟲似的。
聽到三七問他,他也不去望她,也不回答她。只是將自己小小的身體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拿著筷子使勁兒將連翹給她夾的菜慢慢地往小嘴裡送。
都說再嬌氣的孩子,父母不在身邊兒的時候都會特別懂事兒,這可不就是了麼?
正伺候他吃飯的連翹,也有些訥悶,這時候,她突然見到這小傢伙兒那淚水扒拉扒拉地直往下掉,心裡一慌,趕緊抽了張餐巾紙替他抹淚,真心痛這個孩子。
“喲,兒子,這是怎麼啦?怎麼好好的吃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