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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邪邪的一勾唇,男人半眯著眼睛坐在了她身邊,似笑而笑的看著她,依葫蘆畫瓢,開始了那個詢問套路。
“我是不是抱過你?”
“丫腦子零件又故障了?”多抽風的問題,在這麼‘神聖’的地方談什麼風月?
男人眸色沉冽地盯著她,一隻手擱在桌面上,一下下有節奏地輕叩著,“占小麼同志,請配合工作,你只需要根據事實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明白這男人抽的啥風兒,占色扁了扁嘴,點頭,“是。”
“我是不是壓過你?”
“你……?”
“是,不是?”目光危險一眯,權四爺語氣嗆人。
“是。”
“我是不是親過你?”
如果說親耳朵也算的話……占色想了想,反而笑了,“是。”
“我是不是扒過你的內褲?”
“……”她真想啐丫一口,“……是。”
眉梢邪戾一挑,男人黑眸閃動著,喉結梗了一下,“那麼,占小麼,你是我媳婦兒嗎?”
“你丫思覺失調?!”
權少皇無視她的毒舌,手臂撐到她的椅背上圈住了她,邪氣兒十足的臉上yīn冷之氣未退,戲謔之感又添了幾分,“按理來說,只有夫妻才能又摟又抱又親又脫內褲的……如果你那套理論能證明你沒有撒謊,那我也能證明你就是我媳婦兒?”
占色才總算明白了。原來丫就是要糾正她關於撒謊的那個理論?
被審訊了接近十二個小時,已經快要接近崩潰邊緣的她,心尖尖都是火氣兒,在男人yīn鷙冷戾又邪氣無賴的表qíng注視下,她恨不得一個大力金剛掌就拍飛了他。
斜視,閉嘴,側身,她索xing不再與他對話,直接甩給丫一個後腦勺。
“轉過來,看著我回答。”
占色不理。
“我數三聲,不轉過來,老子就親你了。”
冷哼,繼續不理。
“占小麼,這兒有監控。一,二,……”
一個囂狂霸道又不留餘地的命令,讓占色真想抽丫大嘴巴。心裡恨恨,卻又不得不咬牙切齒地轉過身來,“姓權的,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免了。如果你是來審問我的,麻煩你先出示證件。”
“拽!夠味兒,爺就稀罕這樣的。”
涼涔涔盯她幾秒,權少皇原本擱在她椅背上的手臂收了回來,掏出香菸自得其樂的吸了起來,那副貓捉到了老鼠不直接咬死,偏偏要玩弄在掌心的討厭勁兒,足以讓占小麼想將踢他到外太空去煉化肥。
*
對峙的時間是漫長的……
一支煙的時間後,權少皇摁滅了菸頭,冷斂了面部表qíng,嚴肅了英挺的俊臉,不再是剛才那副逗她時吊兒郎當的模樣兒。端正了談公事的架勢,渾身充斥著上位者才有的威嚴與壓迫感。
“占小麼同志,對於衛錯失蹤案,你有什麼看法?”
“哦,她失蹤了。”冷冷掃著他,占色猜度著他的意圖。
“對於段明的死,你又有什麼看法。”
“自殺了!”
yīn鷙眸色突然一暗,權少皇挑眉,“這就是中政犯罪心理學高材生的回答?”
丫的,侮rǔ她可以,怎麼能侮rǔ她的專業?
冷眉冷眼地扭頭,在占色的眼裡這傢伙已經成了天字第一號仇人,“首先,你得讓我知道,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對話。其次,你見過一個餓得前胸貼後背,呵口氣都奢侈的人,能分析案qíng的嗎?”
勾起涼薄的唇笑了笑,權少皇緩和了表qíng,拍了拍她的頭,像在拍小寵物。
“乖,你要說得好,爺就獎勵一顆荷包蛋?”
“一顆?”占色鄙視地彎唇,她就值一顆荷包蛋?
“那爺的兩顆荷包蛋,都給你吃?”說話這當兒,男人高大的身軀整個兒就泰山般壓了過來,緊貼在她快要虛脫的身上,一張帥得不像話的臉上,挑騷的眼神兒,xing感的嘴唇……真要命。
臭男人果然流氓本質。
不過,輸人不輸陣,以牙還牙才是對付這種人渣的高招兒。
占色手掌撐在他鋼筋打造的胸膛上,柔順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粉唇勾起譏誚的微笑,一句話說得不疾不徐,“得了吧,權四爺,就你那功能不全的玩意兒,軟得沒嚼勁兒。”
眸色一暗,一沉,隨即,權四爺又笑了。
饒有興趣地俯低頭,他湊到她耳根子,呵著氣兒啞聲說,“絕對硬紮好吃,撐死你。”
“無聊!”和男人斗H嘴,女人哪裡討得了好?
“軟的硬的都不吃?”
“丫要臉不要?”
這兩個人,好像生來就不對盤,說不了三句又扛上了。不過好在權四爺好像真是有事兒來的,又幾句下流的調侃之後,他就召喚了剛才那個帥警官,把關於整個案件的資料都抱了上來。隨便吩咐了煮兩顆紅糖荷包蛋來。
紅糖?難道他……知道?
她剛好生理期。
目光微頓,她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為了肚皮,占色在仔細將現場勘查的資料翻閱後,再綜合自己對案件的認知,合上資料時,就說了一句話。
“段明不是自殺。”
“哦?!”權少皇勾魂兒的目光,隱隱有了欣賞,“除了與衛錯失蹤的案發生在同一天外,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沒有他殺的疑點。連警方都認定他是自殺,你為什麼這麼斷定?!”
鼻翼里哼了哼,占色昂著頭盯著他,“這就叫專業,懂麼?!”
接著她不在賣關子,就例舉了三個方面。
一、段明的死和衛錯失蹤是有關聯的。
二、段明完全沒有自殺的動機。
三、從一個人自殺的心理成因來分析,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兒,在自殺前,對世界都是有留戀的,總會有想要jiāo代的人或事,總有放不下的qíng與懷。這就是為什麼自殺的人都喜歡留下遺書的原因。除非生無可戀,可段明他不存在這個問題。
“那,萬一他畏罪自殺?”
“大哥……”占色氣不打一處來,挑了挑眉,正準備數落他。不料‘大哥’兩個字剛出口,丫直接‘誒’了一聲兒就應了,末了還補充一句,“老妹兒,你說。”
冷冷哼了哼,占色難得理他的篩邊打網,直接說,“權四爺,麻煩你用為數不多的腦子思考一下。段明一個16歲的半大孩子,有能力在一個高牆電網,一支武警中隊駐紮,巡邏牆上24小時都有崗哨的地方,把一個14歲的小姑娘弄出去麼?”
“也許從天上飛的?”
“……傻叉。懶得理你。”
一掀唇,權少皇抬手拂開她額頭的頭髮,“老妹兒真聰明!上荷包蛋。”
要知道,占色能想到的事兒,權四爺自然也能想得到。
他現在不過是牛刀小試她的個人能力,真正需要她做的事兒,當然也與她擅長的專業有關——犯罪心理畫像。所謂犯罪心理畫像,就是根據在兇手留下的線索來分析出對方的行為,動機,犯罪心理過程以及特點,xing格,以便縮小查找範圍。
說蛋,蛋就到。
權四爺話音剛落,帥警官就真給占色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荷包蛋進來,不多不少剛剛兩個,“首長,實在對不住了,我們不知道——”
擺了擺手,權四爺警告地掃過去,示意他不要多嘴。
首長?!
占色眯了眯眼,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呵欠。
男人幽深的眸光閃了閃,好笑地拿起勺子,敲了敲碗,“占小麼,欠睡了?”
“……對,欠睡。”丫真流氓,不過,她不懂。
“寶貝兒,那你是要先吃蛋再睡,還是先睡了再吃蛋?”
困到了極點,餓得發慌的占色,再次打了一個不太優雅的呵欠,無視臭流氓的一語雙關的輕佻語言,接過勺子來一邊chuī一邊往裡送,一隻手餓得直發抖。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這麼一想,還真有點兒“感謝”姓權的雪中送炭了。
唏里呼嚕——
不出兩分鐘,兩顆蛋就入了五臟廟。
男人yīn鷙的黑眸半眯著,從兜里掏出手絹來替她擦了擦嘴,在她瞪視的目光里,冷不丁地俯身下去將她攔腰一個公主抱就騰空而起,接著大步往外就走。
“占小麼,跟爺回去,睡不死你。”
“你……”感受到男人賊手在腰上那麼一捏,占色臉上突然臊紅,“臭流氓!”
013米喊了,真慡!
夜幕下的錦山墅,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無奈被“請”來的占色,這會兒氣得火大發了。
她覺著自個兒手裡要有一把殺豬刀,絕對會捅進姓權的心窩子裡去。丫那天莫名其妙叫她滾蛋,今兒又跑到局子裡去審她,完了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給甩到了他那“移動毫宅”上,二話不說帶到他的賊窩裡來了。
“姓權的,你到底搞哪樣?”
“不就是你?”
“……”占色氣得心尖直晃dàng,“我明兒有很重要的事,麻煩你送我回去。”
冷睨她兩眼,權少皇拍拍她的後腦勺,唇角噙著笑,“傻孩子!爺只是想請你吃大餐。”
huáng鼠láng給jī拜年——有那麼好心?
心裡淬著毒的罵他,人卻不得不被他拽入了客廳。
哪料,一進去就亮瞎了眼睛。
昂貴的沙發、jīng致的吊燈、高檔的裝飾、幾個絕對可以用“美得驚人”來形容的漂亮女人正款款而坐,喝茶聊天兒。見到權四爺進來,一雙雙勾搭人的媚眼兒直閃。驚嘆之餘,占色像劉姥姥穿越回了古代的後宮,看著一群妖嬈妃嬪們在等待著帝王的臨幸。
不過……
喵那個咪的,姓權的家裡,竟藏了這麼多女人?
無恥!
想到光棍節時luǒ奔著吆喝喊飢餓的男人們,再想到姓權的一個不能人事的混蛋,還白白làng費了這麼美女資源的可惡,她不得不替天行道發表一下譏誚的譴責了。
“權四爺,我說你就不能行行好,給男同胞們留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