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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烈火——”臉色微cháo,她咬牙切齒的地吼他:“你腦子裡想啥呢?”
“想你唄!”
“嗯!?你……”連翹不知道丫腦子是什麼物質填充的,這會兒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偏偏她又不敢胡亂掙扎,一掙扎他就故意喊痛,逗得她哭笑不得。
“邢烈火,你不要命了!”
靠之!
肋骨都斷了,還想整那事兒?
這什麼人啦?
她抬起手來真心想捶他,可一想想到他的傷終究還是忍了,反將雙手纏在他的脖子上,像哄孩子似的軟著聲音哄他,“乖,等你好了的!”
“不——”
他這副無賴的樣子,特別像要糖吃的小孩兒,不僅固執彆扭,還霸道無恥。不等說完,又開始找著她的唇,就那麼吻,哪怕自個兒痛得滿頭是汗都不罷休。
連翹眼神兒有些迷了,想要拒絕阻止,卻被他大手給捂住了嘴,緊蹙眉頭,冒著虛汗,他放下手摟緊了她,低低喃喃,“不要拒絕我,妮兒,不要拒絕我……”
抬眼望著他的臉,連翹無奈了。
哎,他那個是什麼表qíng啊?!
回手抱他,她收緊了手臂。
坑深 063米 特級護工。
回手抱他,她收緊手臂。
“小妮兒——”
邢烈火悶悶低呼,聲音帶著一點兒沙啞,好像忍著疼痛的樣子。
痛了?!
連翹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將他抱得太緊,指定是又弄到他身上的傷口了,忙不迭的坐直起身子,輕輕觸著他纏著繃帶的傷口,語氣里悉數都是濃濃的關切。
“怎麼樣,我弄痛你了?”
“沒有,繼續!”咬著牙,邢爺非常不滿她的臨陣退縮,伸出手臂將她攬入自個兒的懷裡,想了想,又將她的手臂抬起來環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麼一來,她那頭綢緞般的髮絲就那麼貼在他身上,絲絲縷縷地落在他的脖子裡。痒痒的,麻麻的……邢爺心裡那個刺撓啊,將聲音都渲染成了沙啞。
“妮兒!”
“我在呢!”
連翹軟軟地趴在他的懷裡,仰頭所及的視線里,火鍋同志那耳際的髮根處,布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顆子。
他那啥憋得不難受吧?
想了想,連翹真有點兒心疼他了,qíng不自禁地伸出那蔥白的指尖輕輕的,軟軟的,柔柔地替他擦拭著那些個汗粒兒,嘴裡吐出來的話柔軟得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火哥,咱先忍忍成不?等你好了的……”
“不行。”
急促而霸道的兩個字,帶著他一貫的qiáng勢囂張。
語畢,那呼吸就在她的脖子裡流連,吵啞的嗓音就那麼撩動著她的心弦,極致隱忍後的qíng話比流竄的音符還要唯美而動人,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敲打在她心上。
“小妮兒,讓我解解饞好不好……”
老實說,對於連翹莫名其妙的渴望,一直是邢烈火無法參悟的玄機。每每一觸上她,身體裡的荷爾蒙便會很快達到峰值,活躍地指揮著他的大腦。
“妮兒,瞧瞧,你忍心麼……”
“火哥……”
“連翹,趕緊的,老子不方便,要不然哪用得上你?”
“嗯。”
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呼吸可聞,近得她可以從他那雙幽黑的眸子裡看到自己泛著紅的臉蛋兒。
病房裡靜靜地,有一種qíng緒在醞釀。
一個房間,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大,一個小,一個執坳,一個霸道,一個勇,一個倔,一個像俠,一個像匪,湊在一塊兒,還能演繹出什麼來呢?
這一糾纏,便如燎原之火。
不來一場疾風驟雨,山呼海嘯那不是bào殄天物麼?難得一遇的盛世巔峰,低嘆淺呤間,又是一場人間最美的音符。
……
實事證明,辦這種事兒的確是個體力活兒,相當耗費體力,尤其是姑娘來主導,那腰酸背痛,大汗淋漓,累了休息一會,再繼續,再累了再休息,一再繼續,反反覆覆鬧騰了不知道多久,才把事兒辦妥了。
而到這個時候,連翹累得都直接趴下了,小腦袋趴在他懷裡只會不停的喘氣!
累!累!累!
三個累字表明了她的糾結心qíng,老實說,她以前壓根兒就沒有想過會這麼累的,以前看他太容易了,哪兒知道…女王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完了還得可憐勁兒的直翻白眼,哪怕身體都要散架了,還得苦bī地打掃戰場。
好吧,誰讓他是傷員,他是太子爺?
收拾完兩個人,她直接爬到他身邊兒躺好,打了一個呵欠,雙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嗜睡,嗜吃,是她一貫的特徵。
暖色的柔光下,懷裡的丫頭是如此的柔軟,邢烈火就那麼盯著她看,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上輕輕眨動的睫毛,心裡忖度著這是他的媳婦兒,她就在他的視線里俏生生的存在著,如此自然地牽動著他的qíng緒。
她,到底有什麼魔力?
老實說,他也想不通。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
★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qíng卻有qíng。
同樣的軍總醫院,那邊在翻雲覆雨,這邊的易安然卻度秒如年。
她在等待。
等待著黑夜更濃,等待著那個時間去看她的男人。
沒錯,她始終固執的認為,邢烈火是屬於她易安然一個人的,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搶走。
她靜靜的化著妝,面前是一面明晃晃的鏡子,她在臉上細細的描畫著,描了描眉,點了點唇彩,上了上眼影,而爾想了想又通通洗gān淨,這些都不是烈火喜歡的,他一直喜歡gān淨的女孩兒。
看著鏡子裡的女人慢慢的套上護士服,挽好頭髮,戴上護士帽,扣上口罩……
真好看!
多像一個漂亮的小護士啊,安然,你說烈火他會喜歡這樣子的你麼?
心裡有個聲音說,他會,他愛的一直是你。
她笑了!
她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完美過,而她也不是一個貪心的女人,經歷過太多的曲折和苦難後,她已經不在乎金錢,不在乎地位,不在乎權勢,她所有的嚮往只是那個男人,那個她渴望了很多年的男人,她渴望著,與他有一個溫馨的家庭,幸福的和他一起生活,有一個屬於他倆的孩子。
而達成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須是完成組織jiāo給的任務。
她是一個有耐xing的女人,她可以等的,她相信事在人為,一定會有那一天的。
她一定能得到自由,然後像小鳥一樣的自由去飛翔,和自己愛的男人雙宿雙飛,為了這一刻,她甘心冒任何的風險。
弄好這一切,她望向窗外的夜色如墨,看向腕上不斷跳秒的時間,眼裡閃過一抹淡淡的清冷,有些苦澀,有些落寞,十根手指慢慢攥緊,掃過鏡子裡那個高挑的漂亮小護士,咧著嘴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