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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啥不各司其職,你都能去開直升機,我為啥就不能上戰場?有你這麼帶兵的麼?有你這麼不講理的麼?”
最後,她越說越來勁兒了,鼓著腮幫子甩給了邢爺兩個字——混蛋!
揚了揚眉毛,邢爺吃癟了,這小妮子的歪歪道理還真是層出不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玩得溜溜兒的,怎麼說都是她對。
緊握住她的手腕,使勁拽著大步往食堂,邢烈火決定不講理。
“我是為了你的安全!”
被他qiáng拉著,連翹掙脫不開,但嘴裡可沒閒著,立馬對他的話進行了反駁,不用引經據典,直接就著他的話給他甩了回去。
“換一個話題。”
“cao!”
實在繃不住來了句京罵,邢烈火覺得這丫頭簡直就是她的克星。
頓足,轉眸。
他氣得喉結都在不停地上下滑動著,心肝兒狠狠抽了幾下,見實在說不過她,索xing就堵上了她的嘴。他最樂意用的一招兒,使勁兒將她軟乎乎的身體禁錮在懷裡,他作死的親,聽她唔唔難受,也就滿意了。
好在這是大白天,也就能玩玩暖昧,再往深里,就得擦槍走火了。
而兩旁執勤的士兵們,一個個目不斜視,面無表qíng,像一尊尊雕像似的,其實全都瞧見了,誰還能不知道這連參謀是老大的心肝,疼得像個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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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倆磨蹭著趕到食堂的時候,官兵們都坐好了,就等著邢老大來開飯,而那幾位體驗基層官兵生活的高級gān部也都等在那兒。
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火哥臉上沒有任何的表qíng,如果非得說一種表qíng,那就是冷了。
一見到他,馬上就有人喊口令:
“起立,立正,報告!隊伍集合完畢,請指示。”
點了點頭,邢烈火冷著臉,甚是威嚴地沉聲說,“今天,同志們都辛苦了!”
“不辛苦!”整齊的沉喝!
“坐吧,大家都隨意點,吃飯時間都不要拘束,官兵一體。”
“是!”
高聲呼是,然後唰唰唰……
整齊劃一的坐聲,連板凳與桌面撞擊的聲音都沒有出現雜聲。
好傢夥,這就是聚個餐而已。
不過,有了老大這句話,一坐下來qíng況可就亂套了,大傢伙兒立馬就熱鬧了起來,有說有笑的邊吃邊聊,氣氛相當融洽。
今兒炊事班準備的伙食不僅特別的豐盛,還額外給每個人配發了一瓶啤酒,簡直就是難得的狂歡時刻。
遠遠的,連翹看到了慡妞兒和那個苗股長在一桌兒,看上去相談甚歡的樣子。
相視一眼,盡在不言中。
慡妞兒似乎將衛大隊長氣得俊臉發黑後,就一直挺得瑟的,笑得膩歪歪的。
不過,連翹卻有點兒苦bī。
他是跟著火哥坐一桌的,而這一桌又全是大領導,個個肩膀上星光閃耀,所以她除了自己面前的那盤土豆燒洋芋,壓根兒就不敢把筷子往遠了伸。
好吧,偶爾她還是很淑女的,尤其是有外人的場合。
似乎是瞧出了她的窘迫,火哥沒有隻顧著自己吃,總是不停地挑她愛吃的菜往碗裡送,那態度端正的讓很多人都以為自己在做夢,他會照顧別人?這不是笑話麼?
簡直天降紅雨,不可思議!
於是,在別人的目光注視下吃飯,連翹那一向引以為傲的厚臉皮終於崩塌了。
臉,紅得通透的像顆紅富士。
“多吃點,長壯點,別給老子丟人!”
給她夾著菜,邢烈火淡淡地開口,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他獨有的霸道,或者說張揚,但連翹習慣了之後卻知道這是他獨有的愛護方式,覺得無比動聽,還有一些想笑這個男人偶爾的幼稚。
眾目睽睽,多丟人,玩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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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轉到另一邊……
偌大的食堂里人生鼎沸,在一片軍綠色的海洋里,所有的官兵們都歡聲笑語的吃喝著,唯有衛大隊長看著面前的‘山珍海味’沒有半點兒食yù,那眼珠子就像長了糙似的,總往慡妞兒和苗良那桌兒看,心裡那是從未有過的心慌氣短。
雖說私心裡他已經將那個混蛋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可惜現實卻很殘酷,他除了gān瞪著白眼,在這種場合他啥也gān不了。
不說別的,他老爹就坐在那邊兒跟老大在一塊兒,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當眾犯渾鬧事。
憋屈,噎氣,在這樣的qíng況下,他還能吃得下東西麼?
只怕是唐僧ròu擺面前都沒勁兒。
擺著一張消化不良的臭臉,坐在他身邊兒的孟若珍究竟給他說了什麼話,他一概不知,不理,聽不見,黑著的那張臉都能調墨了,緊攥的拳頭更是擺明了一點——
山雨yù來風滿樓。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火上燒油,挑戰衛大隊長的神經極限——
旁邊那座的士兵們聊得正嗨呢,他們哪知道他衛大隊長和那個女記者的關係啊,試想一下,一群公láng窩裡突然蹦噠出一個陌生漂亮的小母láng會如何?
好奇的,審視的,稀罕的,談論的什麼都有,就那麼在衛大隊長耳邊嗡嗡,想不聽都不成。
“喂,兄弟,瞧到那個女記者了吧,比閱兵時那女兵方隊的排頭女兵長得還要水靈……夠勁兒!”
“可惜了啊,看上去那個傢伙快得手了,兄弟,你瞧沒瞧見他滿臉的yín丶笑?”
“嘿嘿,看到了,跟你臉上那笑容,一樣一樣的。”
“cao蛋的,滾!”
“哈哈——”
“有道理——”
這些話,一句一句傳到衛燎的耳朵里,他那個鬱結啊!
可是這麼久了,那個妞兒就沒正眼瞧他一眼,就算偶爾兩人的視線在空中jiāo匯,那眼神兒卻比陌生人還不如,這qíng況真的是深深傷害了衛大隊長那顆不太純潔的心靈。
這都算咋回事兒啊?
曾經一見他就笑,現在一見他就冷,多讓人失落啊?
懊惱,煩躁,卻不敢有所作為,憋得他五內積鬱,六髒全是火兒。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媳婦兒在外面跟野漢子偷晴似的,而且還是當他面兒,多他媽扯淡啊!他還從來沒有為了女人的事兒煩惱過,真是想不明白,真他媽恨得牙根兒痒痒,他真想啥都不顧的直接衝過去,揍那狗R的一頓……
可是,終究他還得依靠自己qiáng大的意志力,做出那個艱難的決定。
靜觀其變,等待時機,蓄勢待發。
……
時間過得忒慢,眼看大傢伙的飯都吃得差不多了,他瞄著慡妞兒跟那個姓苗的混蛋都同時站起身來了,樣子看上去是要走……
要走?!
媽的,一出這門兒他肯定送她,這孤男寡女的,gān出點啥荒唐事兒簡直太容易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小舒記者,辛苦了,感謝你替我們紅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