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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習慣撒謊,可是卻又不想在這對老夫妻面前揭自己的家底兒,不僅完全沒有意義,說多了他們不會明白,說不定還會覺得她在炫耀。
就這樣兒,謝母也顯得很開心。
“那敢qíng好,好啊,年青人本事都大,這活計聽著很輕鬆,以後懷孩子了也不累心。”
說到這裡,謝母顫抖著手笑著往自個兒衣兜里掏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她又摸索過來抓緊了邢小久的手,塞到了她的掌心裡,合攏。
“閨女,嫁給我們家銘誠真是委屈你了。媽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這個你收著。”
在她的老家,新媳婦兒上門的第一次,男家都是得給錢的。可邢小久和謝銘誠的關係比較跳躍,一切程序從簡從快,直接就領了結婚證。可謝母心裡過意不去,特地將自己壓箱底的東西都給掏了出來。
“媽,你這是……”
小久姑娘的手,纖細白嫩,是個十指不沾陽chūn水長大的孩子,跟謝銘誠在一塊兒之後,他也捨不得她做家務。現在被謝母那雙粗礪得滿是老繭的手握住,她心裡真的感觸良多。不僅沒有絲毫嫌棄那雙手,還特別特別感激這雙手,養育拉扯大了她的謝銘誠。
接過那東西,她目瞪口呆。
掌心裡,那個存單上,是三萬塊錢。
更準確說,是三萬三仟多塊錢。
對她來說,三萬塊錢也許僅是一套衣服的價格。但是,謝家二老這三萬塊錢卻如有千斤之重,重得她快要托不起來了。她完全能夠想像,這對老夫妻,攢這點兒錢多麼不容易,一定是省吃儉用了好久才積蓄下來的。
可是,竟然一分不留,通通給了她。
小久眼眶紅了紅,慌不迭的將錢再塞回去。
“媽,這錢,我不能要,真不能要,你看我都沒有孝敬你什麼。”
她來之前,為謝家二老選的禮物,現在還放在謝銘誠的汽車上。其實單就那些東西的價格,也遠遠不止三萬塊錢了,但她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如這三萬塊錢來得珍貴。
“閨女,拿著,拿著。你和銘誠都結婚了,也就是一家人,給你也就是給他的,你倆在這城裡辦婚禮,得花不少錢的,到時候用得著。”見她不要,謝母卻很堅持,非得將存摺塞到她手裡。
說到婚禮這些,她更加興奮起來。
“閨女,在我們鄉下啊,結婚的時候,選個huáng道吉日,鋪個紅氈,又chuī喇叭又放鞭pào的,十里八村的鄉親都伸著脖子出來看新娘子,可熱鬧了。唉,要是你倆在鄉里辦酒席,其實也能省不少。”
小久一聽,愣了愣,求助似的看向謝銘誠,見他傻樂著沖她點點頭,意思是讓她收下錢。
盛qíng難卻,她也跟著笑。不再推辭,收下了那三萬塊錢。
說到底,那不是錢,而是做父母的一番心意,她非得執意不收,反而不親熱了。
這個中餐館生意挺好,但是菜也上得很快。
不知道是心qíng的原因,還是什麼,邢小久覺得這餐館的菜味道其實真不賴。
整頓飯一家人吃得很歡樂,她聽著謝母高聲嘮叨著他們老家鄉里那些趣事,有些懂,有些不懂,但她說一句,她也跟著笑一笑。心裡卻在不停的尋思,她該怎麼償還二老這分qíng意?
作為謝家的兒媳婦,她覺得真應該想辦法給謝銘誠的父母安頓得更好一點,讓他們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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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離特種兵大比武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邢爺又忙碌上了。而接下來的日記,他的日常工作主要就是到各大戰隊督促搞好大比武的準備工作,另外就是qiáng化軍事訓練。
不過,不管走到哪兒,他都看得出來,他紅刺的兵,絕對沒有一個願意在這種大規模的比武中認慫的。
所以,不需要得到上面的命令,戰士們都自覺地把自己的訓練qiáng度拉大,不管他走到哪兒,瞧到眼裡的都是汗流浹背和揮汗如雨。
很欣慰,可是心裡,始終懸著。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警方那邊兒關於銀行保險柜的調查qíng況。
然而,一天過去了。
二天過去了。
到了第三天,他耐不住xing子了,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催促,可是那邊兒說他們還在緊急排查。京都市大大小小的銀行網點太多了,而客戶的數量更是龐大,要把她找出來,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畢竟警力有限麼。
心裡再惹氣,他也不好指責警方辦事不利。
這麼一轉眼,一周就過去了。
日曆翻到了十二月一日。
這時季,正值京都市初寒的季節。
警方那邊兒還是遲遲沒有消息,邢爺心裡長了糙似的yīn郁。以前他或許沒有那麼急迫,有的是時間和他耗著……
但是,現在,不同與以往。
他必須在短時間內把這個對於連翹來說,永遠是個安全隱患的東西給解決掉。每每想到這個堂弟虎視眈眈的躲在暗處覷覦著他的媳婦兒,他就怕時間來之及。
他必須為了他的媳婦兒和孩子,給她們營造一個安全的生存環境。
心裡一直憋著那件事兒,還有這團火兒將他壓得有些煩躁。他甚至想,如果事qíng到了萬不得已,他必定不再顧及邢家人的想法,甚至奶奶的想法了,即便什麼證據也沒有,也得把邢子陽的羽毛剪掉。
此時……
紅刺總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邢爺腦子裡一直在思忖著這件事兒,擰著眉頭的樣子,看上去整一個包文正轉世,誰只要靠近了他,立馬便能感覺到那股子嗖嗖直冒的冷氣。
不過,這都是他在部隊時候的表qíng,只要回到家裡,他半點兒都不會表露出自己的qíng緒來。能多笑,就多笑。因為連翹懷孕了,他能把自己的qíng緒傳染到她的身上麼?
絕對不行,因為他是那麼那麼的珍視她。
所以,邢子陽,不得不除。
此時他的面前,擺滿了需要審核或者簽署的文件,一摞又一摞的疊著,換以往,他總是能以極快的速度處理完,可是今天,他卻有些心不在焉。
氣氛,很凝重。
辦公室內,很靜,很安靜,安靜得站在旁邊的小武,連呼吸都很謹慎。聽著紙張不停翻閱的聲音,望著老大渾身上下透出來的冷硬和寒氣,小武心裡直合十禱告。
就在小武以為世界都要冷透了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邢爺從思緒里驚醒過來,他接起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透著冷。
“餵。”
電話正在負責易安然案子那個刑偵處長打過來的,他記得很清楚,之前與他聯繫,一直都是打手機的,而且,他也沒有告訴過他辦公室的電話,紅刺電話並非114可查詢的。
今天,他怎麼會打這個電話?
職業的敏感度,讓他對一切不適常理的事兒都會產生懷疑。
“說吧。”
似乎沒有發現他的沉寂,電話那端的人像是撿到了寶似的,語氣明顯的興奮:“老大,我找到了!找到了,終於找到了,那個女人租用的是民生銀行的保險柜,現在,我正在讓銀行方面鑿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