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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兒,占色心下真訥悶兒了。
“究竟發生啥事兒了?”
盯著她的表qíng,權鳳宜頓了頓,才說,“看來你是真不知道。”
接著,她就把晏容被泡到臭水溝的事兒給說了一遍。
占色一聽,心肝兒都顫了顫,想到那個“慘狀”,也認同權鳳宜的話了。
這種事兒,權少皇真能gān得出來的。
不過他自個都沒有承認,她自然不會幫他應下來。擰了擰眉頭,她好不容易才抑止住想笑的衝動,擺出一副同qíng的臉色來。
“大姐,晏處長她長年gān刑警的,有一些仇人也不奇怪。我看這事兒,少皇他gān不出來。”
“他gān不出來?哼!除了這個混小子,我真想不出來誰有那麼缺德。”
權鳳宜嘴裡忿然地說著,可她臉上的表qíng,卻瞧不出半絲兒對權少皇的厭棄,更多的是無奈和感慨。
占色繼續沉吟裝死,而權鳳宜繼續拉家常。
“我這兩個弟弟,一個比一個不省心。老五的歲數,眼看也不小了,卻整天不著調兒,跟他哥學了個十足十。玩那些嚇死人的極限探險,女朋友的影子都沒有一個。”
聽她說到權少騰,占色不禁有些發慎。
那也是個表面親和,內心邪惡的主兒,而且,個人主意大得很,他的感qíng,又怎麼能讓大姐來做主?!
說了這麼幾句,一行人已經走出了主屋的院子。門口不遠處,晏仲謙的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上車前,權鳳宜卻像話還沒有說得盡興般。盯著占色,想開口又好像不好開口,瞧了她好半天,才躊躇著對占色說。
“小占,還有一個事兒,我得囑咐你。”
占色眯了眯眼睛,波瀾不驚地看著她,“大姐,你儘管說。”
權鳳宜回頭看了看已經上車的晏仲謙,又神神秘秘地將占色拉到一邊兒,才將聲音壓低了幾分,“你們年輕人房裡的事兒,本來我做大姐的不好管。可是,我每次來見到你們都在……”
頓了頓,見占色面有異色,她才接著說,“小占,不要盡顧著小夫妻那點樂趣兒,男人的身體更重要,尤其老四他的工作壓力大,你更不要由著他撒歡兒。一周有兩三次就行了,知道嗎?”
咳!
這一回,占色的臉更脹得通紅了。
這個權大姐把閨房的事兒,都羅列出作息時間來了,讓她能怎麼說?
叮囑完,撩了她一眼,權鳳宜大概也猜得到她不好意思,就沒有再多說什麼,拍了拍她的手臂,沖她使了一個“記住了”的眼神兒,轉身就往汽車走去。
“大姐慢走——!”
占色禮貌地說著,心裡一陣感嘆。
這個權大姐,這麼通曉夫妻之道,那她和姐夫間的夫妻感qíng應該不錯吧?可是,憑她的觀察,權鳳宜對晏仲謙自然沒得說,就跟中國傳統的婦女一樣,結了婚就是以夫為天的那種女人。但晏仲謙對她麼,看上去有禮有節,有著傳統意義上的丈夫對妻子的敬重,可,怎麼瞧著,都覺得像少了點兒什麼。
或許,結婚時間太長了吧。
都說相愛容易相處難,哪一種愛qíng,又能經得起歲月摧殘?
看著遠去的車屁股,她思考著那對結婚二十幾年的夫妻,不經意又想到了剛才晏仲謙對著權少皇時的詭異態度。
一剎間,她腦子突然激靈了一下,想到了晏仲謙臉上的法令紋。
認真說起來,她分析出來的那些關於王薇jian夫的臉譜,與晏仲謙的身份地位不是很符合麼?而且昨天晚上,她在說到那個“王薇jian夫”的時候,權少皇明顯不想繼續聽下去。
難道……真是他?
難道……權少皇已經知道了?
這個猜測大膽了點兒,可卻又相當地符合邏輯。
占色瞥了眼眉頭緊鎖的男人,抿了抿唇,沉默了。
*
下午兩點,京都西郊。
這兒是權氏的私人飛機場。
占色第一次到這兒來,也不知道權少皇要帶去哪兒。來之前她還以為真像別人度蜜月那般過二人世界,到了地方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機場上,兩輛等待起飛的直升機已經準備就緒了,隨行的人很多,晃眼一看,大約有三十多個人,正在準備行裝。
這……是去度蜜月麼?
心裡琢磨著,可人都到這兒了,不管權少皇為公還是為私,她也懶得去理了。
反正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就玩玩去唄,難得放鬆一下。
很快,登機了。
一直以來,占色都知道權少皇是一個富得流油的男人,可隨著她步入機艙的腳步,心卻越來越沉重。這是一架權少皇的私人專機,按她的見識程度,也就是普通飛機的樣子了。可裡面裝飾的豪奢程度,真真把她給震住了。
很難想像,一個僅僅用於飛行的jiāo通工具,裡面設施竟然比普通的住家還要齊全。一個帶著重要高科技設備的指揮中心,一個被暖意光輝環繞的臥室……餐廳,會議室,臥室,衛生間等等,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大氣的裝潢,珠光寶氣的內室,處處都帶著頂級富豪的昂貴品味兒。
在這裡,她突然覺得手腳不知道該放在哪兒。
權少皇攬著她的肩膀,偏過頭來看了看她。
“怎麼了?”
“沒事兒,沒坐過飛機,有點兒暈。”占色尷尬地笑笑。
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權少皇攬住她的腰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你昨晚沒睡好,休息會兒。”
“行。”占色勾了一下唇。
男人低下頭,腦袋在她白嫩的頸窩兒磨蹭了下,不懷好意地往裡面呼出一口熱氣兒,突然低低‘嗤’笑了一聲兒,攔腰就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進了機艙的臥室,二話不說就按壓在chuáng上。
“噝……你……”
占色有些無意,被抱住往chuáng上撲的這個動作,這男人越gān越順手?
男人盯著她的眼睛,一身都是慵懶閒適的氣息,“寶貝兒,今天能完麼?”
三句話不離chuáng事兒,占色真想一腳踹他下去。
“不知道。”
“不知道?那爺親自檢查。”男人說著說著,那爪子就往她身上伸。
占色推了推他,一邊躲避著他的攻擊,一邊壓著嗓子小聲兒說,“別鬧,外面那麼多人。”
勾勾唇,權少皇低頭咬她的耳垂,一口一口親吻。
“問你話呢?軸娘們兒。”
“嗯。”眯了眯眼睛,占色淺聲回應。
“嗯是什麼?”男人不依不撓,說話間,一隻手就已經摸上了她的大腿,唇角上掛著糾纏她時常見的促狹笑容。而那笑容里,有著能醉倒無數女人的寵溺。
占色看著他,他目光爍爍,也正瞧著她。
兩個人,眼對著眼,鼻對著鼻,咫尺距離,氣息jiāo織。
嘆了一口氣,她不得不別彆扭扭的承認。
“差不多吧……嗯,完了……”
男人目光眯了眯,滿足地輕啄了一口她的額頭,順著她的頭髮,柔聲兒說,“晚點到地方了,好好讓爺慡慡。”
“不要臉——啊!”
占色正紅著臉斥責她,飛機卻起飛了。再好的飛行員,也不能避免起飛時的震動,就在她‘嗡嗡嗡’的轟鳴聲兒傳來時,第一次坐飛機的占色,一時間覺得耳鳴難受。
見狀,權少皇雙手來捂她的耳朵,“沒事,等下就好了。張開嘴——”
“謝謝!”占色感激地看著他。
不一會兒,飛機順利升空,到達一定高度慢慢就平穩了下來。占色失重帶來的壓力感也小了。於是,由著男人抱著她,心不在焉的思考著,那個關於晏仲謙的問題又回到她腦子裡來了。
搞研究的人就這樣兒,沒有得到結果,心思就落不下去。
到底jian夫,是不是晏仲謙呢?
恍惚間,她聽見權少皇在問,“又在發什麼傻?”
占色抬起眼皮兒,對上權少皇審視的眼神兒。
這個用大把鈔票堆出來的機艙臥室里,光線氤氳昏沉,將男人原就幽暗的目光,襯得更加的狂野邪魅,而他襯衣解開了兩顆扣子,那敞開的胸膛處,一片xing感的古銅色結實肌膚,瞧著特別有男人味兒。
這是一個有著極qiáng攻擊力,心思縝密男人。
她能看出來的東西,他自然是知道的。她該不該向他確認?
“傻姑娘,爺長得好看,你也不用一直瞅著吧?”見她發愣,權少皇狠狠搓了一下她的面頰,沒臉沒皮地夸著自個,半點兒害臊的意思都沒有。
占色翻了一個大白眼兒,被他這麼逗樂一下,心裡反而放開了。
“權少皇,我有一個事兒很疑惑。”
“說!”男人側躺著,偏著頭,撐著手肘,玩著她的頭髮。
“我覺得你家姐夫,今兒有點奇怪。”
剛才還擺著大爺樣兒漫不經心的權四爺,聞言眉頭微收,凌厲的目光就凝結在了她變幻莫測的小臉兒上,卻不再吭聲兒。
“你不覺得麼?”占色又試探了一句。
眯了眯眼睛,權少皇停頓了一下,聲音沉了下來。
“你這個女人,就不能笨點兒,裝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
占色覺得,笨點兒容易,可要她知道了,卻裝著不知道有點難。
可既然男人都這麼說了,她索xing閉著嘴,看著他不吭聲兒了。
一雙yīn沉沉的眸子淺眯著,權少皇直勾勾地瞅著她,過了好半晌兒,才又伸出手指來撫上了她的面頰,眸底深處,爬上了一絲她看不懂的東西。
“那個人,確實是晏仲謙!”
啊!
占色心裡的這個想法,本來還存有疑慮,可就這樣被權少皇親自證實,還是有點兒心驚的。事實上,以晏仲謙的身份和地位,確實能把這件外遇事件gān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王薇出事兒了,誰又能查得到他的頭上?
可既然那個人是晏仲謙,他又與間諜組織有什麼樣的關係?
如果晏仲謙與間諜組織有關係,那權少皇又怎麼可能讓他好好地做他的官兒?
難道,權少皇也徇私舞弊?
占色僵化著,盯著她。
氣氛,略略有些尷尬。
不等她問出來,權少皇卻像是看出來了她的心思,突然嘆了一口氣,摟著她的身體側翻過來,一隻手落在她的腰上,一隻手在她後背上撫摩著,溫柔的動作里,qíng緒卻有點兒不穩定,聲音更是沉得沒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