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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料到,她還沒走開,辦公室的門把就轉動了。
完了!
她進來的時候沒有鎖死,而外面的人見他沒有動靜以為他默許了……
千鈞一髮之際,她知道自個兒滿臉通紅衣冠不整的樣子,實在不宜見客。正不知道怎麼辦,邢烈火攬住她的腰,幾乎沒有多想就迅速地把她塞到了辦公桌下面的空檔里。
“餵……%&%¥*¥*!”
連翹怨念地輕吼了一聲兒,卻擰不過他的力度,只能臉兒紅紅地從他腿上滑了下去,死死拽著他的褲腳貓著腰在辦公桌下面躲著。
霍霍磨著牙,她心裡憋屈得要命。
可是,對著這個有點変態的壽星佬兒卻毫無辦法。
算了,誰讓他今兒過生日呢?
再者說,她這副樣子也確實見不得人,沒得把名聲壞了。
思維就定格在這裡,連翹心裡天翻地覆,心裡比貓爪要撓得慌。
丫的,這算咋回事兒?
多醜!多丟人!
★
就在同一時刻,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小武領進來三個肩膀上扛著星星槓槓有點兒多的gān部,介紹說都是來自軍務部的人,仨人中帶頭的羅主任說話聲很響亮很慡朗,打著哈哈走近辦公桌,直接就伸出了手——
“哈哈,好久不見,今兒有事找你商量來了!”
“你好,你好!”
哪怕窩藏著半肚子的氣,邢爺這會兒也只能面色平靜地伸出手與他們一一握過,可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站起身來……
為啥呢?
不是他不想站起來表示友好歡迎,而是他現在要站起來讓人瞧到那怪異的玩意兒,就得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握過手後,他禮貌地示意仨人就坐,再使了眼神兒讓小武倒水。
順便,也用眼神兒表示了他的不滿。
殺傷力忒qiáng的一眼,小武脊背一涼,駭死個人了。
他知道連參謀原是在辦公室裡面,這會兒卻沒看見,該不會是……他打擾領導好事兒了?
縮了縮脖子,他心裡涼颼颼的。
沒有再看他,邢烈火將身體很自然地往辦公桌移近了點兒,雙手平放在桌面兒上,以隱藏辦公桌下貓在他腿邊兒的連翹。說話的聲音四平八穩,聽上去半點兒沒有問題。
“羅主任,什麼事電話不能說,還非得你親自跑一趟?”
“呵呵,哪裡哪裡,應該來的……”
羅主任笑著擺了擺手,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來意,除了平常的業務往來,還對現配備的特種兵服飾,軟胸標、臂章、姓名牌的改良,gān部住房問題改善,士官待遇等等進行了探討。
另外,他還有一個任務便是關於年底舉行的“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競賽的服飾配備問題。
“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競賽,始於1992年,是由愛沙尼亞主辦的,也是一種遠距離的敵後滲透偵察作戰以及對抗學習活動,該競賽同時邀請各國的特種部隊參賽,地點選在堪稱世界作戰環境最惡劣的愛沙尼亞東北部的原始森林裡。
競賽更是以高難度、大qiáng度、遠距離、多課題和‘驚險慘烈超乎想像、真槍真彈酷擬實戰’而聞名世界。
而在和平年代,每個國家的實際戰力,其實都被神秘的面紗掩蓋著,沒有真正的戰爭誰也不知道彼此的實力。於是,這項競賽由此產生了。
話題扯到這個,邢爺心裡頭的漣漪都打住了,靜靜地聽著羅主任的意見,面色淡定地仔細聆聽著,不時提出自己的意見和方案來。
時間一分一秒,桌子底下的連翹腳酸得快受不住了。
她憋屈,憋屈得想爆粗。
要知道,她躲在裡面已經極其不易了,地兒這麼窄,可火鍋同志還故意靠過來掩住她,離得這麼近,擺明了不給她喘氣兒的空間。
更可惡的是,他這會兒已經完全投入的與對方討論正事兒來了,似乎壓根兒就忘記了桌子底下還有她這麼一號人物存在呢?
腰酸了,腿軟了。
她悲催得要命。
算了,公事麼,公事麼,再忍忍吧……
十五分鐘過去了……
三十分鐘過去了……
羅主任終於把正事兒都說完了。
可惜,他們意猶未盡地又開始討論起往年愛爾納競賽的盛況來。
管軍務的麼,實戰的機會幾乎是沒有的,可是,同樣作為軍人,一提起來烽煙滾滾的實戰體驗,他那眼睛都是亮的——
大概同樣的熱血感染了邢爺,幾個人聊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這可苦了桌子底下比小貓還慘的連翹了,暗暗咬著牙,她腦子裡轉了無數種收拾這個遺忘掉她的傢伙的辦法來,不過都抵不過目前特別想做的這事兒來得實際……
緩緩地,她移動身子湊近了他。先用手輕輕觸上他的腿,然後,她咬著牙,勁兒勁兒地揪了他一把。
可是,靠的……
火閻王究竟是用什麼物質做成的?她這麼下死勁兒的揪他,他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還在平靜地跟羅主任侃侃而談,正好說到前年完勝M國隊的事兒。
連翹直磨牙。
他再不起身,她覺得腰指定要斷了。
覺得是解氣,她於是又狠狠地揪了他一下。
丫的,還是沒有反應,。這一次,連翹更鬱結了。
好吧,火閻王,算丫有種,夠狠的,裝得若無其事兒。
又是一分鐘,兩分鐘,兩分鐘……
她覺得要憋屈死了,心裡有些恨恨地想,要是讓那些人看到這位一本正經的邢大領導的褲襠底下突然鑽出一個姑娘來會有什麼反應?
這些人都得瘋吧?
咳!
當然,她也就是想想,真不敢不給火哥臉面。
這個蜷縮著,她身上不舒服,再次小心地挪動了一下,這猛想間串到腦門兒的褲襠倆字倒是提醒了她。這麼一想,嘿嘿,她惡作劇地又往前湊了湊。心裡尋思著,姑娘今兒非得鬧騰一下這個臭王八蛋不可,南斗水鳥拳一出手,快,恨,准,就直探了過去——
嗯!
悶悶一聲兒,邢爺眸色聚變,趕緊用膝蓋拐了她一下。
他的意思是讓她不要鬧。
接著,他繼續和那個羅主任jiāo談起來。
連翹真真炸毛了,覺著這王八蛋完全不拿她的痛苦當煎熬啊?
得寸進尺的臭混蛋,這麼一想她的腦袋就壓了過來……
一招更比一招狠,看你受不受得住。
這次準頭兒大,邢爺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擰開她的腦袋,可惜,她發狠似的用牙齒咬住,先使勁兒一下,然後再松一松,又開始勁兒勁兒地咬,有點兒痛,但不至於讓他痛得受不住,把分寸掌握得極好。
他僵住了,默念著清心寡yù訣。
可是,但是,而是……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一會兒非得狠狠收拾這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