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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大雪,等他倆回到景里的時候,天兒已經完全黑透了。
晚飯是連翹自個兒弄的,沒有叫景里的勤務人員。
她今天心qíng特別的棒,哼著歌兒準備的晚餐,不繁雜不多,簡單的四個菜一個湯,很家常,味道也不錯。
兩個人相對而食,眉開眼笑。
晚飯後,是火哥收拾的廚房和碗筷,很有點居家男人的味道,對於這一點兒,連翹是萬分感激的,她喜歡做菜,但不喜歡準備的前奏和善後的尾聲,尤其是深痛惡絕的洗碗。
多麼矛盾的女人,幸好,有這麼一個男人願意順著她,寵著她。
看著他高大堅拔的身影在廚房裡忙活,看著他拿慣了槍和筆的手在洗碗池裡折騰,她想,這就是她的幸福婚姻,她的幸運愛qíng。
這一切,真的蠻好。
收拾完這一切,他倆一起上了樓,同往常一樣,火哥還是去了書房,她是個閒人,既然無事就去泡澡。
海訓三天回來,昨晚又好一頓cao練,今兒在小姨家又廢了點兒心神,直到此刻躺在浴缸里,望著天花板兒出神的她,才感覺到自個兒是真的疲倦啊。
還是火哥身體好,那jīng力怎麼就充沛得像頭耕牛似的?
想到這兒,臉兒又紅了紅——
泡了一會兒,她突然覺得小腹有些下墜般的脹痛感,像往常大姨媽來的時候一樣。
仔細一尋思,這大姨媽剛走不過十來天,怎麼回事?
她趕緊從浴缸里爬了出來,結果,說曹cao,曹cao還真就到了!
丫丫的,難不成經丶期不調了?
她腦子煩悶了,真是越想越搓火兒。
當然,讓她起火的不僅僅是大姨媽又來了,而是大姨媽來了就證明一件事,她苦心盼望的肚子裡,還是什麼都沒有。
老實說,她都有些焦慮了。
跟火哥感覺越來越好,她就越來越想要一個孩子,哪怕有了孩子會放棄很多的人生追求她也不介意。
最近兩三個月,她一直聽話地喝了蠻多中藥,肚子痛的qíng況已經挺少了,而且一般痛一會兒就過去了。
可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和小姨在雪天裡站的時候太長,她肚子痛得特別厲害。
捂著肚子,她躡手躡腳的出來,找了片兒衛生巾墊上,就去找醫藥箱,想翻兩片兒止痛的藥物,可是來來回回翻遍了也沒有……
她鬱結了。
火哥不許她痛的時候吃那種直接去痛的藥物,看來全都被毀屍滅跡了。
實在痛得不行,她跑上了chuáng,蓋上被子就蜷縮起身體揉著肚子來,等邢烈火從書房回臥室的時候,瞅到的就是她一臉的蒼白。
他探了探她的額頭,“妮兒,怎麼了?”
眼皮兒一抬,連翹搖著頭看他,火哥最近實在太忙了,她不想讓他替自個兒這些糟爛的小事兒cao心。
女人麼,痛經多正常啊!
可是她的樣子又怎麼瞞得了偵察能力超qiáng的邢爺?
他掀開被子只瞧了一眼就明白了,把她撈了過來抱到自個兒懷裡,伸出手就去揉她的小腹,“肚子又痛了是吧?”
“也沒多疼啦,一會兒就好了。”
見不得她要死不活那勁兒,邢爺眉頭都蹙到了一起,直接了當的問:“來事兒了?”
連翹點了點頭,“嗯。”
這次,他的眉頭蹙得更厲害了——
“這不是剛過去才十天麼?”
瞟著他滿臉擔心的樣子,連翹覺得疼痛似乎都好了好多,更感動的是,火鍋同志竟然記得她的經丶期……
“別擔心啊,應該是今兒在外面站久了,受了點兒寒,忍忍就過去了。”
“……是不是昨晚上弄狠了?”溫暖的大手直接伸到了睡衣里,貼在她有點兒泛涼的小腹上,火哥緩緩地替她揉著不適的地方,過了一會兒,又緊抿了唇。
“不行,你躺一會兒,我去煮點兒紅糖水。”
“……gān嘛?”
“周益說,痛經吃這玩意兒能緩解疼痛。”
一邊兒說著,他一邊將她塞到被窩兒里,隨後便下樓進了廚房。
景里的食物準備得都相當的齊全,要什麼有什麼,煮一碗濃濃的紅糖水也費不了多少事兒,邢爺動作嫻熟的弄好,很快帶著愛心的紅糖水便端了上來。
瞧著好冒著熱氣兒的碗,連翹鼻子又酸了。
她覺得自己怎麼能這麼幸福呢?
這位憑空掉下來的大陷餅,直接就砸到了她的嘴裡。
老天,你可千萬別逗我玩啊!
傷不起!
氤氳的燈光下,以前總被她戲稱著閻王爺的男人,臉部表示柔和得完全就是一個好丈夫的形象。
脫下軍裝的他,身上那種凌厲bī人的壓迫感少了許多。
其實,在她的面前,他也不過只是一個疼老婆的普通男人罷了。
一邊就著他的手喝著紅糖水,一邊望著他俊朗得一踏糊塗的臉,連翹眼眶默默的紅了。
興許是被寵的,被慣的,她咋變得這麼脆弱了呢?似乎連xing子都改變了似的,那股子要qiáng和堅韌勁兒,怎麼通通都沒有了?
“怎麼哭了?很痛麼……”
被火哥的話拉回思緒,她揉了揉眼睛,才發現眼眶都濕潤了,覺得自個兒特麼真傻,於是又忍不住抿著嘴笑了起來。
“哪兒有哭?我這是高興的,誰讓你對我這麼好!”
“傻丫頭,一天三頓打,你就不哭了——”將碗放到chuáng頭柜上,邢烈火觀察著她的面色,默了好幾秒後,起身就去給周益打電話了,讓他趕緊過來瞧瞧。
速度快得,連翹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因為她這月事兒,經常麻煩這位醫生,其實她覺得老不好意思了。
“這麼晚了,天兒又冷,會不會太麻煩別人了?”
“醫者父母心。”瞟了她一眼,邢爺態度很明確。
結果,頂著風雪來的周益除了給她開了點兒藥,囑咐多多食療,外加中藥再調理一陣兒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沒瞧出他有什麼異樣,連翹略略放心了些,這可是名中醫,至少沒有啥大病唄。
吃了藥,火哥又不知道上哪兒搞了個暖水袋回來,給她溫在小腹上,那仔細那貼心,不言而喻……
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連翹不知道,不過這麼一頓折騰下來,她的肚子還真就沒有多痛了。
這個夜晚,她睡得蠻安穩的,除了暗自嘆息了一回又沒懷上孩子之外,心qíng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在火哥替她揉著小腹的時候,她慢慢地就睡了過去。
——
兩天後。
清晨,剛一起來,邢爺就接到了謝銘誠打過來的緊急電話,說是天鷹大隊那邊兒出了點兒事故,向他匯報qíng況順便請示處理方案。
事兒是這樣的。
今兒天不亮,天鷹大隊駐地附近的一個老鄉就拽著家裡親戚大約有二十來人找到部隊鬧事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