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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般討好,萬般殷勤。
為了滿足她日益膨脹的物質需要,連父母都沒有來得及孝敬,他就將每個月的工資和獎金一分不落的如數奉上,還另外gān了兩份兼職,早出晚歸給她做飯洗衣。
普通女人要是遇到這樣有qíng有義的男人,估計睡著了都能笑醒。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邢婉每天腦子時里想的都是易紹天,分分秒秒忘不掉,如同吸食了毒品似的上了癮,呈現著一種想要占有的変態。這時候的她,就像一隻鑽入了死胡同的野狗,為了爭奪那塊兒骨頭寢食難安,又不敢越軌。
事qíng的轉機,對她來說無異於天上突然掉下來的餡兒餅——
她正式踏入了邢家大門,從此,身份地位男人還不由得她挑麼?眼睛上了天的她,更加看不上那個倒霉催的男朋友了。回到邢家,她沒有與任何人提起自己與那男人之間的事qíng,不過從此以來,她再也不理睬他的邀約,就連以前維繫他們之前的金錢,她都不再需要了。
無數次,他打電話,她都直接掐斷,想要就此掐斷彼此的聯繫。有這樣一個男朋友,對這時候的邢婉來說,覺得非常的丟臉。
可是,方維波哪裡肯依啊?他付出了那麼多的qíng感和金錢,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終於,他在學校堵住了她,她溜了,他再接著各種堵,愛能讓人迷失心智,他實在太愛了,完全放不開手。
邢婉那時候真是恨透她了,她已經著手搞易紹天了。所以特別害怕方維波壞她的好事兒,可是他卻死死糾纏,讓她煩躁不堪,然後心生毒計。
她敷衍他,約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說要和他好好聊聊他們的未來。結果,卻為這個一心對她好的男人設了一個局。
男人如約來了,一起吃了飯,她騙男人喝了點兒小酒,qíng濃意濃地一起逛月下的公園。公園裡,正當他抱著她意亂qíng迷的時候,突然竄出來幾個小流氓要侮rǔ她。方維波那時氣盛,也算有血xing的男人,他揮舞著她事先就放在那兒的一根鋼條與那些人廝打起來。
那幾個小流氓被騙了,以為幾個人不怕一個人,收了錢就替人辦事兒。而邢婉是了解方維波的,他真的會拼了命地維護他,保護她。
方維波把那些人往死里揍。
結果,重傷兩人,一人生命垂危,一人眼睛被鋼條捅破,徹底壞了。
嚴格說來,他這也算是正當防衛,最多算是防衛過當。可是萬萬沒料到,在警察趕到錄口供時,邢婉卻不承認那幾個小流氓有過想要侮rǔ她的事實,只說方維波是喝了點酒……
這麼一來,犯罪xing質就完全變樣了。原本就已經不可避免的牢獄之災,年限又往遠了說。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她巴不得他關上一輩子,最好永遠別出來擾了她的好事。
方維波當時完全不敢相信,手指捏得發了白。
含冤入獄的他活生生判了有限徒刑十三年。從此,多少個牢房裡的日日夜夜,他都生生咬著血ròu恨著她,恨不得她去死,或者自己去死。靠著這股子恨意,他支撐著苟且活了下來,總算著要報復的一天。無數次,他咬破手指在監獄的牆壁寫上柳婉的名字,然後狠狠劃上一個大‘×’,訴說他的恨意。
他運氣還算不錯,因經常在監獄裡‘表現優異’,七年間不斷獲得減刑,直到前不久最後一次減刑,他刑滿釋放了,刑期短了近一半。
當然,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在這七年間,易紹天替他使的那些勁兒。
說到這兒,又得提一嘴,不得不承認,易紹天是一個思想和行為都很謹慎的男人。至少,他沒有想過要為邢婉去陪葬。
他要的結果是——他笑著,邢婉哭著,他站著,邢婉跪著。
所以,他絕對不會為了報復邢婉把自己給弄進去玉石俱焚。
方維波有多恨邢婉,易紹天也有多恨邢婉。他隱忍了七年的時間,也讓方維波積累了長達七年的綿綿恨意。
出獄後的方維波,自然會去找邢婉的。
當然,易紹天沒有機會也會為他創造機會見著的。
那一天,是他這些年來對邢婉最好的一天,他溫柔地望著她笑,帶她到了最好的酒店吃飯,親自給她夾菜,親自給她倒酒,用盡了自己全部的耐心……
被他的迷魂湯灌得三迷五道都弄不清的邢婉,真的以為自己的痴心終於換到了他的回頭,開心得都找不到北了。
樂極生悲的事兒真多!
當她一抬頭,看到站在角落裡朝她yīn惻惻冷笑的前男友,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她怕,怕從易紹天這裡好不容易得來的好,被方維波破壞。
而另一方面,在監獄裡活活受了七年罪的方維波,在看到這個毀了他一輩子的女人在這兒吃香的喝辣的,家庭溫馨美好,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恨!恨!恨!
方維波似笑非笑的望了望她,走了。
邢婉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易紹天接到了警隊的緊急電話,有重大案qíng發生。警qíng重於山,他歉意的望著她,輕言軟語地告訴她,讓她自己回家等他,然後,他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過大堂匆匆離開了。
夫妻和睦的一幕,結束了。
當然,戲劇的效果就是這麼神奇,邢婉等到的自然不是他。
易紹天走後不過兩三分鐘,她就感覺自己有些不勁兒了,渾身難受,燥熱不堪,像有一團火在燃燒,那種急切渴望的感覺主宰了她的大腦思維——
她酒量不大好,自覺是剛才那幾杯喝醉了,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喝的酒里有烈xing的大劑量催丶qíng藥。
而這藥,正是她愛的天哥放的。
她想天哥了……
沒有任何時刻,有過那麼瘋狂想要他的念頭……
她咬著下唇,匆匆打開自己名貴的LV小包,掏出裡面鑲著鑽的jīng致手機來。心裡忖著,她醉了,她要打電話給天哥來接他,如果他實在忙,她就找人來接她。
然而,她撥號的手卻被另一隻手按住了。
那人掌心裡的老繭咯著了她,而他的聲音更像一隻鋼針猛地扎入了她的心臟。
“你還記得我嗎?柳婉!”
柳婉兩個字,她有多久沒有聽人叫過了?
她心臟驟然一緊,可意識卻不能指揮手腳,微微一怔後,她舔一下gān澀的紅唇,拉低了自己的領口,露出一小片染得緋紅的肌膚來,眼睛熱qíng地望著他。
她很暈!
她明明是想推開他的,明明是想讓他滾遠點的。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蛇一樣纏了上去,不管不顧得抱著他,摟緊他,拼命往他臉上親。
對於她這樣的反應,方維波明顯一怔。
接著,就笑了。
他看出來了她的不對勁兒,明顯嗑藥了。
不過,這樣最好,到省了他的事兒。
他扶起她,沿著易紹天走過的路,往大門口走去——
酒店的大廳里,食客,大堂經理以及服務人員在內的一gān人等目睹了這一場舊qíng丶人相聚的戲碼。目瞪口呆之餘,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了憎惡的竊竊私語,感嘆世風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