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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麼?都過去了。你……你說吧,爸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誰害了他?”
話落,她突然聽到旁邊‘咚’的一聲響,轉眸一看,只見劉大姐軟軟地倒在了座椅上,她吃驚地扭過頭瞪了母親一眼,還來不及作出反應,眼前一黑,也跟著暈了過去。
她只知道母親柔弱,會擺弄點兒中糙藥,卻不知道她母家從清初便是國內有名的中藥世家,納蘭氏祖上更是出了好幾位太醫院的院判。
而治病的藥和迷幻的藥,不過一線之隔!
納蘭敏睿繞過來將她扶好,輕柔地撫了撫她的面頰,臉上滿是苦澀。
“對不起了,翹翹,媽媽也不想的——”
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願意選擇這樣的方式,也許會讓女兒記恨一輩子的方式。
但是,有些債,總得有人來還……
坑深 095米 最後一聚。
小言昏迷後甦醒,一般都有三步曲。
第一,她緩緩睜開眼……
第二,她往四周看一看……
第三,她腦子裡思索著……哎呀媽呀,這到底是哪兒啊?
沒錯兒,這正是連翹目前經歷的畫面。可是,當她環顧四周之後,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在chuáng上,chuáng在房間裡,至於房間究竟在哪兒,她就不知道了。
迅速回攏昏迷之前的記憶。
X市,買土特產,親媽,劉姐……想到這兒,她猛地爬起來推開了窗戶。
很詫異的是,窗戶沒有鎖死。
這代表,對她很放心?
撲面而來的是一陣陣涼涼的海風,將空氣里的的鹹濕味道卷了過來,讓她猜測自己目前不在是海邊,就是在島上。而房屋的窗外,站著好幾個像極了電視上那種金三角的大軍匪,一個個穿著沒有配銜兒的森林迷彩,手裡扛著半自動突擊步槍。
看著他們閻羅王一般的面孔,她猜測,衣服是A貨,槍肯定不是假冒偽劣產品。
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那夜色讓她心裡里開始泛著不詳的感覺,還有濃濃的危險氣息。
後退開來,她關上唯一的窗戶,心激烈的跳動著,納蘭女士這是要做什麼?
她不是太擔心自己,畢竟是親生閨女,她還真不信她會弒女,而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劉姐哪裡去了,要是她有危險那自己就罪孽深重了,石頭死亡時的yīn影讓她現在最怕見到戰友犧牲。
撓著有些發麻的頭皮,她頹然地坐回到chuáng邊上,心裡後悔得想撞牆。
要不然她聽信了母親的謊言上了那輛該死的車,現在她應該在哪裡?應該在景里躺在火哥懷裡睡大覺了吧?
鬱結,胸悶。
甚至於,她覺得鼻腔里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可是,事實既然已經無法改變,她現在也只能靜觀其變。
等待,靜靜地等等……
心裡卻如萬馬奔騰似的,胡思亂想著,火哥,他知道她沒了麼?
正自怔愣間,聽到‘咯吱’一聲兒,房間被人推開了——
“小騙子……”
傳入耳朵里的,是男人戲謔的笑聲,她知道這傢伙是艾擎。
沒有抬頭,沒有回答,連眼皮兒都懶得抬一下。
在他的地盤上,她還能怎麼樣?
“喲嗬,我家小騙子脾氣越發見長了啊!”艾擎慢慢走近,一下子坐在她旁邊,然後那大手自來熟的伸過來攬她的肩膀,沉沉的音色裡帶著幾分淡淡的戲弄,“喂,想我了沒有?”
想他,想他個大頭鬼!
一把揮開他的賊手,連翹挺直了脊背,目光冷漠地直視著他依舊戴著那鷹形面具的臉,難得嚴肅的說。
“麻煩你,爪子拿遠點,我要見我媽。”
笑著收回手,艾擎摸了摸自己面具下露出來的鼻子,在她身上流丶氓似的嗅了嗅,一雙好看的眼睛半眯著,皮笑ròu不笑地逗著她。
“放心,一會兒你就見到她了,現在咱倆先敘敘舊唄,應該談談你欠我的吧?嗯?”
“我欠你?”連翹嗤笑道,蹭地站起身來離他遠點兒,“知道‘不要臉’三個字怎麼寫麼?”
“你先寫給我看看?你說你吧,一個小丫頭,把我看了,碰了,還欠我一睡,忘了?”
連翹眼皮兒微抬,冷冷地看著她,半點兒jīng氣神兒都提不起來應付似的,不耐煩的說:“現在我沒心思和你扯淡,實話說了吧,你們到底要怎麼樣?”
“小騙子,你可真固執。”
淡淡地笑著,艾擎觀察著她的面色,而視線不偏不倚剛好瞧見了她眼底深處那一抹煩躁。他覺得半點兒都不了解這個小丫頭在想什麼。至少對她的調查分析,完全是無用功。
聰慧,靈動的她,偶爾也會平淡鎮定。
溫婉,柔弱的她,其實骨子裡的qiáng硬和冷漠非普通女人可比。
而現在,她身上更多了一種,跟那個男人一模一樣的剛毅和不屈的韌xing。
淡淡地牽了牽唇角,連翹索xing不再說話,更不再搭理他,手輕輕捋了捋頭髮,面上露出一抹似譏誚,又似諷刺的神qíng來。
“小騙子,看來你愛他頗深啊?”
艾擎戴了面具的臉上表qíng無法窺測,一雙黝黑的眼睛裡除了淡淡的不忿,卻也看不出其他的qíng緒來。
“不關你的事。姓艾的,說實話,我連跟你翻臉和鬥嘴的心思都沒有,無聊。”
忍不住冷嗤著笑了一聲兒,連翹gān脆閉上了眼睛,提到火哥她更加煩躁,但卻不想讓這個人瞧到她自個兒心底的酸澀,更不想表露出來自己內心的脆弱。
除了火哥,她一點兒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其實她也很脆弱……
“呼,看來你對你家太子爺的消息,也不感興趣?”
冷冷地‘哼’了一聲,連翹才不上他的當。
他要說什麼自然會說,他不說的她問他也不會說。
事以至此,問又有什麼意義?
他們既然挑起了這件事兒,硝煙自然就會燒起來。
艾擎盯著她笑,“嘖嘖,愛得越深,就會恨的越深啊。小騙子,要不然,咱倆再打個賭,怎麼樣?!”
又賭?
丫賭神投胎的啊?
上次被他捉住時,他要用自己要挾火哥也說打賭來的,這次又要玩什麼花樣兒?
“賭什麼?”
“賭你現在恨的是我,明天恨的就是他了。”艾擎的笑容很是燦爛,那泛著艷光的桃花眼兒散發著淡淡的黯芒。
“神經病,誰有功夫跟你賭。”跟上次一樣,她還是同樣的答案,最後,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冷冷地看著他,“而且你輸定了,第一,我不恨你,而是同qíng你,第二,我永遠也不可能恨她。”
桃花眼輕輕一挑,艾擎不怒不躁,反而看著她輕笑。
“但願你能堅持這種想法,我到要看看什麼是qíng比金堅。哎,我長了這麼大,還真沒有見識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