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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好久沒有這麼好眠!
“連翹?”
撫了撫她的臉,沒有任何動靜兒。
這麼能睡!
邢烈火知道她向來有嗜睡的毛病,但沒想到六年了還沒改,自然,他更沒有想到其實六年來她都沒有好好睡過。
嘆了一口氣,他將睡得很沉的女人給抱在腿上坐好,調整好她的睡姿讓她更舒服地靠著自己,然後低沉著聲音說吩咐大武。
“開慢點兒!”
“是!”大武這會兒心qíng其實也蠻激動的。
為啥?老大終於像個正常人了!能喜能怒,哪怕他在發火,總好過天天跟著一個殭屍qiáng吧?
何況,看到六年沒見過的嫂子,怎麼著也是有感qíng的。
“喂,帥哥!”小三七扯了扯安全帶,扭個腦袋來望著她老爹,那小模樣兒活脫脫跟連翹一個模子印下來的,機靈又可愛,就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可愛。
“你這是綁架咱娘倆去哪兒?”
“小丫頭,問那麼多gān嘛?”邢爺再大的火,也不能對著孩子發。
“哧,你看不起小孩兒,是會受苦的哦,信不信?”
摸了摸懷裡小女人軟乎乎的臉蛋,邢烈火沒有錯過那小丫頭臉上一晃而過的狡黠,覺得也蠻有趣兒。
“你想怎麼樣?”
三七的嘴唇,彎起得像個月牙兒,說得蠻神秘。
“喂,帥哥,你那兒有沒有真槍?”
眉梢挑了挑,邢烈火狀似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不僅有槍,還有迫擊pào,轟炸機,火箭筒……”
“啊……”被引誘了,連三七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直冒星星,“帥叔叔,你能不能帶我去玩?”
從調戲的帥哥,立馬變成了帥叔叔,再來點兒玩具,讓她喊爹也成啊!
看到這活脫脫跟連翹一個樣兒的小丫頭,邢烈火這會兒心qíng沒由來的大好。他喜歡這小傢伙,說不上來的喜歡。而他臉上的表qíng,也在他沒有注意的qíng況下,柔和了不知道多少。
“帶你玩兒可以,你也得答應我的條件。”
“說說看。”眨了眨眼,三七笑得像個鬼jīng靈。
望了一眼懷裡睡得正熟的女人,再次擁有她的那種美好感覺,讓邢爺暫時忘記了那些不愉快和膈應,這會兒滿心都是喜悅,“你給我做小間諜,你媽有什麼異動就提前通知我。”
心裡笑得直膩歪,連三七真想仰天大笑三聲。
我的親爹啊,你真OUT啊!
貌似很為難的蹙起小眉頭,她望著自己蜷縮在老爹懷裡睡姿怪異的親娘,那平靜如水的臉看著真舒服,完全不是她記憶里睡著了眉頭皺成一團的醜樣子嘛。
一舉兩得的買賣,她gān不gān?
“成jiāo,你得帶我去開飛機,大的,不是玩具!玩狙擊槍,真的,有子彈那種……”
噼里啪啦說了一大通條件,聽得邢爺直樂呵,不知不覺就被迫答應了許多無理的要求,心裡還甜絲絲的。
“說實話,那個男人真是你爸?”
哧哧一笑,三七覺得不能那麼容易放過他,很認真的沖他點了點頭,那雙無邪的眸子滿是真誠,唇角下彎。
“沒錯,不過你要追求我媽,我完全同意,誰讓你長得帥呢,我對長得養眼的帥哥總是很難拒絕的呢。”
邢烈火聞言,隨即失聲笑了出來。
這是他六年來,爆發的第一聲大笑,揉了揉自個兒有些發脹的太陽xué,為了怕吵醒連翹,他忍著快要爆笑的qíng緒,低低問她。
“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三七,連三七,帥吧?”
“嗯,蠻帥,不過為什麼你不姓秦?”
“呃……”嘴唇下彎,三七無奈的做了個鬼臉,指了指他懷裡的女人,“看見沒有,那可是一隻母老虎,咱家她說了算!我爸可喜歡她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別說跟誰姓,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摘!”
臉色一沉,邢爺被她的話拉回了神智,板著臉不說話了。
眼尖地瞥了他一眼,三七暗自發笑,但還是學著他的樣子,嘆氣,“不過你也別泄氣,我看你還是很有機會的。你得認清形勢,找准突破口,對我好一點兒,感動她……”
小小的孩兒還學大人嘆氣,講條件,讓邢爺一向冷冽的眸光微微斂起,泛起了柔和的光芒。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看到這個小丫頭蹙眉嘆氣的樣子,他心裡那塊兒柔軟的地方就一動一動的。
為什麼呢?
仔細瞧著她娟秀的五官,眉目,他覺得真是越看越喜歡,這多沒道理,如果真是別人的娃,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看來她在M國的六年,他一定得好好查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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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里,臥室的光線被窗簾遮得有些淺淡。
邢烈火靜靜走到窗戶邊兒才接起電話,壓著嗓子小聲兒問。
“說,什麼事?”
聽著他淡然的語氣里雖然冷漠依舊,但是人氣兒十足,衛燎心裡很是愉快,“喲喂,聽說你接到嫂子了?我家娘們兒急得都快哭了,死活要現在過來,我為了老大你的xing福考慮給攔下了,可是晚上怎麼著,大傢伙兒也得聚聚不是?”
眉頭一蹙,邢爺望了一眼chuáng上睡得正香的小女人,語氣低沉。
“行,晚上你安排吧。”
“怎麼了?正cao練著呢?”衛燎語氣沒個正形,但還是感覺出了他的低壓。
邢爺沒功夫和他瞎掰,“就這樣,掛了!”
“老大!”衛燎哧哧笑著。
“……還有事兒?”
“瞧你急得喲!去吧去吧,晚上見面說!”
“嗯。”冷冷地一個字後,他掛斷了電話。
再轉過頭一看,不知道啥時候醒過來的連翹已經坐了起來,瞪著一雙霧氣濃重的的大眼珠子盯著他,嬌嬈得能讓他噴鼻血的曲線撩得他心臟狂跳。
這女人,任何時候,就他媽特別能刺撓他的眼球。
“我女兒呢?”
連翹很懊惱,怎麼會莫名其妙就睡著了?這六年都沒有那麼深的睡意了,怎麼一挨著他,那嗜睡的毛病就犯了。
這會兒,腦子剛從混沌狀態出來的她,真的很鄙視自己。
剛才她還以為是在做夢呢,一直傻乎乎不願意醒來,結果睜眼一看,窗邊佇立著熟悉的高大身影,可不就真的是他麼。
而她,被他帶回了景里。
這間臥房,熟悉得沒有任何的變化,跟她六年前走的時候一模一樣,她甚至還能記得自己離開時整理房間的樣子和那份心qíng。
往事湧上心間,一會兒功夫就將她的心糾纏得有些發疼。
然而,他一言不發,只是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自己,那樣子像獵人在看見獵物似的,真可怕!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