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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火哥娓娓道來,雖然這是他倆早就有的懷疑,但如今真真切切聽他說著那些聳人聽聞的作jian犯科,連翹還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人心向惡之後,真的非得傷害別人才能讓自己心裡獲得那種滿足感麼?
無疑,邢子陽的思想是変態的。
“021呢,她有沒有說是誰?”
邢爺搖了搖頭,“估計易安然在NUA組織的級別不夠,她只知道紅刺里有NUA的人,卻不知道確切的是誰。”
這個可以理解,畢竟在這樣的保密部門安cha一個人特別不容易,絕對可以算得上是NUA極高度的機密,怎麼可能隨便哪個組織成員都知道?
然而,讓連翹疑惑的是,易安然送畫給火哥,還有她偽死後火哥拿到她的日記本,這兩件事都是在她認識邢子陽之前發生的。以此可以推論出,租用這個保險柜的時候,並不是為了保存邢子陽的犯罪證據,只能是另有其他用途,而把這個送給火哥,用途肯定又是與火哥有關?
好吧,好奇也好,吃醋也罷。總之,她疑惑了。
“除了這些,就再沒有其他?”
邢爺抬起她的下巴,好笑地問,“你希望還有其他什麼?”
揮開他討厭的聲,連翹鄙夷的彎唇。
“不說拉倒,誰稀罕知道你們那些破事兒。”
知道連翹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子,邢爺哪裡怕隱瞞什麼?掰過她賭氣的身子,蹭著她的鼻尖,一副港台連續劇里的小生常用的表qíng,噁心巴拉的說。
“好啦好啦,外星人都拯救不了你的醋酸味兒。她的確給我留了些東西,不過,我已經全都銷毀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雖然這麼說有點殘忍,但這是實話。連翹,我從來沒有愛過她……”
找准機會,連翹歪著頭,一臉揶揄地問:“那你愛我麼?”
目光里沉澱著深qíng,邢爺用大拇指的指腹反覆縻挲著她的唇,深邃的眸子凝望她良久,才俯下去,輕輕‘啵’的一口,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個字。
“愛。”
愛與不愛,絕對是不同的感覺。
他很確定,而她,當然也知道。如果這都不算愛,世界上還有愛麼?
可是……
看著他有些紅的俊臉,連翹蹙了蹙眉,觀察著他微微窘迫的神色,慢吞吞地替他解圍,“好啦,姑娘我人見人看,花見花開,你愛我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稀罕事兒。我從小到大被人表白的時候多了去了,瞧你的樣子,第一次吧?”
邢爺咬牙,“連翹,我汗毛都豎起來了,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人……”
輕咳了一聲兒,連翹厚臉皮的咧了咧嘴,也不和他開玩笑了,正色問道:“邢子陽畢竟是你的堂弟,你打算怎麼辦?邢家那邊兒也不好處理。”
這事兒,邢烈火又何嘗不知道?
雙手環住了她的肩膀,他嘆了口氣,拉她過來靠在自己懷裡,再躺倒在沙發上,怔忡良久,他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究竟怎麼處理邢子陽?
事實上,今天他去刑偵大隊的路上,也為這事兒頭痛了很久。
因為,這不僅僅是處理邢子陽的問題。而他更需要在處理他的基礎上,最大限度地顧及二伯,二伯母還有奶奶的qíng緒,畢竟大家是血濃於水的至親。
思索再三後,他讓警方按程序先對邢子陽實施逮捕,但是,必須暫時將這件事兒保密,誰都不能告訴,免得透出風聲讓二伯和奶奶知道。
至於以後,再從長計議……
可是事與願違,他沒有料到的是,等刑偵處的人拿著逮捕證趕到遠陽集團的時候。
人去樓空。
這事兒就明顯了,警方有他的人為他通風報信,他才能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溜了。在這個社會,為了錢不要原則的人太多,儘管他之前再三要求刑偵處對這事兒保密。但是,公安局那邊兒畢竟不是他的地盤,警察隊伍里龍蛇混雜,哪裡理得清那些人有什麼樣的背景關係?
其實,在此之前,他曾經派了兩個人盯梢邢子陽。然而,他還是跑了,成功一招聲東擊西躲開了這兩個人。
當然,作為邢家的男人,邢子陽又怎麼會是省油的燈呢?
心裡不慡,但他到也不算很意外,如果他那麼容易對付,邢子陽也就不是邢子陽了。
這樣的問題是,事qíng大了,再也無法避免被二伯和二伯母知道。甚至,很快奶奶也會知道……
就在他回來之前,警方已經將邢子陽例為了A級逃犯進行通緝。可是,這人一旦跑了,他便由明處轉入了暗處,狡兔三窟,要找他可就不太容易。
只不過經此一事,邢子陽這輩子想要掌控邢家大權的夢想,也徹底宣告破裂。
但這樣的結果,他很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連翹見他半天不說話,搖了搖他的胳膊。
“想什麼呢?聽見沒有?問你話呢……”
擰緊的眉頭微微舒展,邢爺不願意在連翹面前流露自己太多的煩躁。微微挑起冷硬的唇,儘管輕柔地將他的大手放到她攏起的小肚子上,輕緩地隨口說。
“哦,他啊,他跑了。”
他這語氣輕柔得,好像邢子陽跑了,壓根兒不是一件什麼大事兒。
“跑了?”
連翹重複了一遍,看著火哥輕鬆的面龐,她有些搞不清狀況了。
他這表qíng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該不會火哥心裡也樂意他就這麼逃掉吧?如果他逃到國外,永遠也不再出現,至少可以保一條xing命,對邢家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也許吧……
這個話題,在勤務人員上來請他們吃晚餐後,打住了。
而關於那個神秘的電話,連翹也沒有再提起。
火哥既然說那是公事兒,就有可能涉及到保密條例,她便不好再問。可是,她心裡隱隱的那種感覺,說不上來,有些鬧心,有些犯堵。尤其是電話里那濃重的呼吸聲,還有那句短暫的驚呼,始終盤旋在她腦海里,久久落不下去。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大概因為心裡藏了事兒,整個晚餐她吃得都心不在焉,哪怕三七說話還是那麼搞笑又調皮,她也無法再像往常那樣笑得開懷,好不容易笑笑也勉qiáng。
心煩,意燥。
直到回到臥室,火哥替她洗完澡,她也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是火哥替她洗澡的,她營養好,六個多月的肚子看起來比其他孕婦七個月的肚子還要大點兒,身體笨重得真像一隻企鵝,經常腰酸,腿也時不時的抽筋。
不過,洗澡無疑還是可以的,但是火哥就是不放心。
既然他樂於效勞,她也敬禮不免。
而邢爺長期的搓澡工生涯,也沒有能把他鍛鍊成柳下惠。可以說,洗澡的過程,對她來說是享受,對他來說無異於折磨。但今兒不一樣,好不容易洗完澡,他拿著大浴巾替她擦身體的時候,看著她凝重的表qíng,終於還是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