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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個事兒……那啥,我今兒來打靶就是找找自信的,那個,誰能告訴我……去別人家裡求婚,該怎麼做啊?”
找找自信?!求婚……
腦子有點兒短路的天鷹大隊特種兵們靜默了至少一分鐘後,‘哄’的一聲兒,爆發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哄堂大笑。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謝大隊長回來打靶一身的jīng氣神兒,原來是為了給自己打氣,找自信去求婚的?
大傢伙兒笑是笑,鬧是鬧,可主意也沒忘了出——
“報告隊長,我知道,我的外號叫‘qíng聖’啊!在沒當兵的時候,我那P股後面一溜兒的小姑娘跟著,別提多帥氣bī人了——”
“俺俺俺,俺也知道啊,報告隊長,俺娶媳婦兒的時候,背了只大公jī,扛了半邊兒豬頭去丈母娘家……”
又是一聲鬨笑聲,迷彩綠們樂不可支,拳頭槍托紛紛揮向那個扛豬頭的三級士官身上輪去。
“滾蛋,你個山pào,隊長是求婚,你懂個屁,làng漫,làng漫你知道是什麼嗎?”
“làng漫啥啊,不都一個意思,想睡人家姑娘唄……哎喲,誰打我?”
於是乎,平日裡這些舞刀弄槍的漢子們便七嘴八舌的給自己的隊長出起主意來,把個謝大隊長聽得是雲裡霧裡,暈頭轉向。
這城裡求婚,有這麼麻煩麼?
晚上老大約吃飯,說是正式見個面。按謝大隊長自個兒的理解,這么正式的吃飯還是第一次,那意思大概就是把他和小久的事兒給定下了。
小久畢竟是個姑娘,人家家裡主動約了,他要是不表示點什麼,會不會遭天譴啊?之前原本是想先按揭個房子的,現在誰家裡娶媳婦兒一窮二白的啊?
不過,他也想早點兒定下來!
嘿嘿,那啥!
先定下來再說!
……
晚餐就在景里。
連翹原本是想去外面訂餐的,但後來又一想,既然是為謝大隊長接風慶祝,也算是家宴了,景里的廚子什麼的都是現成兒的,大家都是自家人,在家裡吃飯多溫馨啊。
關鍵還有一點兒,她不是說自個兒身體不舒服麼,到處亂跑那就不真實了!
對此,火哥沒有反對。
畢竟只能算是小範圍的一個聚餐罷了,除了邢家自己人,也就只有衛燎兩口子和紅刺另幾個gān部。
晚上七點的時候,除了謝銘誠,大傢伙兒都到了。
就連一個編外人員也不請自來的到了。
誰,邢老爺子唄。
女婿正式上門吃飯,他怎麼能不來?
對於這家子把他當外人看待,心裡除了苦澀還是苦澀。
一進屋,老爺子臉就黑得有些難看,然而在這多么小輩面前,最主要是在沈老太太面前,他也沒好發作。同樣的道理,正因為今兒是個高興的日子,火哥也沒找他麻煩。
他老爹怎麼就像安cha有眼線似的耳聰目明,這景里大大小小的事兒似乎都瞞不過他。
說到這兒不得不提一嘴,火哥這人吧,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的確是相當顧及連翹的感受的。自從六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兒之後,基本上大大小小的聚會,再也看不到卜亞楠那張冷山美人臉了。
也就是了,卜亞楠基本已經被排斥在了紅刺的小範圍飯局之外。
這時候,景里的大客廳里,坐了一屋子客人,山南海北的喝著沈老太太的茶,聊著侃著,氣氛還蠻好。尤其是小久姑娘,一張臉上似是醺醺然的粉紅色澤,極美極亮眼兒的泛著興奮的神態。
沈老太太悶著頭不吱氣,臉上只是微笑。
從未受過她待見的邢老頭子,不時拿眼瞟她,也不參加小輩的話題,就是不時的看著時間。
大家心裡,都同樣的訥悶——
都到這個點兒,主題宴會的正主兒謝銘誠同志哪兒去了!?
另一個正主兒,小久姑娘今兒也格外的沉默,眉目里充斥著淡淡的焦急,那雙眼睛時不時的總往門口瞟。
心,更是隨著時間的走動而飛快地跳躍。
今兒一家人都在,這個傻男人怎麼還不來啊?落個遲到的印象多不好!
瞧到老頭子越皺越緊的眉頭,還有大家都在紛紛猜測的詢問,連翹趕緊湊到她身邊兒,有些疑惑地說:“快開飯了,要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
小久挪了挪身體,搖了搖頭替他解釋,“還是不要催他好了,免得他開車著急出啥事兒!他今兒回部隊報導了,估計第一天事兒多,應該快來了吧。”
連翹抿嘴一笑。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啊!”
“嫂子——”小久有些靦腆的捋了捋頭髮。
老實說,她實在是個溫婉的姑娘,要是換了連翹自己,指定手機都得打爆掉。
正在這時,客廳外面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
“得,曹cao來了!”連翹笑著捅了捅小久的胳膊,示意她趕緊去開門兒。
邢小久眸子裡一陣驚喜。
雖然說謝銘誠並不是第一次過來吃飯,可是畢竟這次的意義不一樣,家裡父母哥哥嫂子還有朋友都在,算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出現在這個家裡。
身上的細胞似乎都活絡了起來,她抑制住內心那狂涌而出的興奮和激動,慢慢地走了過去,一把拉開了大門兒。
然而,眼前的qíng形看在眼裡。
心,莫名一悸……
天吶!
跟著她後面過去的連翹直接誇張的一聲大叫,引來了客廳里出來的圍觀眾人無數,大傢伙兒都湊過來瞧了。
然後,一個個,目瞪口呆。
門口的謝大隊長,單膝跪地,一隻手高舉著一束火紅火紅的玫瑰花,好大的一捧,估摸著就是99朵,而另一隻手則舉著一個紅絨的首飾盒兒,首飾盒裡有一顆鉑金戒指。
很普通的一顆鉑金戒指,沒有鑲鑽,瞧那份量也很瘦!但他英氣的臉上滿是真誠,筆挺的軍裝更是將他襯得偉岸萬分。
眾人驚詫了,小久也有些吃驚,這男人啥時候懂得這個了?
他們哪裡會知道,這可是天鷹大隊同志們的心血和結晶。
一室里,突然沉寂。
謝銘誠臊得滿臉泛著紅,見到別人吃驚的樣子,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說他們建議的這招兒不好使?
不過事到如今,箭都拉到弦上了,不發能成麼?
厚著臉皮,他顧不上那許多了,第一步程序完了,現在該把之前天鷹大隊的大秀才替他準備的台詞端上來了——
可是,不知道是窘迫的,還是因為心裡太過緊張,他把台詞給忘了,怎麼著都想不起來!
該說什麼呢?
奶奶的熊啊!
王八羔子,不能不寫那麼拽詞兒的話麼,害得他出糗!
於是乎,舉著花,拿著鑽戒的謝大隊長華麗麗的愣住了。
愣!傻傻的愣!傻傻的半跪著發愣,傻傻的半跪著望著邢小久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