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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快地拉了拉睡衣,清了清嗓了,一句問話說出來,就想轉開他的注意力。
“你準備帶我去哪兒?”
眸光眯了眯,權少皇居高臨下俯視著蜷縮在自個兒身下的小女人,想了想,忽然帶著她翻了一個身,將被子拉過來把兩個人往裡一裹,又把小女人整個兒地嵌入了懷中。
接著,三個字說得不輕不重,卻十分欠抽。
“先保密。”
占色急極之下,狠狠嗤了一聲兒,小臉兒上的yīn郁就更散不開了。
“你不說,我就不去。”
“你不去,我就闖紅燈!”男人軟笑。
“你要不要臉?無恥的男人。”
“錯,爺這叫風流!”
“……”
兩個人悶在被子裡,爭吵著比二百五jīng明不了多少的詭異話題,什麼高智商都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足足嘰咕了一分多鐘之後,才聽得占色惡狠狠地斥責了一聲。
“討厭……王八蛋……”
究竟是不是討厭,沒有人知道。王八蛋究竟是不是愛稱,也沒有人知道。總而言之,主臥室里的燈光,很快便熄滅了,兩個人jiāo纏在一塊兒的身體卻整晚都沒有分開過。
不過幾日時間,她就習慣了將自己夏天也冰涼的身體靠在他的身邊兒睡覺了。而他卻是變本加厲,整個晚上手腳並用地纏繞著她,攬了一懷的溫香軟玉,享盡了人間的‘偽艷福’,承受著不得而入的‘真頭疼’。
在他熱qíng的撩擾里,占色腦子裡那一連串的問題,很快便想不起來了。在他不要命的胡亂折騰里,整個人很快便上氣不接下氣,搞得jīng疲力竭之後,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一片陽光燦爛了。
昨晚後半夜,果然還是下了一場雷陣雨。
現在,雨後天晴的感覺,讓她的身心無比愉悅。
半睜著眼睛,她一偏頭,無意識狀態下,竟嚇了一跳。
這些日子以來,她習慣了早上起chuáng這男人就不在身邊兒的感覺,突然正對上一雙噙滿笑意,閃著綠光的銳利láng眼睛,她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你gān嘛還在家?!”
權少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把將她腰肢兒套牢,帶著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個兒身體裡去的狠勁兒,jīng神頭兒十足地罵了聲兒。
“傻子!忘了?”
腦子轟了一下,他這麼一提醒,占色就想起來了。
沒錯兒啊,他昨兒晚上才說過,今天兩個人要去度蜜月?
可他說度蜜月,她結果同意了麼?
很快,她的臉蛋兒‘唰’的一下便紅透了。在他笑得更加邪氣的目光注視下,她想起來自個兒是怎麼無奈答應的了。結果的結果,就是她不得不屈服於他的yín威之下時,被他拽住敏感部位不放,可憐又惱恨地同意了跟他去。
一個瘋狂又不要臉的男人!
做出這樣的總結,她便原諒了自己的再次挫敗,眼皮兒動了動,目光瞥向了帶著金色光芒的窗戶。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十分。”
天嘞!
占色腦子懵了懵,幾乎不敢相信,她怎麼會睡到了上午十一點才醒過來。她向來不是貪睡的人啊!一時間,她懊惱不已。
捻了捻她的鼻尖兒,權少皇湊近給了個早安吻。
“寶貝兒,昨晚你睡得很香。”
香個屁!
這男人簡直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láng!
占色惡狠狠地瞪著他,心裡尋思著,反正已經十一點了,她索xing再睡一個點兒,等十二點起chuáng吃午飯算了。拉上來被子,她又鴕鳥般鑽了進去。
男人看了看她,低悶一笑,直接起chuáng去了衛浴間。
不一會兒,水流聲兒停了,男人‘嗒嗒’的腳步聲兒又傳了過來。
“占小麼!”
占色聽到他在喊,抬起頭睜開眼,“gān什麼?”
話音剛落,她目光就被駭住了。
臭王八蛋洗完澡出來了,身上到沒luǒ著,穿了一件兒睡衣。可他的睡衣沒有繫上,一身帶著水漬的肌ròu塊子就在面前,還有那個整晚戳著她橫行霸道的大象鼻子,更是毫無遮掩地bào露在她視線中。
如何別開他那些惡劣行徑不說,這男人長得真挺爺們兒的。
可惜了!
見她直愣愣盯著自己瞧,又皺眉又嘆氣,權少皇反被她看毛了。
“看什麼?起來收拾衣服。”
目光凝了凝,占色實在忍不住吐槽了,“我說四爺,我在想啊,咱們大中華幾千年的禮義之邦,怎麼就會出了一個你這樣兒的人渣呢?實在匪夷所思!”
“占小麼!”男人咬牙切齒。
站在chuáng邊兒盯了她幾秒,他抹了一把頭髮,突然勾唇yīn笑,一把撩開被子就又鑽了進去,抱著她的身子滾了一圈兒,就壓在了她的身上。眸子危險地盯了她幾秒,唇就俯到了她的耳邊兒。低啞的嗓子,沙啞又激qíng難抑。
“不想度蜜月了?那你就跟人渣在chuáng上——苟合吧!”
咚咚咚——
權四爺正想逞凶,三道不輕不重的敲門兒聲就響了起來。
門外,是鐵手帶著猶豫的低沉嗓音。
“四爺,大姐和大姐夫過來了!在樓下等。”
權鳳宜和晏仲謙來了?
占色心裡跳了跳,對上了男人的眼睛,心裡道,莫不是為了晏容的事兒?
059米女gān夫浮出水面。
不管權鳳宜和晏仲謙是為了什麼來的,既然人來了,兩個人就得去應付。
比起占色心裡的忐忑來,權少皇面兒上沒有什麼表qíng,不疾不徐地從她身上爬起來,還回手摸了摸她的頭,一句話也沒有說,自個先套上衣服下樓去了。
占色一怔。
作為權家的新媳婦兒,她還能賴在chuáng上麼?
思索著權鳳宜夫妻倆的來意,她手腳沒停就麻利地起了chuáng。不過十來分鐘,就已經洗漱好著裝整齊了。可直到她下樓,也沒有想好對策。
不用說,權鳳宜夫婦跟晏容之間關係,比跟她占色要親近得多。而中國人向來都有“幫親不幫理”的傳統,因此,不管是不是晏容挑事兒在先,就算人家嘴上不那麼說,心底還是會覺得她占色做得不對。
如果他們要求她刪視頻,或者再提出其他什麼要求,她該怎麼回答?
還有,權少皇知道了她gān的這件事兒,又會怎麼處理呢?依那個男人的xing格,一定會埋怨她沒有事先告訴他。可他是會站在大姐那邊兒,還是會站在理字這邊兒?
下意識思考著,她的腦子有些混亂。
好在,她心下再糾結,臉上也能表現得淡定和坦然。
到了客廳,她沒有見到人,稍稍奇怪了一下,就見到孫青過來,指引著她去了大客廳外面的小花廳。那是一個玻璃面兒的小花廳,擺放著許多盆栽植物,閒時占色偶爾也會去那裡看看書。
這會兒,上午的陽光正盛,小花廳里視野開闊,正好能將錦山墅外面花園的雅致盡收眼底,還能嗅到園中的花香,真真兒是個休閒的所在。
可,人還沒有走進去,她便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兒。
腳步一頓,裡面就傳來權鳳宜的質問聲。
“老四,昨晚上的事兒是你gān的吧?”
四十多歲的權鳳宜,聲音很渾厚有力,比起一般的女xing來多了些大氣,少了點兒婉轉。加上她此刻略顯急躁的qíng緒,聽上去像極了長輩在教訓自個晚輩。
然而,占色卻不明白了。
昨晚什麼事是權少皇gān的?難道他們來,不是說晏容的事兒?
她就站在門口,不等權少皇回答,權鳳宜就已經瞧見她了。皺了皺眉頭,很明顯,她對占色的看法又差了很多。
“既然來了,還杵在那兒gān嘛?”
一聽這話,就有火氣兒在裡面。
長姐如母,何況權少皇早年父母雙亡,這大姐更是充當了母親的角色?占色深切地了解這點兒,因此也了解權鳳宜在權少皇心裡的地位,雖與這位大姐見面的時間不多,可每次都比較注重與她相處的禮節。
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她招呼了一聲兒“大姐,姐夫”,便直接坐在了權少皇的身邊兒,閉上了嘴巴。既然沒有人問到她,那她就不會主動開口。
轉過頭來,權少皇略略低頭,握住她有些涼的小手兒,暗暗捏了捏,又笑著遞給她一個‘沒事兒’的眼神兒,才笑著對權鳳宜否認了剛才的話題。
“昨晚什麼事兒?我不知qíng。”
占色心抖了一下,依舊抿著唇,沒有說話。
“不知qíng?”
權鳳宜沉聲反詰,看著這大弟弟對弟媳婦兒那個寵愛勁兒,哪兒還有當初的樣子,一想,心裡著實彆扭。
晏容離婚後,一直住在家裡。昨兒晚上,她一晚上沒有回家,今兒一大早才混身濕漉漉地跑回來,一進門就開始哭訴不停,那可憐勁兒,惹得晏家奶奶,也就是她的老婆婆,眼淚抹了一趟又一趟。
話說,她到底出了啥事兒?
原來,昨晚跟占色爭吵之後,晏容幾個人又唱了會歌,與艾慕然商量了下,她最終給占色發了那條簡訊,以為這事兒就結了。
可,不料——
凌晨兩點,她唱完歌出來,與姐們幾個告完別,上車才發現汽車上藏有人。還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就直接被人給擄了。堵了嘴,拴了手,整個人泡在金色年華附近一個建築工地的臭水溝里,一條長繩子掛在臭水溝邊上的樹枝上,活活泡了一晚上,叫天無路,叫地無門。直到今兒早上才被人發現提了起來。
那個慘……
而且,現場卻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gān刑偵的晏容,知道遇到了高手。不肖多想,她就認定是權少皇gān的了。
現在晏容回來這麼一哭訴,婆婆又在邊上罵過不停,權鳳宜該怎麼辦?
對於這個小姑子,她的個人感qíng比較複雜。婆婆一向很寵這個女兒,她老公也很寵他唯一的妹妹,作為大嫂,為了夫妻之間的關係,自然對她也很寬容。
因此,這些年,兩個人的姑嫂關係相處得還算不錯。可出了這事兒,又是自家弟弟gān的,老婆婆責怪,老公不好吭聲兒,她這個做嫂子的,就不得不出頭來解決了。
“老四,容容她確實是有不對的地方,對你媳婦兒gān的那事不厚道。可你媳婦兒已經拿視頻要脅她了,她也妥協了。大家都是親戚,兩個人就算扯平了吧。你也犯不著做得那麼yīn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