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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有安保人員過來維持秩序,好不容易才擋開了那些不守秩序的記者。
好幾分鐘後,記者招待會現場平息了下來。
坐在台上的邢小久,臉上戴著一個大大的墨鏡,看不出來qíng緒,例行的問好之後,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只說了一句話。
“我今天要告訴各位記者朋友的,正是大家都非常感興趣的信息,現在,我請京都市公證處的公證員來給大家解讀。”
這時候,旁邊,一個穿著公證處制服的中年婦女站了起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接過麥克風,面色平靜地宣布。
“各位來賓,大家好,本人是京都市公證處公證員XXX,受帝豪集團邢小久女士的委託,在京都市醫院對邢小久女士的處丶女膜鑑定程序做了全程監督,現依照相關法律和事實,作如下司法證明:根據鑑定結果顯示,邢小久女士處丶女膜完整無破損,也沒有人為修補qíng況,經鑑定,邢小久女士沒有xing丶生活經歷……”
在公證員面無表qíng的宣讀中,台下的記者和觀眾‘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當然,關於她的種種謠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這事兒真扯淡啊,弄了半點是個處?”
“天!像她這樣的身份地位,是個處丶女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哪個哥們兒有福了。”
“……”
現場的記者們都炸了,圍觀的好事者也炸了……
公證人員的響亮有力的聲音在帝豪大廳內一遍一遍的回dàng著,台上戴著大墨鏡的邢小久一直沒有動彈,沒有言語,沒有表qíng。
終於,記者招待會結束了——
良久之後,直到人群都散去,她才捂著心口站了起來,那股子羞恥感讓她痛徹心扉,身子微微有些發顫……
旁邊的木木趕緊過來扶住她。
“邢姐,你怎麼樣了?”
邢小久臉色白得像張紙片兒,臉上全是濃濃的悲哀,揭掉墨鏡,她痛苦地捂著臉龐,蹲下了身去。
指fèng里,淚水滾落!
——
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筆電,連翹紅透了眼圈兒,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一個未經人事的姑娘,在眾人面前揭開了隱私被人像動物一樣的剖析和圍觀,對於小久來說是何等的屈rǔ?
她怎麼受得了?
就在她崩潰得想殺人的時候,火哥的電話來了——
他到京都了!
……
而此時,在天鷹大隊的謝銘誠,看著面前的屏幕,冷著臉不發一言,只是反覆擦拭著手裡的92式手槍,擦得鋥亮鋥亮的,再一板一眼的裝上子彈,整個人的樣子看著都不大對勁了。
嗜血,瘋狂。
這些天來的各種報導,如果說繃緊了他神經的那根弦兒,那麼,剛才記者招待會上的一幕,終於把他讓那根兒弦兒徹底地斷裂了。
暗沉的雙眸里,布滿了赤紅的血絲。
做完這一切,他看著手裡這把曾經給他帶來無數榮譽的手槍,靜靜地別在腰上,然後迅速脫下那身整潔的校官常服,換上了一套普通便裝。
再然後,他拉開了門。
停頓半秒,他回頭看了一眼,大步走出了宿舍。
坑深 104米 真相爆光與做牛做馬——
這是謝銘誠這輩子第一次gān這麼瘋狂的事兒。
飆車。
將車當火箭開著在公路上一路狂奔,油門兒被狠狠地踩到了底,一直在超速行駛,他看不見車窗外的烈陽,也看不見公路上的紅燈,將車窗大開著,讓呼呼的風颳在他臉上,如同一個一個的耳光。
他的目標很明確,他那個家,那個一個月回去瞧瞧的家。
其實天鷹大隊的駐地離他家並不是太遠,只不過幾十分鐘的車程,但是平日裡他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如果不是因為要看老爹老媽,也許他連那一個月一次也不會回去,而他跟王素花的jiāo際,無非就是一些必要的應酬。
而此刻,心裡膨脹的憤怒已經完全找不到發泄口了,他覺得自己要不做點兒什麼,一定會被憋死。
走神的他剛下高架橋,迎面就衝過來一輛公jiāo車,他迅速將方向盤往旁邊一倒,汽車‘吱’的轉了半圈兒,‘嘣’的一聲兒撞到了路邊兒的鐵欄杆上,欄杆被撞倒了,汽車的保險槓也凹了,汽車前燈兒震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沒有系安全帶,早就忘了!
當然他也沒有什麼安全意識,這麼一撞讓他整個人碰到了方向盤上,疼痛感讓他覺得很舒服。
“cao,你他媽會不會開車?找死呢!”
嚇了一身兒冷汗的公jiāo車司機將頭伸出車窗,cao著一口的京都話罵得口沫橫飛。
謝銘誠回過頭望他,空dòng的眼睛冷冷一瞥。
“對不起!”
說的是對不起三個字,可是那足夠嗜血的眼神光芒真嚇人!
想要吃人似的眼睛,將罵咧的司機給駭住了,瞧到他神qíng似乎不太正常,公jiāo司機那剩下半句話就卡在了喉嚨口,他可不想招惹這種神經病,趕緊地開車走了,反正他是公jiāo車,撞死的又不是自己。
繼續行駛的謝銘誠,抿緊了雙唇繼續瘋狂地踩著油門兒,gān著他這一輩子都沒有gān過的瘋狂舉動。
他的腦子裡,全是那讓他窮其一輩子最疼痛的畫面,不斷地,不斷地回放著,帶給他窒息般的痛苦,而他的心窩裡,就像是住進了一隻無法壓制的邪惡魔鬼,他想要狠狠地,狠狠地撕碎那個讓小久痛的罪魁禍首,那個女人,掐死一萬次都不夠。
死!
長年的特戰訓練和血腥的任務經歷,讓他覺得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就是讓她永遠的消失。
死亡,只有死亡。
從小到大,他都循規蹈矩的生活在自己的圈子裡,一步一步走得腳踏實地,從來沒有闖過禍,從來沒有招惹過是非,在別的男孩子都喜歡橫行霸道的扮街流氓談戀愛到處打架生事兒的年齡,他每天放學回家,都乖乖地扛著鋤頭下地幫父母做農活,而當別的男孩子在大學校園裡風光無限的泡網吧玩遊戲泡妞兒逛夜店的揮霍青chūn的時候,他已經在部隊裡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了。
高中畢業的他跑到縣城報名參軍的時候,只有18歲,而懷裡揣著一張某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放棄學業是不得己,因為他知道那昂貴的學費不是他的家庭能夠擔負得起的。
好男兒哪裡不是路?
一路走來,肯拼肯吃苦肯吃虧肯付出就是他的標籤,十幾年的軍旅生涯更是鑄就了他生硬的xing格,一切規矩對他來說都是橫在心裡的石頭,而遵守條令條例就是他的行為準則。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違抗這一切的念想。
也許在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會有那麼一些意外,或者說劫數存在。
而邢小久,就是他的劫數,如果沒有遇到過那麼美好的女孩,他今天的一切仍然還是會循規蹈矩的存在,如果沒有發生這些糟爛的事qíng,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其實他活得是那麼的壓抑與痛苦,也永遠也不會知道,原來他愛小久是那麼的深,深得寧願為了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