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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白了,她從石門跑到京都這麼一趟也是為了鐵手來的。之前,在鐵手姨的介紹下,她看過鐵手的照片,又聽了太多關於他的傳說,對這個男人,確實心生了好感。

    但她不笨,京都來這麼一遭,什麼qíng況都明白了。

    很顯然,名糙有主了。而且這棵名糙,對女朋友還極其呵護。

    雖然有些感嘆與好男人失之jiāo臂,可這小鄭老師也不是一個自輕的姑娘,真誠地謝過了艾倫的盛qíng款待,她回賓館取了自己那一輛小毛驢,直接回石門了。

    臨行前,艾倫按鐵手的吩咐,把這路上的油費和辛苦費一併塞在了她的車窗里。

    小鄭老師沒有拒絕。

    她知道,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一種態度。

    拿了錢,她就真的是幫忙。不拿錢,人家女朋友說不定還會有想法。

    *

    此事揭過去了,艾倫覺得明明是隆冬季節,心qíng的天空卻十分晴朗。

    送走了小鄭老師,她打著呵欠回了一趟錦山墅,借了李嬸兒的手煲了一些湯,做了一些吃食又拿去了醫院。

    當然,她沒有親自下廚。作為一名未來的藝術家,她不認為自己的廚藝已經進步到了可以和畫功媲美的程度了,對於她那個難以伺候的老婆婆,還是小心謹慎一點兒為妙。

    鐵手沒有在醫院,只有一個小護士在病房裡。

    艾倫猜測,他肯定去部隊了。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兒,不管發生多大的事兒,都是以工作為主。

    艾倫不知道鐵手媽的病qíng真相,放下食盒來,她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招呼。

    “阿姨,吃午飯了。”

    淡淡“嗯”了一聲兒,鐵手媽其實也並不是那種萬惡的老太太,沒有鐵手在的時候,她也沒有太過為難她,只是出口的聲音,蒼涼得讓人心痛。

    “艾小姐,我對你這個人沒有別的看法,我兒子說你是個好姑娘,我相信。可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事qíng都經歷過,也都看得明白。你不適合我的兒子,你跟著他,他不會得到幸福,請你原諒一個母親的自私。”

    盛湯的手抖了一下,艾倫瞄了她一眼,笑了。

    “阿姨,吃飯吧。生著氣吃東西,對身體不好。”

    “艾小姐,你知道你喜歡我們家阿翊,可是你也知道,他不喜歡你。或者說,他就算喜歡你,也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感qíng。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小姐,我勸你啊,還是不要一根樹上吊死得好,一個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婚姻,你不要一時衝動就把自己賠了進去。”

    這樣的話,算為了她好嗎?

    將湯碗輕輕塞到鐵手媽的手裡,艾倫儘量將從艾慕然那裡學來的哄老年人開心的小伎倆都使了出來。也不接她的話,只笑眯眯地瞧著她,像在看自家慈愛的老媽一樣。

    “阿姨,這是南杏桑白豬肺湯,最適合你現在喝了。”

    第二次被她岔開話頭,鐵手媽有些無奈。

    “艾小姐,你何必這麼執著?”

    艾倫想了想,聲音堅定了幾分:“阿姨你要說的事兒,我心裡都明白。你讓我考慮的問題,我也已經考慮過千遍萬遍了。可是,但凡有一種可能我能離開你兒子,我早就已經離開了。實際的qíng況就是,很抱歉,我喜歡跟他在一塊兒,除非他不要我,否則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不會離開他的。”

    “你……”

    被她斬釘截鐵又不卑不亢的話一說,鐵手媽突然用手捂在胸口上,像是氣緊一般急急的喘了起來,那大張著嘴呼吸困難的樣子嚇住了艾倫,她趕緊撲過去拿開碗,順著她的後背。

    “阿姨,你怎麼樣了?我叫醫生來啊,你別慌!”

    鐵手媽臉色青白地盯著她,只是張大著嘴呼吸,並不回答。

    艾倫飛快地摁了鈴叫護士,不曾想,護士沒有叫來,鐵手卻推門進來了。

    他黑著一張臉,樣子看起來還不如艾倫緊張,只走過去扶著他老媽的身體,輕輕用掌心替她順著氣兒,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鐵手媽看兒子來了,突然抬起顫歪歪的手,指向了艾倫。

    “她……氣……氣死我了……”

    艾倫臉色一白。

    這……她多冤枉啊?

    心裡咚咚直跳著,她不知道鐵手會怎麼想,緊張得手心都攥出了汗來。

    沉默了足有半分鐘,從進門兒開始一直沒有吭聲兒的鐵手,突然一下抬起頭來,看向了他老媽,嗓音低沉。

    “媽,我給你找了一個特別好的中醫,她的金針刺xué很神奇,我想對你的病,一定會有很大的幫助。”

    “金針刺xué?”鐵手媽喘著氣,悶悶地問了一聲。

    輕點了下頭,鐵手認真補充,“就是會特別痛,你得忍著。”

    鐵手媽最害怕痛了,平時打針都會緊張的人,聽了這話,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層細汗來,使勁兒沖兒子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看現在這樣慢慢恢復更好。”

    “要的,媽,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

    “……”

    鐵手媽喘氣聲更重了,沉默地看著兒子的臉,不再說話。

    而艾倫絞著手在旁邊兒聽了,卻是鬆了一口氣。

    當然,看著他們母慈子孝的樣子,她哪裡知道人家的兒子為了幫她,竟然頭一次gān了不孝的事qíng,算計了他老媽?

    *

    當然,金針刺xué這事兒也不是空xué來風。

    鐵手今兒上午出去,就是辦這件事qíng去了。

    在權氏五術的《金篆玉函》里,山、醫、命、相、卜中,到了現代,唯有醫術最為適用。可惜,自二十多年前五術解散之後,古醫術家的傳人趙豐夫妻倆在不久就雙雙過世了,而趙豐的弟弟趙正坐了十幾年的牢,目前閒居在一個臨海漁村里,幾乎快要隱世了。

    當然,鐵手找趙正的目的。

    一方面是真想替老媽看看有沒有別的毛病。

    而另一方面,卻也是受了權四爺的委託。

    這些年來,權少皇一直在努力,準備在不久的將來,讓權氏五術的後人重新聚首,或者用另外的辦法,讓五術能繼續傳承下去。

    自從權少皇把趙正從牢里撈出來,他們之間一直有聯繫。

    可電話打過去,趙正卻拒絕了。

    最近他老寒腿犯了,又臨近chūn節,說是自己來不了。

    不過,趙正卻大力推薦了他的侄女夏初七。

    這個侄女是趙正的大哥趙豐唯一的女兒,當年五術風波後,趙豐夫婦死亡,趙正入獄,這個孩子一直被寄養在孤兒院裡,也是他出獄之後才輾轉找到的。

    非常不巧的是,她目前正在紅刺特戰隊的紅細胞醫療小組服役。

    據趙先生說,他這個侄女夏初七非常有醫學天賦,已經基本吃透了《金篆醫典》里,他自己所知曉的部分。至於殘缺的部分,只有等到有一天,《金篆玉函》再完整歸於權家的時候了。

    在電話里,他還說,他的侄女很適合做五術傳人。

    鐵手安撫好了老媽,下午在辦公室里,就把趙正說的qíng況告訴了權少皇。

    “總算又找到一個,趙豐的後人。”權少皇的聲音,有些淺淡。

    當年權家風波和五術的瓦解,確實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或者說,是他要替父親完成的一件死不瞑目的憾事。其實,直到現在,他還能夠回憶得起來,當年五術的幾位叔叔,在權家時的樣子。

    那個時候,日子真的是好啊!

    想到那些過往的事兒,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權世衡。

    “鐵手,權董他怎麼樣了?”

    “一直在天蠍島,五公子會照顧他的。”

    冷笑著點了點頭,權少皇表示了解。有了“人之初,xing本善”的權五公子照顧,他相信他這個二伯,一定會生活得很好。

    只是……

    想了想,他又問,“他一直沒有說唐瑜的女兒在哪嗎?”

    鐵手搖了搖頭,唇角繃得很緊。

    “他每次jiāo代都說,那孩子是林心紋在撫養,他不知qíng。”

    “林心紋呢?jiāo沒jiāo代。”

    鐵手語氣有些沉,“她到是jiāo代得很快。只可惜,狸貓他們按照她說的地址找過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狸貓匯報說,根據現場的偵察qíng況來看,唐瑜的女兒,確實在那個地方生活過一段時間。”

    淡淡地點了點頭,權少皇不知道想到什麼,又陷入了沉默。

    而鐵手也是一個悶葫蘆,他不說話,他更不會吭聲兒。

    兩個男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聽得權四爺突然開口。

    “對了,你媽那邊兒的事qíng搞掂沒有?”

    望他一眼,說起自己的老媽,鐵手有些頭痛。

    “我媽她xing格固執,可她人不壞。”

    “我也沒說她是壞人啊?”權少皇輕笑。

    再一次狠皺下眉頭,鐵手使勁兒地搓了下太陽xué,突然抬起頭來,“等過了年,我得請你給我開一個婚狀證明了。”

    婚狀證明?

    挑了一下唇角,權少皇目光望過去,見他的表qíng很平靜。

    “考慮好了?”

    輕輕“嗯”了一聲,鐵手只點頭,沒有說話。

    不過,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微笑著揚開了眉梢,權四爺淡定地又問出了一個問題。

    “既然這樣,你還真要讓那個夏初七,給你媽做金針刺xué?”

    心qíng沉重地想了想,鐵手一字一句,說得平淡而嚴肅。

    “還是看看好些,怕她將來又有這種病。”

    哧的一聲兒,權四爺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了起來。

    “鐵手啊鐵手,你他媽護媳婦兒,比老子還狠啊?”

    ☆、175米溫暖!溫暖!

    鐵手要找中醫來給她老媽做針灸,當然不完全只是為了給她治心病,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真是為了治她身上的病。

    他老媽呼吸道的毛病,已經好些年了。雖然一直在吃藥,卻也是時好時壞,始終治不了根兒。尤其是冬天,每到了變天的季節就犯了。既然現在有一個這麼好的五術《金篆醫典》的傳人,試一試終歸是好的。

    夏初七是個慡快的姑娘。

    可聽了鐵手的話,卻讓她為難了。

    要知道,針炙技術好的人扎針進去,病人基本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甚至有的醫生進針時,可以高明到讓病人不會有任何的感覺。最多也就是針在有些xué位上時,會有一點酸麻脹痛。但那一種痛感,離鐵手唬她老媽說的“痛得厲害”也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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