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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天台上,只有兩間很簡陋的小房子。但婦幼院的綜合大樓是京都市的重要醫療工程,在修建的時候,樓頂上配備了直升機停機坪,可以直接起降直升機。
他的面前,不偏不倚的,停著一輛NUA的直升機。
而且,還是一輛已經啟動的直升機,螺旋槳在呼呼轉動著。
“站住,別往前走了——”
邢子陽yīn惻惻的聲音灌入耳膜,他停住了腳步。
沒有關閉的機艙門前,邢子陽手裡握著的槍抵在連翹的腦袋上。而且,可以看到他敞開的風衣里,整個腰部被綁了一圈兒又一圈的炸彈。
危險地微眯了眼,邢爺冷聲說:“邢子陽,本來你還有條活路的,現在,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連翹虛軟的身體,狠狠地掙扎了一下,抖得不像話,“火哥,這狗東西瘋了……”
“連翹,別怕!”
心愛女人的生命掌控在別人的手裡,邢爺的神經繃得極緊,但語氣卻極淡,視線盯著那支指著她腦袋的手槍,一瞬不瞬。
連翹心裡很激動,可是哽咽了嗓子,“火哥,我沒事,咱孩子也沒事兒……”。
“喲,現在還有閒工夫談qíng說愛呢?!”邢子陽食指扣在扳機上,死死抵住她的額頭,忍俊不禁地狂笑了起來,“大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大嫂啊,剛剛給你戴了一頂漂亮的綠帽,她和男人在裡面瘋狂的做……”
“閉嘴,你個死変態!”連翹的罵聲有氣無力,目光切切地望著火哥。
“哈哈哈……”
這一刻的邢子陽,無疑是瘋狂的。
迎著風聲,邢子陽yīn森的笑聲在這暗夜的天台上,顯得狠戾又瘋狂。
“大哥,你也有今天……也有今天啊……”
冷笑一聲,邢爺望著他,沉聲道:“子陽,一直以來你要的人就是我,放了她,我隨你處置!”
邢子陽笑了。
“你有什麼資本和我談條件?”
夜色之中的對峙,顯得極為駭人。
“廢話少說!”邢爺冷冷的眸子利劍似的掃向他:“直接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哈哈,你猜錯了,你以為我會讓你死是不是?”邢子陽大聲笑著,在天台的風聲和螺旋的轟鳴聲中,他的神qíng近乎瘋狂,“……我不會讓你死的!因為我知道,對你來說,最大的痛苦不是你自己受苦,而是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受盡折磨,自己卻無能為力……哈哈,我沒說錯吧?”
“無恥!”從齒fèng里迸出兩個字來,邢爺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
他寧願死,也不願意連翹和孩子受苦。
“哈哈!再見了,我親愛的大哥!我要帶著大嫂逍遙快活去了——”
邢子陽玩的,其實就是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脅持連翹的目的,就是逗著邢烈火玩,看他痛苦,看他抓狂,看他無能為力。
隨著他瘋狂的叫囂聲,機艙門合上了,直升機緩緩升空。巨大的轟鳴聲,如同一陣陣悶雷,壓迫著人的神經!
“cao!”
邢爺臉色一變,幾乎未加思索,他飛豹般的速度向著正在離地的直升機狂奔了過去。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想到連翹可能受的折磨,他心裡悶痛著,大手陡然握緊。
凌厲的眸底,一股寒氣慢慢蔓延——
突然,直升機下方的繩索垂了下來。
心裡大喜,他當然知道這是誰在幫他。沒再多想,他一躍而起,雙手緊緊揪住了繩索上的把手,身體隨著直升機騰空而起,半懸在了空中。
他此刻沒有別的想法,只知道他和連翹兩個人,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拆散!
不能!
他絕不允許。
所以,不管什麼樣的阻力,也不能把他倆分開。
包括死亡。
——★——
直升機上。
“放開我,你這個死変態!”挺著大肚子的連翹,被邢子陽脅持著,不敢胡亂掙扎,他腰間的炸彈和自個兒腦袋上的手槍太駭人。
“哈哈,折磨你男人,你不開心了?!哈哈,你倆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邢子陽哈哈大笑,想著剛才那一幕就興奮得不行。邢烈火一定想不到,當他千辛萬苦的拆除了那些炸彈到達了天台,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遠去。
這一輩子,他都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
被勒令坐在三米開外的艾擎見狀,忍不住凜冽地喝斥一聲。
“邢子陽,她是個孕婦!現在我們人都在你手裡,你就不能先放了她?一不小心槍走了火,你哪還有威脅邢烈火的籌碼?”
邢子陽臉上陡然一變:“你閉嘴!我還真沒想到,兄弟你原來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幸好我今兒多留了個心眼,媽的,差點兒就讓你給蒙了。”
“你是男人嗎?男人之間的事兒,摻和進女人,算什麼本事!”
望著虛弱不堪的連翹,艾擎冷著臉,心裡無比刺痛。
事實上,棋差一著的人,又何止是邢烈火?
他艾擎不也是同樣麼?
昨天接到邢子陽的電話時,為了營救連翹,他按要求弄來了一輛直升機接應他。原本以為取得了他的信任,只要將連翹的人攥在自己手上,等邢烈火將外面的爆炸裝置解除,那麼他們就等同於架空了邢子陽,他想要興風作làng也不成。
誰知——
這狡猾的混蛋竟然在天台上的雜物間裡也安置了監控設備,就在他眼看控制不住出手打暈了連翹那一瞬間,他的目的就被他識破了。
事實上,連翹不僅是能脅迫邢烈火的籌碼,對他艾擎來講,又何嘗不是?
邢子陽敢用引爆炸藥同歸於盡來威脅他,他艾擎卻不能拿連翹的生命來開玩笑,所以,不得已的他,再次成為了他手裡的魚ròu。
艾擎心裡其實相當清楚。
不管是邢烈火還是他自己,任何一個都半點兒不會害怕邢子陽。
他們同樣忌諱的,同樣是連翹的小命。心愛的女人在他手裡,他們除了投鼠忌器,什麼辦法也沒有。
……
……
直升機在雲層穿行著,機艙內的氣氛變得愈加緊張。
除了邢子陽偶爾瘋狂叫囂兩句,沒有人再說話。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有三架軍用直升機,一路追上了這輛直升機。
不過,還是那句話,投鼠忌器。
軍用直升機只敢不近不遠的尾隨,卻不敢採取任何的行動,連夾擊它都不敢,更別提擊落它。因為直升機上不僅僅有連翹,還有下面空懸著繩索的邢爺。
緊張,氣氛萬分緊張。
同時,紅刺特戰隊的救援行動全線啟動。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眼看直升機就要飛出國境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