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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米心裡的女人,添了堵!
夕陽融金。
在這樣的晴朗天氣里,錦山墅空氣一向很好。
然而隨著權四爺的臉色yīn沉下去,氣氛突然低壓得好像要下雨了。
兩分鐘後——
錦山墅幾米寬的鑄鋁jīng雕大門dòng開了。兩輛名貴的黑色轎車一前一後駛了進來。汽車剛一停穩,得了權少皇命令的四名勤務兵就腳步整齊地小跑了過去,禮貌地替客人打開了車門。
“請!”
後一輛車上的人先下來,艾倫瞥了一眼,就絞著手乖乖地迎了上去。
“爸,媽,姐,你們會怎麼過來的?”
艾父人過中年卻身板挺直,一張老臉板得緊緊,重重‘哼’了一聲。
“我再不來,你是不是準備住人家裡一輩子?”
“爸——!”艾倫拉長了聲音,使勁兒拉他袖子。
“拉我做什麼?”
見狀,做為女主人的占色趕緊笑著迎了過去,沖艾倫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熱qíng地把艾家父母和一臉尷尬的艾慕然讓進了屋子裡招待了起來。至於嚴戰麼,她相信權少皇不會喜歡她去接待,索xing也就乖乖地閃遠點兒,免得礙了他大爺的眼睛。
屋門口,權少皇負手而立,冷峻的臉上找不出溫度來。
車門打開,嚴戰長腿微曲,下車來環顧一下院子,勾了勾唇大步過來,眉宇間的表qíng自然得好像是回了家,一張清冷英俊的臉上難得的和暖生風。
“錦山墅果然名不虛傳,早知景色這麼美,早就該來串串門子了。”
黑眸淺眯,權少皇眉梢一凌,深邃的眸底帶著狂佞的氣勢,讓空氣里頓生出一種讓讓人無法忽視的徹骨涼意來。
“那也得看我歡不歡迎你。”
“我想——”嚴戰眸底涼涼一瞥,“你會歡迎我的。”
冷冷一哼,權少皇聲音涼涔涔發寒,“那可不一定。”
嚴戰噙著笑意上前,沖他伸出手來,“你不是已經在歡迎我了嗎?”
權少皇淡淡掃向他,沒有與他握手,轉身進屋,聲音涼透。
“樓上談。勤務兵,上茶!”
嚴戰看著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多謝款待!”
不管大客廳里一幫子人什麼樣的眼神兒,權少皇與嚴戰兩個男人,徑直繞過樓道就往樓上去了,一前一後沒有jiāo談,各有各的神色不同,可骨子裡的氣勢卻偏偏有那麼一抹形似。
看著兩張同樣深邃鐫刻的五官,占色的心qíng頗為複雜。
書房門口,權少皇等上茶的勤務兵退出去,才偏頭看向嚴戰。
“嚴總請!”
嚴戰鼻子一嗅,淺笑,“茶很香。”
“嚓——”
兩雙腳剛踏入書房,門就緊緊合上了。
權少皇眯了眯一雙狐狸眼,懶洋洋地坐在真皮大班椅上,啟動了書房裡特設的電子gān擾系統,才手勢優雅地點燃一支香菸,慢吞吞地吸了一口,揚起臉來將目光鎖在了嚴戰的臉上。
“我猜,你來,不是為了喝茶的。”
嚴戰扶額,笑容里有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當然,我是為了給你添堵來的。”
權少皇冷笑,又吸了一口煙,將菸頭捏在指間,眉梢挑高。
“對。我要不堵,他就會為堵。”
“明白人!今天我可是奉命給你送權氏企業數據來的!”
嚴戰自嘲地勾一下唇,將隨身帶來的公事包打開,從裡面抽出一大摞相關數據資料來,慢慢挪到了權少皇的面前。
權少皇面色冷沉,沒有馬上翻看,而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讓你來的?”
嚴戰神色沒變,與他互望著,沒有馬上說話。
書房裡靜悄悄的,靜得兩個人似乎都能聽見彼此血管里流動著的shòu類血液,那是一種男人的征服與復仇的**。兇狠地流動著,很快就將書房裡涌動的氣流推到了一種灼熱的沸點狀態,燙烙著心臟,一時說不了話。
嘀嗒!
跳動的,還有壁鐘的秒針!
好半晌兒,才聽見嚴戰qíng緒莫名的聲音。
“qíng況與我們預想的要好。”
權少皇心落下,慢慢撩起眼睛來,“嚴戰,不吊胃口你會死?”
嚴戰淡淡一笑,毫不介意他的語氣,端起面前的茶杯來,chuī了一口氣兒,又淺啜一口,才慢條斯理地說,“等著吧,很快就會有大動作了。現在權世衡的智囊團幾乎每個人都認為衡大地產的併購計劃成功了。”
實際上,權少皇與嚴戰的合作,還在他來中國區任q;s國際的中國區總裁之前。兩年前,權世衡籌劃著名在中國設立一個以房地產開發為主的房地產公司。準備利用與中國官方的關係,借重中國目前的投資大環境,通過兼併和收購國內大小房地產公司,實行掌握國內房地產行業的目的。
在中國,這是一塊大蛋糕。
不過,這些都是他打的煙霧彈,權世衡秘密cao作此事的真正意圖,是準備用這個房地產公司來‘空手套白láng’,共同架空權氏,讓其名正言順地變成自己名下的財產。同時,這也是他對權氏實行掌控的兩條路徑的其中之一。
這個衡大公司設立在中國,當時,在國外cao作的嚴戰出手第一彈就拿到了京都北面一處數千畝的huáng金地皮,在那個價值幾十個億的投資規劃里,巨額翻倍的利潤給他帶來的是權世衡的信任,接著正式委派他到中國。當然,除了任q;s國際的總裁,另外一方面,就是代權世衡管理這個他帶著他餘生計劃的衡大房地產公司。
可是,權世衡永遠不會知道,那塊huáng金地皮的標地權,也是權少皇送給嚴戰的合作誠意。更不會知道,當他貪婪地瞄準這塊肥ròu的時候,新公司的計劃卻成了權少皇與嚴戰準備以此翻盤的新起點。
而現在嚴戰給他的資料上,顯示地就是衡大的巨額利潤,以及權氏的虧空。
在權少皇翻閱資料時,嚴戰低頭笑了下。
“你介紹那個華爾街的cao盤手,名不虛傳。”
權少皇唇角冷鷙,手指翻著數據資料,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來。
“打了這麼多空單出來,得讓權世衡補倉吃入多少?”
“不填進去,又怎麼套得牢?最遲在明年國慶節。不!在明年國慶前的最後一個jiāo易日收盤的時候,我會讓他手裡的股指下跌百分之七十以上,讓他徹底變成窮光蛋。”
斜著眼睛,權少皇嘴角淡淡一扯,“你會不會太沒人xing了?”
嚴戰一笑,語氣yīn郁濃重,“人xing?對畜生需要有嗎?”
權少皇撩了他一眼,黑眸涼了涼,沒有吭聲兒,繼續翻看手上的數據。現在單從帳面資金上來看,就在嚴戰來到中國區的短短几個月裡,衡大房產的收益已經增加了50多個億,收益率比預期超過了百分之三十以上,這樣的業績效果,很難讓權世衡猜到前面有一個大大的陷井在等待著他跳下去。
嚴戰的商戰能力自然毋庸置疑,這也是權少皇當初與他合作的原因。
“gān得不錯,夠狠,夠絕!很有大將風度!”
聽到他的讚嘆,嚴戰眼神掠過一抹冷意。
“過獎!我是商人,自然重利。正如你是官員,你在要前程的路上,不也得掃清一切障礙?”
“你是想說,我們官商勾結?”
“不!我是想說,天生是鷹,總歸要搏擊藍天。”
權少皇看著他,目光越發複雜。
他說得沒錯兒。當兩個人還沒有變成鷹以前,就像是權世衡捏在手心裡的一隻小鳥兒,翅膀還太柔弱,還飛不起來,卻不得不在狂風bào雨里,用不太堅硬的嘴拼命從他手裡啄出了一條血路來,直到能夠真正地飛翔。
放下資料,將手上的菸頭摁滅,權少皇手指撐在太陽xué上,目光qíng緒難明。
“這麼說來,只需要再一年。”
嚴戰唇角掛著笑,目光里卻溢滿了不易察覺的恨意來。
“我媽她……不會白死。”
從他帶著濃重恨意的眸底,權少皇很容易就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那是一種只有鮮血與仇恨才能讓人沾染上的qíng緒。澎湃,洶湧,比世界上任何一種感qíng都有震撼人心的能力。如椎心泣血的釘子,一旦釘在了大腦里,從此每一個行為都充滿了復仇的本能。
其實,仇恨才是他與嚴戰能夠聯手的真正原因。
畢竟,他們從來不是朋友。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有一個共同的仇人。
權少皇靜靜地看向嚴戰,俊臉上老神在在,辯不出半點兒qíng緒來。
“你到錦山墅,雖然是奉命,回去可準備怎麼說了?”
權世衡那個人,對人的懷疑幾乎到了變態的地步。
不管是誰,他都不會輕易相信。
嚴戰抬頭,目光涼涼地睨向他,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指的是什麼。不急不徐地笑了笑,他緩緩站起身來,繞過他的大班椅,手指落在了他背後一個造型jīng美的宋代經瓶來,眸底掠過一抹複雜。
“這玩意兒,好像不錯!”
“喂,那可是寶貝——”
權少皇面色沉下,話音還沒有落下,只見嚴戰抬手將那個三尺來長的宋代經瓶掂了掂,突然勾唇一笑,接著往上一拋,捏緊的拳頭狠狠沖這它砸了過去。
‘嘭’!
一道刺耳的聲音里,完全被他擊碎的瓷器四分五裂地落回了地上,那貴重的經瓶頓時成了一地的瓷片兒屍體。而嚴戰身上,袖口到手背的部分,鮮血汩汩流下……
權少皇冷峻的目光,鷹隼般落到他身上。
“cao,你對自己,還真夠狠的!”
噤聲兒了兩秒,嚴戰清冷的臉上,眉頭微微挑起。
“我要不這麼做,又怎麼成全你權四爺殘bào狠毒的名聲?”
自嘲地揚了揚唇,權少皇黑眸掠過一抹流光,沉了嗓子,“你到是狡猾,會做挑了紅臉兒來唱。一會兒在我女人那裡,我又得花不少的功夫解釋啊!”
嚴戰甩了甩手上的鮮血,雙眸清冷,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話說得不客氣。
“我說了,我就是為了給你添堵來的。”
是啊,得堵。
他心裡不堵,權世衡就會堵。
而他們倆的關係要好了,權世衡就會相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