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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男人都好色,這卓大美人兒長得也很標緻,何況人家對你啊,已經把女人的什麼矜持啊尊嚴啊都丟光光了,這麼沒臉沒皮地倒貼過來,你就沒有半點兒想法?反正在嘴邊兒的,不吃白不吃,多可惜啊!”
咦!她說話的聲音不小啊!
可是為什麼摟著他沒有半點兒反應?
也不知道究竟聽到他說話了沒有,她又縈縈叨叨地說一大通話,可是說完了許久,他還是沒有回應。
連翹再次訥悶了。
“喂,這問題你還需要考慮這麼久啊?我說你現在心裡是不是特後悔啊,眼看我這懷上孩子了,沒法兒滿足你那方面的要求了,你是不是特想把她那朵如花似玉的花骨朵給掐掉啊?”
其實吧,她原就是想虛張聲勢地說著玩,緩解一下因為謝銘誠的事兒給他帶來的焦慮。哪知道,這越說吧她越覺得自己的話特有道理,越想卓雲熙婀娜玲瓏的曲線身段兒,還有那暖昧的視線就越是犯堵。
有句話說,謊話說了一百遍就會成真的。
不僅僅是謊話,假話也是同樣的,有時候在人的心底刻意地反覆qiáng調幾數遍之後,哪怕自己明明知道它的真實xing,也會忍不住生出醋酸味兒來。
她知道火哥愛她,可那誰不都說男的xing和愛是可以分開的麼?
何況火鍋同志原就是jīng力充沛,又特別喜歡搞那事兒的人,接下來長達十個月的零數夫妻生活,讓他這麼見天兒的禁yù著,他會不會產生打野食的思想?要知道現在有多少的婚姻破裂和老公出丶軌都是因為老婆懷丶孕造成的。
越想就越委屈,越說腦子裡的畫面感就越qiáng,儼然已經有一個大灰láng惡狠狠地撲倒那顆青蔥水嫩小羔羊的劇qíng上演了。
“邢烈火——你說話!”
“你說什麼?”不知道神魂跑到哪兒去了的火哥,終於反應過來了。
“我說你是不是想撲掉卓雲熙那隻小羔羊,我說你現在是不是快要把持不住了,想找她gān那事兒?”說到這兒,孕婦的小氣思想作祟,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委屈加上心裡發澀,鼻子一酸,眼圈一紅,淚水就盈滿了眼眶。
盈盈yù滴,卻沒有滴落,那樣子看著別提多招人心疼了!
對她來得莫名其妙的控訴有些摸不著頭腦,邢爺側過頭來認真望她,“怎麼了這是?吃錯藥了啊?”
“不是沒有吃藥麼?”連翹氣嘟嘟的。
“傻丫!”他掰過她的身體來,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看,“喲,怎麼還哭上了,連翹,你幾歲了,好笑不好笑?”
冷哼一聲,連翹微微撇著嘴,對他的動作不抗拒,但是也不愛搭理他。
“寶貝兒……”嘆著氣將她的腦袋放到自己胸前,邢爺掌心輕撫著她的後背,由上到下替她順著氣,“我說過的,除了你,你對誰都沒有感覺,你怎麼就不信?跟誰較勁兒呢?”
連翹不淡定了,猛地抬起頭瞪他,吸著鼻子賭氣。
“那我剛才說她的時候,你為啥不理啊!何況,你對他沒感覺有什麼關係啊,只要你家兄弟對她有感覺就行了唄!”
無理取鬧了不是?
邢爺真是哭笑不得,yù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可是,對於這麼一個懷了孕還生上病的小媳婦兒,他怎麼忍心責怪呢?
“說你傻,你還真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不對,你全家就一個人很傻!”說他全家太不厚道了,於是連翹改了口。
瞧著她水盈盈的大眼睛委屈的樣子,小鼻頭也因為生病被蹭得紅紅的,說話時還隱隱帶著抽泣聲,太子爺除了無奈還能怎麼樣?
唉!女人啦!
低下頭,他吻著她濕漉漉的眼瞼,最後才很輕柔的一點點轉移到她的耳側,小聲兒說,“連翹,除了你,對誰老子都硬不起來,行了吧?”
臉蛋一紅!
騙子!
明明知道這是假話,可連翹還都喜歡聽!
心裡喜歡了,但她沒有忘記剛才自說自話的尷尬,又藉機撒潑起來,“那你剛才想什麼去了?我說了那麼多話你都沒聽著。”
“得理不饒人的小東西,老子咬死你!”說完這話,邢爺還當真俯下頭咬了一下她的脖子,直到有了紅紅的印子他才抬起頭望她,蹙緊了眉:“你那個甄環秘籍裡面,要害人家的孩子除了下猛藥,還有沒有其他的yīn招兒了?”
“有啊,可多了,那簡直就是一部墮胎記!”連翹破涕為笑,吊起他的脖子,又在他唇上反咬了一口。
唇剛觸上,她突然停住不動了。
遲疑了足有十來秒,她才用極慢極慢的動作抬起頭來,望向他,再慢慢轉向那束百合花,抬起手輕輕一指。
“火哥,你把那百合花拿來我瞅瞅!”
邢爺身子猛地一僵,趕緊下去將那個花籃拿了過來,但是卻沒有讓她摸,而是自己提著。
“看個屁,丟了得了,以後凡是她送的東西,都不要!”
摸了摸自己有點兒發暈的腦袋,連翹又扯了張紙巾過來擦了擦鼻涕,才開始認真地觀察起來那束百合花來。
別說,甄環傳里還真就有這麼一出,關於在百合花里放置摧丶qíng藥物讓孩子小產的。
她是學過中醫藥的,她知道百合花是含有一種特殊的興奮物質,這種興奮物質會讓人產生興奮感,但普通的百合花含量都極其低微,其實對人並沒有多大的害處,這也就是孕婦不宜放置百花的原因。
但是,她越看這束花越不對勁兒,這個卓雲熙口中日本空運的百合,越看越像她曾經在一本書上見過的麝香百合。
這種花可以入藥,對普通人來說沒有什麼關係,可要是像她這樣胎象本來就不穩的孕婦久聞……
將自己知道的這些知識說給火哥聽完後,他的拳頭都已經攥緊了,惡狠狠地吐了兩個字。
“賤人!”
老實說,火哥雖然對女人冷漠,可是連翹還真就沒見他用這麼惡毒的話罵過任何一個女人,再一瞧他額頭上青筋bào漲的樣子,那寒氣森森的真有些嚇人!
“火哥,你打算怎麼辦?”
“你說呢,我能放過她麼?”邢爺眸色一沉,說話間那冷冽的餘光掃過來,讓連翹都嚇了一跳。
忖了忖,她反對地說:“可她到底是卓老的女兒,且不說她跟你家的那層關係,就說其實咱也沒有任何證據不是?她完全可以說她壓根兒就不懂,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得一gān二淨了。這種花市面兒上也不是沒有賣的,她說是無心的又能怎麼辦?”
“有心無心,這還用問?”邢爺的拳頭都攥緊了!
他的火兒越燒越旺,似乎周圍都有一層比西伯利亞寒流還冷的冷空氣在流竄——
一個想害他們孩子的女人,該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連翹知道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姓卓的,但是,那樣的對付對她來說完全沒有意義。即便讓她死了又怎麼樣呢,生命多可貴啊,讓她活著看他們幸福不是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