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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盤菜,再香也不對胃口。”
她的聲音比往常更加的軟糯,語氣輕淺平淡,仿佛沒了氣兒一般,搞得男人心裡蘇軟了一下,竟也沒有去仔細分辨她話里什麼意思。眯著眼兒低低笑了笑,他再次捏捏她幼嫩的光滑小臉兒,就發動了汽車。
不料——
汽車駛出去不過一米,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偏過頭來,目光下意識地掠過了她的胸前。看到那玲瓏的兩團兒,喉嚨緊了緊,聲音暗啞地叮囑。
“你小心點,別給老子走光了。”
占色側眸,順著他的目光往自家胸前看了看。隨即臉紅的伸手一擋,翻了一個白眼兒。
“你以為誰都像你,沒事兒就盯過來瞅?”
冷冷一哼,男人不以為意,“誰看了,老子就宰了誰。”
“……”
雙臂抱在胸前,占色懶得理他。
心裡卻在思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男xing占有yù?不管算不算喜歡的女人,反正屬於自個兒了,就不能再讓別人給占了便宜去?呵……
*
上午八點三十分,聲勢浩大的迎親婚車隊伍,終於開拔了——
長長的婉延著往出城的方向行去,那傢伙,看上去仿佛一條用奢華堆砌起來的長龍,一路行進中,再次亮瞎了行人的眼睛。不得不說,即使在京都市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裡,像今天這種頂級豪華的迎親陣容,也是絕對少之又少見的。
此時,在ONE—77的婚車上,只有占色和權少皇兩個人。
走了好長一段路,占色的念頭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來了,有些奇怪地問他。
“手哥呢?今兒怎麼沒見到他?”
在她看來,鐵手跟權少皇明顯就像兩個好基友,不管權少皇在哪裡,基本上都能看到鐵手的身影,可今兒這麼大的事qíng,卻沒有見到鐵手,豈不是很奇怪?問出來了,可她沒有料到,一句好奇的疑問句,會瞬間讓權四爺著惱了。
“怎麼,你很關心他?”
啥意思?酸味兒這麼重!
心裡不慡,占色輕哼了哼,小心理了理身上的婚紗,不輕不重地回應,“當然。”
眉頭一皺,權少皇轉過頭來看了看她,沉吟兩秒,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他有任務。”
今天權少皇結婚,他還有什麼重要任務?占色猜測著,神色微微頓住。可,即便她心裡再多不解,卻知道姓權的男人在拿話堵她的嘴,意思就是不想告訴她了。牽著唇笑了笑,她也不繼續多問,只是目光注視著汽車前行的路線,岔到了其他的話題。
“咱們這是去哪兒?”
作為今兒的主角新娘子,她在結婚的當天問出這句話來,不得不說神奇度堪比萬里長城。當然,這怪不著她,她在這之前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在哪裡舉辦婚禮,更不知道婚禮有些什麼樣兒的流程,反正就像一個瞎子,由著別人拉著她在路上折騰。
瞥她一眼,大概查覺到她語氣里的不悅,權少皇卻笑了,“到了地兒,你就知道了。”
哼!
心裡冷哼一下,占色閉上了嘴。
既然他不想說,她便也不再多問了。
於是乎,這對詭異的新婚夫婦,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路上,招搖過市的迎親婚車隊,十分難得的走得順暢無比,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麼紅燈和堵車的qíng況。當然,如果沒有時不時就出現在道路兩邊兒指揮jiāo通的jiāo警同志,這種qíng況,一定會讓占色誤以為京都市的jiāo通堵塞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
不多一會兒,龐大的迎親車隊快要出城了。
占色依舊不知道終點是哪裡,不過一直噙著笑容的權少皇,眼睛眯了眯,面上的神色卻稍稍有了些變化……更yīn,更沉,更讓人琢磨不透了。
“占小麼,你會不會覺得太悶了?”
有嗎?太悶了嗎?別人結婚時怎麼樣兒占色不知道。只知道,雖然姓權的這個話題來得莫名其妙,不過確實深刻的闡述了事實的真相,確實氣氛太過沉悶了,低壓得她渾身不舒服。猜不透姓權的葫蘆里賣了什麼藥,她皺皺眉頭,就望了過去。
“你有改善心qíng的好建議?”
權少皇低聲笑笑,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來,摸摸她的小臉兒,“咱們玩一個遊戲。”
“啥遊戲?”
“偷天換日。”
偷天換日?什麼跟什麼呀?
占色腦子轉著彎,還沒有搞明白權少皇話里的意思,就聽見ONE—77上裝置的無線通話器響起了一陣電流聲。男人斂著眉頭,沒有看她,直接按了按那個紅色按鈕,裡面很快就傳出來了鐵手同志不帶感qíng的聲音。
“四爺,路上果然有堵截。”
“知道了,按計劃進行!”
他們在啥玩意兒?
占色腦子懵圈兒了,完全不知道姓權的男人在搞什麼鬼。聽那意思,好像有人要破壞婚禮堵截?可任憑腦子胡思亂想,男人似乎也不想對她多做解釋,就在汽車即將出城的車流里,旁邊突然駛過來一輛敞篷的賓利跑車來,貼著ONE—77的車身行走。
就有占色心驚ròu跑的時候,權少皇突然一踩剎車,將ONE—77在路中停了下來。同時,那輛賓利車也停靠在了旁邊。接著,從賓利車上下來了兩個男女,正是今兒做伴郎伴娘的冷血和追命。不容她多做考慮和招呼,權少皇下了車抱著她就上了敞篷的賓利車,而冷血和追命則接替了他倆上了ONE—77繼續往前開。
占色搞不懂了,“姓權的,你在gān嘛?”
“系好安全帶!坐穩了——”男人低聲命令著,方向盤左突右拐,座下的敞蓬賓利車便如一匹脫了僵的野馬般cha入了川流不息的車流里,完全脫離了原本排列整齊的迎親車隊。
這會兒占色總算明白了一點,什麼叫做偷天換日?
就是換輛婚車?他在躲避什麼?
來不及過多的考慮,在男人越來越繞的行進途中,她仔細地系好了安全帶,帶著他風騷的駕駛技術左偏右倒,身上的婚紗裙擺在極快的車速中,都快要迎著飛起來了。
不多一會兒,汽車終於駛出了城。看著背後遠去的高樓大廈,路痴加方向盲綜合症的占小麼同志,完全不知道這兒是哪裡了,“咱們不是要去婚禮現場?權四爺,你準備把我帶到哪兒去?”
見她說話聲音平穩,明明心裡害怕卻裝著淡定,權少皇不由又笑了。
“婚禮太悶了,爺搞點花樣兒!”
“什麼花樣兒?”
“帶你去偷qíng。”
“……”
在結婚之日,說帶新娘子去偷qíng,也虧了權四爺能想得出來。
心裡疑惑著,占色目光訥訥地望著男人的側臉,琢磨了好一會兒,正準備嗤他幾句,賓利車上同樣的無線裝置又再響了起來。裡面傳來的,還是鐵手沉穩的聲音。
“四爺,抓獲伏擊者六人。有兩人逃竄!無qíng正在帶人追擊。”
“婚禮現場的qíng況如何?”
“一切如常,該到的人都到了,還有……他也已經到了。”鐵手知道他想問的是權世衡,因此,不待他多說,就先點了出來。
“嗯。”權少皇開著車,沉吟著悶了悶,想到今兒是大婚的日子,又提醒了鐵手一句。
“記住,不許見血。”
鐵手沉默一下,聲音嚴肅了起來,“收到!”
兩個男人的無線通話結束了,占色心裡就更納悶兒了。眼看著姓權的不動聲色,一路帶著她往城外駛了出去,她心裡的焦躁感越來越qiáng烈了。眉頭鎖了又鎖,試探著玩笑說。
“四爺,你們在打仗?”
權少皇轉過頭來看她,勾勾唇,“不!我們在遊戲。”
男人輕謾磁xing的嗓音,帶著三分戲謔七分促狹,聽上去不知道真假。看著汽車離城越來越遠,占色心裡七上八下像懸了十五隻水桶,水樣兒的眸子微眯著,視線堪堪落在男人的臉上,好久都沒有動彈,將一個細長白皙的脖頸,僵出了一個十分dàng漾的弧度來。
良久,她忍不住了,冷冷出聲兒,“姓權的,你不是要結婚吧?”
“傻bī!不結婚老子穿得這麼帥?”
權少皇好笑的瞥她一眼,毫不猶豫的回答著,還順便捏捏她的臉,揩了下油。可占色對他與鐵手兩個人血腥味兒濃郁的對話,始終沒有搞明白。而且她雖然是方向盲,卻不會盲到看不明白,現在汽車離京都已經越來越遠了,路上的車輛也越來越少了。
有一種隱隱的感覺浮上心來,她覺得自己成了男人的某種道具。一種他用來抓捕間諜,或者完成某種工作的道具,包括這場婚禮,全部都只是他撒下來的一張漁網。
這麼一想,她小臉兒上的表qíng就越發僵硬了起來。
“權四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我也不管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可是我希望你做人不要太沒有下限了,玩弄別人,挺有意思安?”
“你這小心思——”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伸手過來,一把按過占色的身體靠在自個兒的大腿上,然後面不改色地迅速將賓利汽車的敞蓬收起還原。
事發太過突然,占色還沒有明白過來,就聽見一道細微的‘呯’聲兒劃入了耳膜,就在她剛才的位置,檔風玻璃上出現了一個槍窟窿。
媽呀!
她心裡寒了寒,真心嚇了一大跳。側眸看向後視鏡,只見有兩黑色轎車尾隨著極快的跟了過來。緊接著,又一道同樣的‘呯’聲兒敲擊在汽車的屁股上,冒出了一圈兒的白煙兒來。
有人開槍。
不過,很明顯,槍枝上裝上了消煙器。
“cao!”
權少皇低罵了一聲兒,通過無線送話器,沉著嗓子對鐵手命令。
“他媽的膽兒挺肥,大白天敢開槍!給老子一網打盡。”
鐵手的聲音沉了下來,“收到!四爺,我們的人在你後面!”
到了這會兒,占色的腦子再跑調兒,也有十足的緊張感了。耳朵豎直了起來,聽了他們倆的對話,心裡大概知道剛才差點兒被子彈擊中了。老實說,大白天的也有人敢搞暗殺,這完全是她沒有想到過的qíng況。當然,她再傻也能猜測得出來,那些人是衝著權少皇來的,怪不得他說,想殺他的人很多。
可剛才電光火石的剎那,他還能顧得上‘搶救’自己,這讓她稍稍又觸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