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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太晚了,回去睡了。”
“好,摟著媳婦兒睡覺去!”
捏了捏他的臉,權四爺笑容得賤。
占色憋住笑沒有理會她,不料剛出了嬰兒房,還沒有走幾步呢,腰上突地一緊,整個人已經離地而起了。權四爺大喇喇的公主抱十分穩健,走了幾步,大概玩高興了,故意像玩兒似的,把她拋起來又接住,來回拋了幾下,嚇得占色心臟都縮緊了。
“要命了!權少皇,大晚上的你搞什麼?啊!”
“好媳婦兒!別怕,我一準接住你!”權少皇哈哈大笑。
吭哧吭哧的驚叫了兩聲兒,占色雙手吊上他的脖子,將腦袋使勁兒貼在他的肩窩兒里,見他大孩子似的笑容,想到兩個人這一路走來的不容易,心裡某一處就被熨帖得溫暖了起來。
生活里,有太多的不如意。
但在這些不如意里,她獲得了太多太多。
人得知足,知足才會常樂。
人得懂得珍惜,珍惜才會幸福……
180米完美大結局(下)——jīng彩!
翌日起chuáng,又是一個艷陽天。
剛坐完月子不久的占色,還在哺rǔ期,權四爺憐憫她身嬌體弱,又受了驚嚇,一直沒有正式去上班。
不過,雖然整天圍著老公孩子在打轉,占色也沒有丟下她的專業課。閒時會看一些案例和專業書,也會找一些消磨時間的小說來怡qíng養xing,三不五時的,也會約了姐妹們聊聊天,拉拉家常,生活如意,好像與以前沒有什麼不同。
只不過,有一些變化,她只允許自己放在心裡。
也堅信,時間可以淡忘一切不愉快。
有些人離開了,沒法再回來。
有一些記憶封閉了,也沒法想起來。
但那又怎麼樣呢?
她還得活,她還有需要照顧的孩子,她還有深愛著她的老公,她必須做一個心理健康,思想向上的母親,做一個開心快樂,無憂無慮的妻子。
在這些日子裡,她身邊的人,變化也挺大。
追命的肚子,高高隆了起來,堆得像一座小山坡似的尖翹。李嬸子每次見到她,都說她這一胎必定會生兒子。而事實上,盼孫子快要盼白了頭的簡家老媽,早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她做孕檢時,偷偷找相熟的醫生,用B超給她瞧過了。她的肚子裡,確確實實是一個帶把兒的。
興許是孫子的作用力qiáng大,興許是相處出來的感qíng,興許是冷血的努力取得了成效,總歸一句話,現在的簡家老媽對於追命的態度,已經有了長足進步。除了生活上照顧得無微不至之外,也不會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副鬱結難平的樣子了。而且,追命還說,她最近休產假在家裡,這個曾經恨她入骨的婆婆,還經常帶著大肚子的她去招搖過市,尤其在她幾個閨蜜面前說起孫子,那腰杆子總挺得筆直。
不過,婆媳自古是天敵,追命對她意見還是不少。
雖然她從來不在冷血面前說什麼,可每一次來了錦山墅,她大嘴巴病發作,都會狠狠地編排一通她婆婆的不是。
占色總是一笑而過,偶爾也跟著八卦幾句。
人生麼,不就是這樣兒?其實有了家長里短,有了jī毛蒜皮,有了jī飛狗跳,才叫著真正的生活。如果這些東西都沒有了,人活著,該有多麼寂寞呢?
相比於追命和冷血,無qíng與孫青這一對兒,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祁家大宅里的那個老頭子,簡直就是一個水都潑不進去的老頑固。尤其因了對老戰友的虧欠,祁爸愣是說什麼都不會認孫青這個兒媳婦。聽說有一次,祁媽想兒子心軟了,逮住他爸,連眼淚攻勢都用上了。可結果,她的熱qíng,卻被祁爸一句話給打回去了。
“哼!等她懷上再說吧。”
愣了足足半分鐘,祁家老媽閉嘴了。
祁家二老都知道,兒子與孫青在一起的日子不短了,而且兒子還三番五次咬著牙說等抱上孫子不認他們。可這麼久了,兩個人為什麼愣是沒懷上?
於是一琢磨,本來心軟了的祁媽也橫上了。反正他家兒子年紀小,再玩幾年,收了心,早晚回頭都無所謂。
這一下,可就苦了無qíng和孫青這小兩口了。
有好幾次,孫青也勸他回去。
可無qíng這廝,偏就是一個屬驢的。
這一犟,都快要一年了,不管是兒子,還是老子,都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老頭還照常不急不徐,不聞不問。兒子還照常帶著孫青逍逍遙遙,過他的逍遙大少爺的日子,自覺也是美得冒泡,就懶得理他老子了。
他倆那頭不慍不火,到是艾倫與鐵手,好事兒將近了。
“占小妞兒……”
占色正胡思亂想著,艾倫高分貝的聲音,就從大門口傳了進來。
這姑娘還是這樣兒,大心大肺,見天兒樂顛顛的,把日子活得昏昏乎乎,那脾氣甭管遇上了什麼事兒,都沒有什麼大變化。
只不過,為了他們家親愛的鐵手,她大鸚鵡的造型是徹底被拋棄了,整天淑女裙裝不說,就連頭髮經過這一年多時間的改造,也已經及到肩下,看上去整個人斯文秀氣了不少。
占色打了個呵欠,撐著額頭瞄她,“你怎麼來了?”
“去,我怎麼不能來了?”艾倫坐在她身邊,手肘撐在她肩膀上,擠眉弄眼的扯著嘴笑,“喂,我gān女兒呢?”
“小孩子覺多,剛睡著。”
“哦,那真是可惜了啊。”艾倫說著,就從隨身的包兒里拿出來一個撥làng鼓一樣的小玩具來,前前後後地搖晃著,打得‘跋跋’直響,玩著自己覺得有了趣味兒,笑得那叫一個呲牙咧嘴,比小孩兒還要小孩兒。
占色讓李嬸兒給她倒了水,忍不住直笑話。
“我瞧著你這樣,往後你家孩子的玩具,一半給他玩,一半得你自己玩吧?”
艾倫扭頭,露出一個yīn森森的笑容來,“收拾你個小樣兒!”
“得,敢qíng你找茬兒來了?”
兩人笑鬧了好一會兒,艾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皺起了眉頭,四下看了看,小心地湊近了她的耳朵,“喂,妞兒,我覺得有一個事吧,不太得勁兒。”
輕‘嗯’了一聲兒,占色扭頭問,“咋了?”
嘴巴使勁兒地嘟了一下,艾倫搔了搔腦袋,好像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遲疑地蹙下眉,小聲啾啾,“哥們兒,你說說,現在都啥社會了,男女之間談個朋友,拉拉小手,接個小吻,咳,再滾一下chuáng單,不算什麼大事兒吧?”
噗哧!
占色就知道這廝肯定為這種事。
“當然不算!你就不要放在心裡了,滾了就滾了唄,現在留到結婚的人少。”
“靠!”艾倫大眼睛一瞪,使勁兒戳了她一下,“要真滾了我還說什麼說?”
占色愣了一下,“不是吧?你倆都這麼久了,竟然沒事?”
嘟了下嘴巴,艾倫還在彆扭,“你說我們家阿翊,他是不是有毛病?”
“啥毛病?”占色嚇了一跳。
害怕她誤會鐵手有那方面的毛病,艾倫趕緊沖她擺了擺手,又湊近了一分,低低說,“姑娘,艾爺我也不騙你,在這些苦盡甘來其樂融融的日子裡,我為了我美好而光明的未來,曾經無數次明里暗裡yīn里陽里撩過他很多次了,老娘我把渾身的解數都使出來了,可人家吧……”
說到這裡,她怪異地停住了。
占色使勁兒憋住笑,饒有興趣地看她,“人家怎麼了?”
耷下腦袋,艾倫特沒面子的瞪了她一下。
“別提了!每次都無功而返,大木頭,氣死我了!”
占色知道她膈應什麼,豎了豎眉頭,故意鄙視地笑,“你這個人啊,這就叫不識好。手哥那是尊重你,懂不懂?難不成,你真希望他像現在社會上那些男的一樣,把姑娘吃gān抹淨了概不認帳,那才叫對你好啊?婚期都定了,自個兒折磨個什麼勁兒!”
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艾倫想了想,點下頭,接著又感嘆。
“其實吧,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怪彆扭的。反正我見過的男士就算沒有萬二,也有八千了,真心就沒有見過我們家阿翊這樣的人,太扯了吧?要不是……要不是他也有反應,我真懷疑他身體有什麼毛病來著。”
“哈哈哈……”
艾倫說得太逗了,占色忍不住笑了出來。
“艾二小姐,你這煩惱,可真樂死我了!”
大眼睛一瞪,艾倫惱羞成怒了,摁住她在沙發上,就是一陣bào揍,“好你個占妖怪,還笑不笑,笑不笑?嗯?還笑不笑?”
“哈哈,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阿翊來了……阿翊……哈哈……”
占色本來是逗她玩來著,可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一聲提示的咳嗽。
汗毛一豎,占色身體僵硬了一下,猛地一回頭,就見到了剛回家的權少皇。還有,跟在他身邊兒的鐵手。
她頓覺糗大發了。
要知道,阿翊這個稱呼,除了艾倫沒有人這麼喊過。
坐直了身體,她順了順被艾倫搔得亂糟糟的頭髮,稍稍尷尬了一下,見鐵手的眼神兒已經偏開了,趕緊乖巧地迎過去接住了權四爺的包,特狗腿地笑說。
“四哥,你們倆今兒怎麼回得這麼早?”
男人的臉,有點黑,輕“嗯”了一聲兒。
很明顯,不慡了。
占色回過頭去,見艾倫正沖她吐舌頭,不免有些好笑,趕緊開溜。
“那什麼,我去廚房看看啊。對了,孫青他們晚上會不會過來吃飯?”
“來!”權四爺眼神兒yīn惻惻讓人寒,“讓廚房準備火鍋。”
占色‘啊’了一聲兒,在艾倫幾乎鬱卒的尖呼聲里,她吃驚地挑眉。
“這大熱天的涮火鍋,你也不怕上火?”
這時候,見鐵手已經不聲不響地拽著艾倫離開了,權四爺才不慡地勒緊她的腰,湊過去就在她嘴唇上狠狠一啃,“老子已經上火了,你看不出來?”
呃!
占色笑著推他肩膀。
“我剛和艾倫玩笑來著,我那是逗他,你看不出來?”
“cao!你不知道鐵手對你……”
衝口而出的話說了一半,權四爺就停住了。這件事,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而且人家鐵手和艾小二都要結婚了,他再提起來就不是那麼得勁兒了。於是,拍了下她的腦袋,他摟住她坐在沙發上,話鋒一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