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頁
“邢烈火——”
“到!”掀著唇,邢爺知道,對付他這小媳婦兒,該軟的時候得軟。現在明顯母老虎炸毛了,他哪敢火上燒油啊,只得賠笑了,“領導有啥吩咐?”
“丫的,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兒?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聽著她不滿地叨叨,有點兒生氣,不過好歹沒有太過,邢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點。
俯下頭來,他低低哼了一聲兒,鉗制她腰的力道越發緊了,輕拍了拍她的臉兒,那雙銳利的眸子裡閃過促狹的光芒。
“廢話不是?對你,從內到外,每一寸我都清楚,山崗腹地,小溪流水。”
“靠,就知道你這樣兒,裝蒜!”
這時候的連翹,哪裡有心qíng和他說這個,心裡都快煩死了。狠狠揪了他一把,抬起眸子直視他,語氣泛著涼勁兒,又將話題收了回來:
“火哥,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當我傻,好欺負是吧?”
見她瞬間變成一臉冷淡的神色,邢爺那顆心啊揪得也很緊,低沉的語氣里充滿了無奈,但是,也足夠真誠——
“連翹,有些事兒我沒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懂麼?知道了你又能改變什麼?可是如何你不知道,哪裡會有這麼多煩惱?!”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她好唄?!
算了,這種話理論不清,糾結在這兒也沒有意義,她心裡迫切需要知道的也不是這個。
現在,她就想問他準備如何對付NUA,不對,更準確地說,是如何對付她的媽媽。
可是作為一名特種軍人,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問,能讓天蠍出面兒的任務,在紅刺在全軍那都是保密級別最高的任務,她一個參謀有什麼理由去問?
心裡,燥煩死了,那心給鬧騰的陣陣發涼。
偏過腦袋去,她不再理會他,使勁給自己較勁兒。
像看穿了她似的,邢爺下一秒就掰過她彆扭的腦袋,qiáng迫她的目光與自己對視,盯視良久之後,他才深嘆一口氣。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抿緊了唇,連翹仰著頭盯著她。
不言,不語,不是她矯qíng,而是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邢烈火不願意兩個人之間因此而產生了嫌隙,也知道她在彆扭什麼,一邊兒是公,一邊兒是私,她的感覺正如他自己一樣。既然這樣,那就必須讓她把話挑明了,由她自己說出來。
“丫頭,你舌頭被貓叼了?”
好吧!連翹一咬牙,這可是他自個兒非得bī問的。
看著他的眼睛,她問得認真。
“我問了,違反組織原則不?”
看到她這副嚴肅的小模樣兒,邢爺又好氣又好笑,放鬆了緊箍她的雙臂,輕輕地將她環在懷裡,黑眸里全是笑意。
“在咱們家裡,沒有組織,只有夫妻,我只是你的老公,不是你的領導。”
聽了這話,連翹心裡又一暖。
忖度了良久,她乖巧地伸出手來環緊了他的腰,然後定定地望著他,蘊滿霧氣的眸子裡全是困惑和茫然,語氣輕軟。
“火哥,你打算怎麼對付我媽?”
知道她要問的是這事兒,可是真等她問出來,邢爺的眼睛還是冷了冷。
“你以為呢?”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連翹輕聲回應。
“那還用以為麼?天蠍的手段多令人髮指——”
“放屁!”
對她這話,邢爺有點兒不舒服,臉色立馬變得難看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緩和過來若有所思地說。
“NUA組織,不是我個人的敵人,那是人民公敵,在國內紮根了幾十年,那群人給我們的安全和穩定造成了多大的破壞xing你不知道麼?連翹,徹底顛覆這個組織在國內的滲透和yīn謀,是我的追求和信念,你明白麼?”
“我明白……”看到他認真嚴肅的臉上滿是民族大義,連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突然反應過來,又搖了搖頭。
“可是,火哥,一想到我媽媽,我就好難過……”
微微一怔,邢烈火手指覆在她臉上摩挲著,那唇邊緩緩地勾起一抹淺笑來,“傻丫頭,作為軍人,作為國人,我該做的事還是必須去做!但是,作為你的老公,你老媽的女婿,我自然也知道怎麼處理……”
他這說辭是啥意思?
態度也蠻柔和的,至少連翹沒有從他眼中看到殺機——
眼皮兒動了動,她抬起眸子,仰著臉看著他那張冷峻而帥氣的臉,語氣裡帶著點兒懇求。
“火哥,做為女兒,我的要求不高,只想她能活著。”
嘆了口氣,邢爺微微擰著的眉舒展開了。
過了幾秒,才緩緩吐出兩個字:“當然!”
“真的?”連翹鬆了一口氣。
捻了捻她的鼻子,邢烈火硬朗的臉部線條又柔和了不少。
“連翹,你知道NUA的全名是什麼?”
聞言一愣,別說,這個連翹還真不知道。
思忖著,邢烈火臉上浮上了一層忽明忽暗的光芒,然後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充滿了疑惑的眼睛,緩緩開口:“NUA,是北約合縱聯盟的簡稱。”
“啊,哦?!”連翹微張著嘴點頭,其實也沒弄太懂他這話里潛藏的意思。
似乎不太在意她是實而非的啊哦聲,邢烈火伸出那帶著薄繭的大手緩緩的輕撫她從額際垂下的髮絲。
“想想啊,這麼一個有qiáng大背景的組織,又是在國外伸手不到的地方,你老媽作為它的高層頭目,我即便想動她也不容易的。明白麼?所以,jiāo給天蠍的計劃是——”
說到這裡,他眸光冷了冷,頓住了。
而連翹沒由來的覺得身上泛寒了,一臉緊張地望著他等待下文。
抬起她的下巴來,他突然冷冷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對這些人,只能暗著來,不過……”
聽到這兒,‘嗡’的一聲,連翹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了,像被雷給劈開了似的,自動忽略掉了他後面那‘不過’兩字兒……
“火哥——”拽住他的胳膊,她漂亮的雙眸染上了一層濃重的水霧,不管她媽媽是什麼人,那到底是她媽。
一想到媽媽,她感到自個兒連呼吸都疼痛了。
“你不是說會處理麼?”
心裡划過一抹心疼,邢爺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將臉色調整好,淡聲說:“聽我說完!難道在你心裡,我他媽就這麼不近人qíng麼?對於丈母娘,自然不會那麼做,不過連翹,有些事qíng,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簡單?複雜?
奶奶的,連翹現在一想到這兩個詞兒腦子都痛。
為什麼就不能簡簡單單的活著呢,生活啊,為啥非得給她整出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