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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四個人便在農家樂老闆的指引下到了後山坡的蔬菜田岸。
現在是十二月份,京都的冬季剛剛好拉開了序幕。
所以,這幾畝蔬菜地上,還架著一個溫室大棚,而沒有大棚的菜地,就種了一些比較能耐寒冷的小白菜,胡蘿蔔,土豆,蔥,蒜苗等等,另外就是兩塊菜苗兒……
見到綠油油的一大片,慡妞兒和衛燎搓了搓手,躍躍yù試。
很快,兩個人在腳上套著農家樂事先準備的塑造袋兒,打了個結就跳進了人的田裡。回歸到自然世界的都市人,如同返璞歸真了,也顧不得自身的形象,咧著嘴在裡面樂得手舞足蹈。
大著肚子的連翹站在田岸上,手心痒痒,卻也只有看戲和羨慕的份兒。
火哥陪著她也沒有下田去,還讓老闆找了根長條凳兒來,扶著她坐下。
他們雖然不能娛樂,可是,看人家娛樂也是蠻好的。
今兒的舒慡特別興奮,叉著腰站在田裡,高聲尖叫著喊——
“連子,姐給你拔幾根兒胡蘿蔔,帶回家去慢慢吃……”
連翹就知道這傢伙是沒個正經的,紅著臉瞥了一眼火哥微勾的唇,中氣十足地回敬了過去,“甭了啊,讓你家衛隊幫你拔吧,拔大點兒的今晚就好下鍋。”
嗤嗤笑著,兩個女人開著彼此的玩笑,聽著遠處村落的狗唳。
這種純粹的鄉村感覺,讓他們不禁都同樣想起了沂蒙山區來。
這種感覺,很熟悉……
不由自主的,連翹握著火哥的手緊了緊。
而他的回握,也非常用力。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田裡的兩個人就玩夠了。衛燎提著一個裝滿了各種蔬菜的大菜籃子上了田岸,又將舒慡拉了起來,興沖沖地晃動著菜籃兒邀功。
“來來來,趕緊瞧瞧啊……老大,嫂子,咋樣兒?我挑的菜,塊兒頭都大吧?”
邢爺失笑得搖了搖頭。
老實說,好久沒有見過衛燎這麼開心了。
“還不錯,好今兒中午的菜,就由你來做。”
挑了挑眉,衛大少爺大言不慚:“嘿,你不要以為我不行啊!你問問我媳婦兒,我這手藝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啊?根本就不怎麼樣,壓根兒就是糟蹋糧食!”
慡妞兒非常不客氣地翻著白眼兒損他。
別說,他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鬥嘴了,你抻掇我,我貶損你了,以前都是夫妻qíng趣。
這種溫馨的場景,瞧得連翹在旁邊都不禁直樂呵。
玩笑著,四個人正準備打道回府,帶著勝利果實回去,就聽到遠處的菜田邊兒,傳來了挺大的吵鬧聲。
遠遠的,他們看到有一幫子男男女女吵吵嚷嚷地過來了,越走越近,但他們走的是菜苗的地里,一邊兒走,一邊兒在幼苗地里拼命地用腳踩,一些人在鬨笑,一些人在罵罵咧咧。
他們的屁股後面,有一個心疼自家菜殃子的老農難受的不行,雙手合十直說:
“小哥兒們,你們要玩就摘已經成熟了的菜吧,這些都是菜殃子啊,踩壞了多可惜啊……”
那幫城裡來的公子哥兒,哪裡知道‘汗滴禾下土’的滋味兒?個個帶著女伴兒,喧鬧著瞎起鬨,帶的女伴兒們,也跟著瞎捧,壓根兒就不理那個快急哭了的老農——
“小爺又不是付不起你的錢?你嘰嘰歪歪做什麼?”
“對,就是,不識好歹。你這些菜值幾個錢啊?甭壞了爺們的興致。”
“……哎呀,冬少爺,你真帥。”
一路打著嘴仗過來,連翹怔了怔,望了一眼旁邊的慡妞兒。
因為,在這幫子公子小姐們裡面,儼然有孟若珍的身影。
而她此刻,正被一個有些流氣的男人摟在懷裡。
看年紀,那男的還得比她還要小几歲呢,一臉全是青澀的稚氣。
老糙吃嫩牛啊!
回視了連翹一眼,舒慡抿起了唇,撇了撇嘴,並沒有說話。
人不找事兒,事兒卻會找人。
那幾個女的估計都是和孟若珍認識的,對於她和衛燎兩口子之間的過節也知道得清楚,當然,都是孟若珍的片面之詞。見到舒慡,幾個女人仗著人多勢眾,便姐妹兒義氣的悄悄耳語了幾句,然後酸溜溜地暗損起舒慡來,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話傳了過來。
“阿珍啊,你看看人家那樣子,騷勁兒多大啊,你怎麼會是人家對手……”
“嘻,玫姐,你怎麼看得出來的?”
“一看就不是好貨,就是不知道啊,被多少男的搞過了。”
女人們很興奮,哄的又笑了起來。
可是,幾個姐妹淘在為她出氣,孟若珍卻有些不厚道了。大概因為她在這事兒上吃過虧,始終沒有吱一聲兒。而旁邊的幾個公子哥兒年紀都不大,顯然認不出來邢爺和衛燎,也跟著她們笑。
這些孩子啊,傻得一呵。
這一下,連翹怒了,跟著就要站起來,卻被火哥給按住了手。
作為當事人的慡妞兒,反常的平靜著,她只是似笑非笑地望著那幾個女人,什麼話也沒有說。
多反常啊!
當然,氣得最厲害的人,當數衛大少爺。只見他鐵青著臉就放下手裡的菜籃子,心裡的火氣排山倒海,他哪兒還壓抑得住?走到田岸邊兒,他咬牙切齒地bào喝著。
“喲嗬,你們他媽說什麼呢?!站過來點,說給哥哥聽聽。”
瞧到他臉上bào怒的表qíng和氣勢洶洶的樣子,剛才還笑得挺得瑟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了。
欺軟怕硬,人之常qíng。
何況,他殺氣騰騰的架勢,真的有些瘮人。
“他媽的,你們到是說話啊,剛才不是挺能說嗎?繼續說啊——”衛燎的聲音幾乎是從胸腔里發出來的,就像訓練場上喊口令似的,那樣子瘮得那些人更不敢說話了。
罵了一圈,最後,他的目光落到孟若珍身上。
“你想找事兒是吧?!”
“衛子,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孟若珍的聲音有點兒顫。
自從上次連翹在校門口搞那個‘巫師事件’後,她的光輝形象便上了網,連帶著潘碧的‘拋棄’,她現在的xing子軟了許多,說這話的時候,竟帶著點兒哭腔。
這時候,剛才摟著她的那個小公子看不下去了。怎麼著也是個帶把的男人,硬著頭皮他也得吼一吼。
何況,他對比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勢力,雖然那兩個男的塊兒頭大,但自己這邊兒人多,他們那邊兒還有孕婦,哪兒敢真怎麼著啊。
這麼一想,他底氣就足了許多。
“喂,我說你什麼意思,罵我女朋友gān嘛,想打架是吧?”
嗤笑了一聲,衛燎晃了晃拳頭,挑著眉:“打架?!老子很多年沒遇到過,敢和哥哥挑戰的人了!”
老婆被人洗刷了,他一肚子火兒,正愁找不到發泄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