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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竟然直接就掛斷了電話,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這……
靠!
被他的態度弄得,連翹不由得從心底里掠過來一絲兒火氣,這男人怎麼從來都是這樣啊,打從認識他到現在,他都沒給過自己一點兒的自由和人丶權似的,不管什麼事,都是他說什麼都得是什麼。
本來心裡那些憋屈勁兒,全都給涌了上來。
憑什麼啊?
可是即便再委屈,即便再不想遂了他的意願,她也沒有辦法拒絕聽他的話下樓去。
因為她敢用自己的腦袋擔保,如果十分鐘內不下樓,這個男人一定會直接追上來的,到時候,姨父就可能會以為他倆吵架了,那麼他就有可能會為她的事難過或者傷心,鄰居們萬一聽到他打雷似的聲音說不定還得看笑話。
越想載憋得心慌,又不得不從似的,和姨父簡單的jiāo代了幾句她就下樓去了。
懷著十二萬分惱火的心qíng,他朝著那輛等候在樓下不遠處的戰神車走了過去。
站在車窗外,她就那麼看著他,連呼吸都覺得有些不順暢,而車裡的男人,不停的接著電話,剛剛掛斷又來電話了——
他似乎特別的忙。
終於完事兒,邢爺才望向怒氣沖沖的女人,聲音有些緩慢,有些疲憊,但卻放得很輕。
“上車!”
連翹能聽得出來他聲音里的歉意,但是卻不能抵消她現在心裡的火兒,她特別介意他將自己管束得像個沒成年的小姑娘似的。
“火哥,我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管我啊?當然,也不用擔心我。你不是應該挺忙的麼?你忙你的事兒去吧,我自己知道怎麼安排自己的時間,成不?”
眸色一暗,邢爺眸底見到她時跳動的兩簇火花似乎都滅了,盯著她明顯不太愉快地臉,緩緩地說。
“連翹,你就是我最大的事。”
連翹微微一愣,心裡觸動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收斂起自己有些不合時宜的憤怒qíng緒,輕聲兒說,“火哥,我態度不好,不好意思,我現在想自己安靜一下,行嗎?”
“跟我在一起,你不安靜?”
“不是,你別斷章取義……”
眉梢微微一挑,邢爺徑直推開車門下來,攔腰一抱就將她給弄到車后座,仔細抱牢了,才吻了吻她的額頭,“連翹,咱倆是夫妻,有什麼膈應不要迴避,要一起面對。”
連翹鬱結了。
她明明就長了腦子,卻再一次在完全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qíng況下,就已經被他給qiáng行按在了懷裡。
他說話這功夫,已經從額頭吻到了臉,再吻到了唇……
直到自個兒的嘴唇再次被他給狠狠的柔躪了一通後,她才口齒不清地恨恨道:“我沒有什麼膈應的,本來這件事兒我也沒有怪你,我就想說我是個成年人了,火哥,我都是孩子她媽了!”
邢爺的眼裡滿都是血絲,一直都沒有睡覺的他顯得有些疲倦,將她攬在懷裡就疲軟地緊靠在椅背上,摟著她的力道還是十分的緊,樣子依舊魅力四she,但聲音卻沙啞不堪。
“連翹,在我心裡,你只有一種身分,就是我老婆。”
嘴唇抽了抽,連翹臉蛋上滑過一抹難以窺探的神色來,然而半眯著眼睛靠在他胸前嘆氣。
“怎麼不信呢?我真沒和你置氣,我只是需要時間消化。”
她的心qíng,直接讓邢爺心裡微微一窒。
轉過頭來望了望車窗外不斷溜過的路標,他攬著她的腰身將她整個兒的轉過來面對自己,然後再次深深地吻住了那兩片讓他思念了許久的唇,喃喃低語。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寶貝兒,我不能放你離開我……”
無措地任由他撒著瘋兒,好半天等他吻夠了,連翹才憋出一句話來。
“你這個人太霸道了,從來不給我自己的……”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火哥兜兒里的電話就又來了,儘管他只是聽的多,說得少,但連翹還是隱隱聽出來了都是和謝銘誠的事兒有關的,於是乎,也跟著豎著耳朵認真地聽了起來。
對於謝隊,對於他和小久,她是打心眼兒的關心。
一個電話,再接一個電話,等他再次掛了電話安靜下來,她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謝隊那事兒,有消息了麼?”
雙眸一片深邃的yīn沉,只見他眼裡再次冷冽起來,微微眯的雙眼裡跳動著一團隱晦的戾氣,“有消息了,在進入a國境內後,他所率的天蠍第一第二突擊隊,全殲了逃竄的東X殘餘分子,與m國三角洲特種部隊經過兩場遭遇戰後,被對方的支援部隊bī退進了a國北部的大沙漠裡……”
大沙漠,連翹一陣驚悚。
心頓時怦怦直跳,她急切地問,“這消息準確嗎?”
神色微微一動,邢爺頗有些不太自然的別過臉去,才沉聲說。
“準確,我們那邊兒有人。”
說完沉默了。
而車子裡,也是一陣安靜。
這會兒,因為擔心謝銘誠和那些戰友的安危,連翹已經暫時地拋棄了自己那點兒個人的煩惱事qíng,轉而關心起國家大事兒來。
“火哥,發生這事兒對咱們的影響大嗎?”
“M國外jiāo部今兒有公函過來,不過不怕,這些事qíng外jiāo部會和他們jiāo涉。他們沒有確實的證據,即沒有抓到一個活人,也沒有看到一具屍體,何況,是因為他們先違反公約進入我國境內……”
頓了頓,他眼眸沉沉。
“謝銘誠絕對是好樣的!咱紅刺的兵,也個個都是英雄。”
是啊,好樣的,作為紅刺的一員,連翹心裡湧現起的驕傲和激動絕對不是假的。
只不過,想到大沙漠……
腦子裡頓時想到電視上看到的qíng形來,那漫捲huáng沙始恨天的場面,沙漠裡沒有水,也沒有食物,更沒有人煙,他們要怎麼才能走得出來,又怎麼才能安全地回到國內?
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兒,連翹不由得雙手合十,直喊著阿彌陀佛!
安慰地攬了攬她的腰,邢爺一臉平靜:“別太擔心,我們正在積極的組織救援,a國有我們派遣的維和部隊,我們的人會想辦法。”
救援!這兩個字兒說來簡單,可是那不是在國境線以內,要怎麼救援啊!何況救援也要顧及國際影響力。
難上加難!
心裡酸澀得不行的連翹壓根兒沒有注意火哥第二次提到的這句——我們那邊有人。
那邊兒,是指的哪邊兒?那個人,是指的誰,她都一一忽略而過。
只想著怪不得火哥不讓把這件事兒告訴小久,要是她聽了怎麼受得了?
進了荒無人煙的大沙漠,想要活著出來……可能xing有多少?
令人堵心的事qíng一茬接一茬,把她剛才那點兒火氣頓時都消了,比起這些大事兒來,她覺得自己那點小氣兒,實在是太不值一提了,哪怕心裡還在彆扭著,她再也不好意思向他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