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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占色心qíng好。
看著父子倆你一句我一句鬥嘴的樣子,她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一把從權少皇懷裡將兒子摟了過來,坐在自己腿上,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臉,笑著做逆向教育。
“兒子,不要聽你爸的,什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聽不得。做人啊,手段可以有,但是還是不要超出了道德底線,知道嗎?你姥爺說啊,做人做人,當存高遠之志。人的志向不僅要遠大,也要高尚。”
瞄向權少皇,小十三乖乖的笑:“我聽額娘的。”
“乖兒子。”
摸摸他的臉兒,占色眸子裡滿是寵溺的笑意。
得到了出去旅遊的特赦令,十三愉快了。知道老爸老媽累了,也就不再纏著他倆了,自發地挪開了小屁股,抱著那隻懶貓兒玩了起來。
在阿喵的面前,他就是司令長官,他最大。
“敬禮……阿喵!”
拉阿喵的爪子,他又吼,“快,給司令員敬禮!”
“喵嗚……”阿喵在抗議蹂躪。
“你敢不從,軍法處置!”小十三哼哼著。
看著兒子與貓玩兒,占色嘆息著,腦袋靠在了權少皇的肩膀上。
她沒有說話,心裡被家庭的溫暖塞得滿滿的。
權少皇眸底噙著笑,拉過她的小手來放到唇邊,輕啄了一下她的手背,小聲兒說,“看你,把他給慣的。”
她慣了麼?
占色微微揚起下巴,沖他翻了一個大白眼兒。
“你啊,有些思想太激進了,這麼點兒的孩子,怎麼能教那些?”
“世道如此,孩子還是不要養得太善良好。”權四爺不以為意。
撇了撇嘴,占色看著他稜角鋒利的眉眼,不知道如何來反駁他這個言論。他的思想教育與她不同,他從小受過的苦楚與她又不同。所以,他的教育理念自然也會有差別。
好與壞她分不清楚,不過卻也知道,有的時候,太過善良確實是一種病。在人際關係日益複雜化的今天,善良的人,大多時候其實是討不了好的。可惜,受了父親正直化教育的她,一時半會兒能不能接受教兒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東西。
權少皇說完,見她在那悶著不吭聲兒,低笑著,手臂橫到她的頸下,將她的身體摟了過來安置在身前,笑著放低了聲音。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咱倆的兒子,你以為真就那麼容易教壞啊。我可告訴你,他比你可機靈多了。就你這腦子,壓根兒就不玩不過他,你信不信?”
“那到是……我們家十三,就是聰明。”
堪堪一嘆,權四爺收緊了手臂,低笑:“遺傳基因好,真不省心!”
“……”
丫這是在誇他自個兒?
占色受不了地橫了他一眼,還沒有來得及說他不要臉,旁邊正在逗著阿喵的小十三就調過頭來了,吐一下舌頭,他撇嘴。
“阿喵,司令員教你一個成語。來,跟著我念,王婆賣瓜——”
權四爺橫眉怒目,睨著他,挑高了眉頭。
“小子,不想出去玩兒了?!”
委屈的扁一下小嘴,小十三悶聲一嘆,小臉上滿是糾結地說。
“唉,父皇你急什麼?就阿喵這遺傳基因,他也學不會,更聽不懂!”
“小兔嵬子!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被兒子氣得chuī鬍子瞪眼睛,權少皇撩袖子,兇巴巴的作勢要揍人!
兩父子打嘴仗逗樂的架勢,弄得占色失笑不已。看著洋洋得意的兒子,再看看氣勢洶洶的丈夫,她臉上的笑容,都要快出一朵花兒來了。
“武力震壓,真幼稚!”
權十三看著老爸,吐了一下舌頭,又沖占色眨了眨眼睛,在權四爺發威之前,他抱著阿喵就往樓上跑。
“額娘,為免被打擊報復,兒子先告退了!”
說罷,像小老鼠似的,抱著貓‘嗖’的幾下,就消失在了樓道。
等兒子的小身影不見了,權四爺才哈哈一笑。
“這小子就得揍!”
占色見他難得開懷大笑,也抿著唇跟著樂呵。
“你也是,逗他gān嘛?!出去旅遊,本來就該帶上兒子。”
颳了刮她的小鼻尖兒,權四爺悶聲哼了一下,沒好氣地瞪她,“你太不了解他了。他說不打擾咱們,那是真話麼?!有了他在,咱倆的二人世界,不變三人世界才怪!”
“三人世界,也很有愛!”
占色眉梢飛揚,笑著回應他。在她看來,有了小十三這麼一枚聰明可愛的開心果,他們的旅途才會更有意思,更加的愉快。那小惡魔雖然有的時候搞起事兒來讓人恨得牙根痒痒,可大多數時候,他那張小嘴兒甜得,還是能讓人身心舒坦的。
當然,舒坦的是她,不舒坦的某人麼……她管不著。
感慨著地位逐漸降低的權四爺,伸手摸了摸褲兜兒,從那土豪金的煙盒裡,掏出一支香菸來,正準備點燃火兒,看了看占色的側臉,又將煙放了進去。
“算了不抽了。我說戒菸都這麼久了,還沒落實。這回,為了咱閨女,先忍了!”
占色掃了他一眼,好笑地說:“知道就好。”
她半喜半嗔的小模樣兒,難得的嬌俏柔媚。瞧得權四爺心裡一dàng,緊緊勒住她的小腰,呼吸就粗重了幾分。
“占小麼……”
“嗯?”占色聲線很柔。
低下頭,在她額上吻了吻,男人的一隻大手就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輕輕揉著,銳利的眼神兒柔了下去,心有戚戚斂住眉頭,沉著嗓子問。
“這個月來了沒?”
聞言,想了想,占色搖頭,“差不多就這些天了吧?記不太準確。”
輕‘嗯’了一聲兒,權少皇摸著她柔軟的肚子,又想到了那個沒有緣分流掉的孩子,俊臉沉了片刻才亮了開來。
“不急。”
占色側眸看他,好笑地勾了勾唇,“我可沒急,感覺急的是你呢?”
“我?”揚著好看的唇角,權少皇眸色閃了閃,曖昧地低頭,拂開她小臉上垂下的頭髮,輕輕叼住她的耳垂,呵一口熱氣,啞著聲音說:“爺比較急製造孩子的過程,你懂的。”
心裡一躁,占色眼角的餘光,一不小心就掃到了一個剛客廳,又不好意思退回去了的身影兒,臉上頓時一紅,“去!沒正形兒!被人看見。”
“老子持證上崗,看見又怎樣?”
“……”
嘴唇再次狠抽一下,對於他流氓的說話方式,占色早就習慣了。
正在這你儂我儂,話題跑歪的當兒,權少皇手機又響了。這些天兒,日理萬機的權大首長,回家也從來沒有真正安生的時候,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經常落屋就來電話,搞得占色都跟著有些緊張。
拍了拍她的小手,權少皇掏出手機來接起,斂了眉頭。
“餵。”
看他嚴肅的表qíng,占色就知道應該是公事兒。
為了避嫌,她站起身體,準備先走開。不料正在講電話的權四爺,神色不變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將她拉了回去,一下跌坐在他腿上。
占色無語,側著眼看他。
男人一隻手摟住她,一隻手繼續拿著電話,眉頭越擰越緊,嘴裡的聲音,又凌厲了幾分,面色更是yīn沉得嚇人。
“老子就不信,他鐵做的。進了zmi,還他媽有不招供的?”
招供?
又抓人了?
占色聽著,猜測著。
只聽男人冷哼一下,又厲聲命令說,“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得把他嘴給撬開。記住,不能讓他死了!”
說罷,他掛掉了電話。
低下頭,看著占色一臉狐疑的樣子,他又鬆開了面容,勾唇笑了笑,指尖把玩著她垂下的一縷頭髮,慢慢將它夾在她耳後去,溫柔地問。
“傻妞兒,gān嘛用這眼神兒看著我?我剛才的樣子嚇到你了?”
嚇到?當然不至於。
她可是見過他更可怕的時候呢。
牽著唇笑了笑,占色揚了揚眉頭,小聲兒問,“四哥,出啥事了嗎?”
冷眸微眯,權少皇大拇指撫著她的小臉,“一點小事,抓了個人。”
“哦!”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占色也不好再問什麼。
權少皇摟她在懷裡,他又極了解這個女人,當然知道她那點小心思。揚了揚唇角,他想了想,大手有意無意地蹭在她身體上,就把那天晚上在酒吧抓住龍把頭的事qíng告訴了她。
說完,見占色沒有什麼表示。他黑眸眯了眯,薄唇抿起,神色又是不悅了起來,“那傢伙與權世衡打了很多年jiāo道,在道兒上又混了這麼些年。早就千錘百鍊過了,沒有那麼容易開口。一個不怕死的人,還有點狗屁的信仰,這種人,最不好拾掇。”
原來如此……
對上權少皇明顯又yīn冷下來的公臉,占色這時候才回想起來,那天從qíng人街出來,這個傢伙那一個接一個催命似的電話。原來就是在布置抓人的事qíng?
心裡哆嗦了一下。
她真的無法想像,明明有事qíng要做,他還能那麼平心靜氣的帶著她去吃麻辣gān鍋,還能一場戲又逮了龍把頭,又設計了鐵手。甚至於,在她的面前,他都不曾露出半點兒口風。
這男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看著男人的臉,占色轉念,又似笑非笑地說。
“四哥,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給賣了啊?!我可是會乖乖給你數錢的。”
拍了拍她的後腦勺,權少皇輕笑,“這樣啊?真乖!”
占色唇角下彎,面色一沉,小手在他胸前擰了一把,在他的吃痛聲兒里,不悅地哼了哼,“敢qíng你還真設計了我?趕緊的,老實jiāo代。”
權少皇看著她嗔怨的小模樣,唇角一揚,低頭就吻在了她紅撲撲的小臉上,“傻姑娘,我覺得吧,最難對付的人,就是我老婆了。我哪兒敢設計老婆大人你?”
占色扁嘴,不信的挑眉。
“那可說不定……”
話音未落,她放在沙發一邊的包里,手機鈴聲又響了。沖權少皇眨了眨眼睛,她都不用開口,男人就嘆息著探手過去,把她的包給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