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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著,男人動作不停,“老子革命軍人,不迷信。”
“你還軍人呢,我呸,你臭流氓!”
眼看事件不可逆轉,門外‘咚咚’的敲門兒來了。
“四爺!”
男人動作停下了,“什麼事兒?”
“機關來電話,加急件!”
停頓住,黑眸微眯兩秒,權少皇拍了拍腦子,好半晌才翻落下去,“知道了!馬上過來!”
呼!
占色鬆了一口長氣。
手哥,你真心太好了!總是關鍵時候出現。
深深地注視了她幾秒,權少皇扯過旁邊的浴巾裹在了身上,又拍了拍她的臉蛋兒,嘀咕了一句,“早點休息。”
咬著下唇,占色悶聲不吭的盯著他,也飛快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
好不容易,又逃過一劫!
大幸啊!
*
自我安撫著,占色著裝好出了沒關嚴的臥室,準備去找追命睡,不敢在láng窩裡等著被宰了。
一開門出去,她見到了等在門外的鐵手。
吃驚了一下,她攏攏衣服,“手哥。”
鐵手垂下眸子,一張臉詭異的有些發紅,“占老師……。”“手哥,你怎麼了?”占色盯著鐵手有些閃躲的眼睛,覺得今兒這些人怎麼都不對勁兒,“難不成,你也喝醉酒了?”
“沒。”
“那你的臉怎麼紅了?”
“沒……吧?”
又審視了他幾秒,占色笑了,“喂,做虧心事兒吧?眼睛閃躲,眉間狠跳,你瞞不過我的眼睛,別忘了我是gān什麼的。”
“……”
鐵手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呵呵笑了笑,占色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我去找追命,你家四爺好像喝得不少,你小心他醉死了。”
“哦。”
今兒的鐵手,說話尤其簡潔。
想了想,他又聲音沉悶的補充了一句,“占老師,四爺他今兒心qíng不好。你不要怪他。”
“……嗯。”不怪他怪誰?不過占色不想在鐵手面前抱怨。
鐵手瞥她一眼,“占老師,有件事兒,我覺得必須告訴你。”
什麼事兒?
鬧得神神秘秘的。
占色眉頭稍稍一皺:“手哥,有事兒你就說?”
動了動嘴皮,鐵手沉默了好半晌兒,才悶悶的說,“那個給章中凱的醫療費,是四爺吩咐我打過去的,他讓我不要告訴你。我嘴笨,不會說話,但四爺對你挺好,你自個兒琢磨吧。”
說完,鐵手垂下頭,轉身大步離開了。
留下占色在風中,震驚了。
她想來想去,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恩人’竟然會是他。可怎麼可能?
姓權的怎麼捨得放棄一個可以用來要脅她的機會?他不都說了麼,從來不做賠本的事兒……為什麼要學雷鋒,做好事兒不留名……?
玄幻了!
不過,她也相信鐵手說的話,不是假話。
呆在原地,她腦子有些亂。
老實說,如果那真是一筆jiāo易,她不僅會鄙視自己,更不會輕易從了那男人。可他卻放棄了jiāo易要件,讓事qíng在她腦子裡有點兒脫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那個男人了。
見鬼了吧?!
占色是一個彈簧型的妞兒。
被人壓得越狠,她的反彈就越厲害。
而且,占色也是一個善良心軟的妞兒。
別人對她好一倍,對她有恩一點,她就會十倍的返回。
可如果那個人是權少皇?
她不知道姓權的是不是摸透了她的xing子,故意為之。不過,這會兒和剛才被他惡狠狠擄來時不一樣,她的心境,稍稍有了些變化。
*
占色沒有想到,她盡然在少教所里出名了。
從來低調處事的她,突然間,就成了眾人的焦點。
第二天當她去上班的時候,同事們瞧她的眼神兒明顯不一樣了。樓里來,辦公室去,見了面除了寒喧幾句家常,免不得都會多瞅她幾眼。或審視,或羨慕,或探索,或嫉妒,什麼樣的視線都有,讓她時不時都覺得如芒有背。
可,到底為什麼?她不知道。
搞不懂的事兒,暫時放下。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
辦公桌前,她思索著開了電腦,等待著畫面的切入……
嘀!
一開電腦,就有新郵件提示。
她慢騰騰的點開,那是一封陌生的郵件。
現在的網絡社會,郵件已經不稀奇了,所以她也沒有在乎,隨手就打開了。
然而。
下一秒,她差點兒沒嚇得把滑鼠給甩了。
那是一隻讓人毛骨悚然的吸血蝙蝠,邪惡,猙獰,恐怖……張開的大嘴上還殘留著點點gān涸的血跡,再配合著她此刻的心境,感覺像是大半夜突然看到恐怖片兒,手指都抽搐了。
037米權家太子爺的新媳婦兒
郵件上,除了一隻吸血蝙蝠,沒有字,一個字都沒有。
蹙了眉,斂了眼,占色考慮幾秒,緊握滑鼠的手又鬆開了。
喵那個渺的,她太過敏感了。
不過這樣的玩意兒,也確實嚇人。
果然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代人的物質條件越來越好,jīng神生活卻越來越空虛,腦子有毛病的人實在太多了。沒事兒就整點兒什麼靈異啊恐怖啊鬼魂啦之類的嚇人的圖片兒在網上瘋傳,找點兒樂子。
閉塞的毛孔,很快又打開了。心跳也平穩了,因那隻吸血蝙蝠而升起來的恐懼也落下去了。勾了勾唇,她隨手就刪掉了那個郵件,沒將這事兒往心裡去。伸了個懶腰,端起水杯里熱騰騰的水抿了一口,把筆記本電腦拉近了一點兒,準備開始工作了。
在打開心理檔案前,她想了想,又登錄了好久沒上的企鵝QQ。
不料,剛上去,就看到隱身的QQ在閃。
“嗨!占小妞兒……”
“占小妞兒,看到回復哈!”
“占小妞兒……不理我啊。”
很久沒有閃動過的頭像,讓她頗為意外。
Ellen?
皺了皺眉頭,她回復,“我在了,好久不見。”
原本以為對方已經不在了,沒有想到剛發出去,那邊兒就回復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呀哦。真不容易啊占小妞兒,還能見你上QQ。喂,我回國了,咱們什麼時候聚聚呀?”
占色問,“啥時候回來的?”
“大概有一個多月了吧。最近都忙什麼呢?”
一個月多月,她有一個月沒有上QQ嗎?額。占色抿了抿嘴唇,覺得這一個多月以來發生的事兒,簡直稱得上斗轉星移,一件又一件,幾乎完全地脫離了她能力的掌控範圍,一晃眼兒,竟然一個多月了,她快要忘記時間的流逝了。
“喂,占小妞兒,怎麼不說話?在忙?”
Ellen是個急xing的人,見她沒回復又抖了下窗口。
占色笑了笑,敲字兒,“不算忙。”
嚴格說起來,Ellen跟她都不算朋友,只能算得上是校友。
說起來她倆的認識,特別的戲劇化。
她倆原不在一個系,那妞兒學繪畫的。不過占色對她一直有耳聞。Ellen是她大學時的學校的風雲人物。開學半個多學期才到校報導的,老師們心目中敢恨不敢惹的不良少女,學生們眼中徹頭徹尾的墮落女孩兒。除了畫畫兒那點事兒,她對什麼事兒都不認真,撒謊請假掛科。有傳言說她的家庭條件極好,學校領導都不敢惹她,可她的生活卻糜爛得不行,而且言行舉止特別的誇張,個人品行更是慘不忍睹。
最最讓大家喜歡談論的是,據說她從初中開始,談過的男朋友,得論‘打’來計算,還是無數個‘打’。
對於那些傳聞,占色從來不放在心上。
可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她就聽不到風言風語。大學的生活,大多人都是寂寞的,更多人的追求目標已經偏離了正題,她沒有權利去批評別人的生活方式。
整整三年,占色沒有見過那個傳說中的人物。
而兩耳不聞窗外事兒的她,第一次見到Ellen是大四,還是在教學樓的樓頂上。
當時,Ellen眼淚花花地要輕生。
老實說,那是占色怎麼都沒有料到的,這和她平時的傳聞太不相符。
一直對心理學有研究的她,要說服一個失戀的小姑娘太容易了。
將Ellen勸下來之後,在她又哭又笑的埋怨聲里,占色無奈地做了一晚上的垃圾桶。而那之後,她就沒想過再和那個姑娘有什麼jiāo集。沒想到,那傢伙卻叮上她了。沒事兒就來系裡找她,無孔不入地纏著她玩兒。讓她給她翻紙牌,玩塔羅,算算命,關係不好不壞。
兩個月後,大學畢業了。
占色考了中政的研究生,艾倫留學去了美國,於是兩個人便斷了聯繫。而占色這妞兒對於qíng感的問題,不管親qíng,友qíng,還是愛qíng,都屬於被動麻木接受的那種。因此,艾倫沒有找過她,她也不會主動去找她。
qíng緒,總是經不起時光……
回放,斷斷續續地回放著往事,占色突然覺得自個兒的年齡——真不小了。
該婚了吧?
就在她雙手jiāo疊在桌面上亂七八糟的思考時,那邊兒的Ellen發了一串微笑的表qíng,又問了。
“喂,別沉默啊,我說恩人,咱得聚聚呀,就今兒晚上怎麼樣?”
抿了抿唇,想到醫院的章中凱,占色嘆了口氣,回復,“不好意思,我晚上還有事兒。”
“晚上有些啥消遣,我跟你一塊兒去啊?哎,你不會是有qíng況了吧?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呢,找男人了沒有啊?”艾倫牛皮糖的思想jīng髓,經過幾年的西方化改造,沒有收斂,很明顯變本加厲了。
占色無奈的笑了笑,手指放在鍵盤上,慢慢敲出兩個字兒,“沒有。”
“還沒有啊?占小妞兒,你丫的還是沒變啊?”
“怎麼說?”
發了一個狂笑的發qíng,Ellen總結,“心氣兒和眼光還是那麼高,啥樣兒的男人你才看得上?”
心氣高,眼光高?
她有麼?
占色的唇角無意識地勾了勾,目光落在不停發出表qíng的電腦屏幕上,還有艾倫‘噼里啪啦’拍出來的不少字兒,“占小妞兒,為了感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說什麼姐妹兒今兒也要請你吃飯,時間,地點,隨便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