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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兒……”他喚她,嗓音低啞。
“嗯?”她的聲音慵懶得像只貓兒,惹人迷醉。
得了她的應聲兒,權四爺心口處突突直跳,激動得好像與她初嘗禁果時那麼急切,下意識地緊抱住她,順著她軟白的脖子往下,輕輕吻著,聽著她低低的呻呤,撫觸著她軟軟的腰兒,看著她一片白生生的肌膚。
太美好了。
這美好bī得他不想再忍耐半秒。
不再遲疑,他低頭,吻了下去,重重地吻。
眼兒一眯,占色嚶嚀一聲兒,身體便軟了。她在孕期,體質本就敏感,再這麼被他吮在嘴裡哪裡還能受得住?!一陣陣哆嗦,她雙手掐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思維慢慢地被放空,身體也是一會兒拋上高空,一會兒又沉沉落下。
一時間,五味陳雜!
手指越抓越緊,她說不出心頭那空虛的滋味兒來,只會嚶嚶喊他。
“四哥……”
黑眸流過一抹光芒,權四爺繃得緊緊的俊臉微微鬆開,悶悶地應了她一聲,像是受到了鼓勵,唇與舌並用,手與腳跟進,更是賣力地討好起她的身體來。
在這樣兒劇烈的撩拔里,占色越發吃不住。不需多久,她便急急地粗聲兒喘了起來。一張牛奶般膩白的臉上惹上醉人的紅,身不由己隨了他的折騰。
她向來都比較有自覺,知道自個兒身體,從來就沒有她的腦子那麼有骨氣,很容易就被男人給吃得死死的。所以,她總是避免身體淪陷。
可這會兒……
微微張開口,她眼神兒惺忪,早沒了主意。
“占小麼……”權四爺撫上她的唇,手指猛地cha向她的口中,攪上了她的舌。
“唔唔……”搖了搖頭,占色想要說話,可嘴有異物聲音自然含糊不清。
臉紅了一來,為免唾沫滴出來丟人現眼,她不再吭聲兒,緊緊地閉上了嘴。可是這麼一來,她的樣子到像是主動含上了人家的手指,那qíng景要多銀dàng便有多銀dàng。
她有些急了!
眼風掃到男人黑眸的深暗,還有他嘴角似笑非笑的戲謔,她心生嗔惱,一口便咬在了他的手指上,拿眼去瞪他。
其實咬得不算重,但權四爺還是為了配和她,假裝疼痛的‘嘶’了一聲兒,趕緊地退了出來,然後兇巴巴地鉗了她,低頭也去咬她的脖子。
在這個過程中,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占色輕輕哼著,權四爺對著那比綢緞滑,比牛奶香的細軟軟脖子,啃著咬著,直到她難受得皺起眉來,他才鬆開了嘴,就著那隻被她唾液沾濕的手指,划過她的身側探入了她下頭。
“權少皇!”占色聲有餘驚,悶悶地哼一聲,吸著氣兒地阻止他:“不行的。不到兩個月呢!前三個月,都危險期。”
“乖,我知道。”
男人輕笑著應了,一雙深幽的眼眸裡帶著一股子切切的qíng意,儘可能輕地刮著她,低低地哄:“我不會傷到你,jiāo給我。”
她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喘息著拽住了他的胳膊,一顫一顫的話隨著他的動作和她的呼吸,一字字出口,卻是一種要把他bī瘋的節奏。
“嗯,可,你還沒有洗澡……”
眸色一亮,權四爺心下暗慡,她的話讓他比喝了瓊漿還他媽慡。
這個意思太容易懂了。
“好!”
聲音沙啞著他答得十分慡快,扯掉身上的衣服,不用她再說第二句,就飛快地跑進了衛浴間。大概實在急得不行,連門兒都沒有來得及關,也沒有等熱水的心qíng,就著嘩啦啦衝下來的冷水就洗了起來。
呼呼……
輕輕揚著的眉梢,chuī了一個口哨。看得出來,四爺的心qíng很好。
裹在被子裡面,占色聽著他那聲兒口哨,又好氣又好笑。
哎!
這個男人,她怎麼就應了呢?
好吧,她承認,其實自己也想得厲害了。
有多久沒有要過他了?眯了眯眼,想到他塊壘分明的結實身板子,她不由又有點兒心慌。她還懷著孩子呢,要真耐不住,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撫著小腹,她的心,跳得沒有章法。
*
“滴嗒滴,滴嗒滴,一隻小貓在偷米,啊在偷米,媽媽在哪裡……”
正在這時,小十三特地為她設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手機她已經好些天都沒有放在身邊兒了。之前一直把它放在抽屜里。今天在家裡等待權少皇回家的時候,她心下有些惶惑,害怕發生什麼事qíng他不能在第一時間通知到她,所以,她才又將它拿了出來。
爬出被窩兒,她側過身去,將它從chuáng頭柜上拿了過來。
瞄了一眼,只見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在深夜兩點多,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會是誰呢?依了她往常的xing格,會直接掛掉,除非對方一直撥過來才會接起。可這會兒,興許是第六感發作,她的心臟突地就跳動加速了,莫名產生一種有事兒發生的感覺。
“喂!哪位?”
大概剛才與四爺的糾纏太過撩人了,她三個字說出來,才發現嗓子gān啞得不行。
“小麼,真的是你嗎?”
一秒後,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似乎在驚喜,又似乎在難過。
眉心微微一跳,占色的手指,揪緊了chuáng單兒,“請問你……是哪位?”
又靜默了好幾秒,才響起那女人幽幽的嘆息聲兒。
“小麼,我是媽媽。”
媽媽?
心裡‘咯噔’一下,占色腦子裡的弦繃緊了,拽在chuáng單上的手,緊了又緊。
當然,這個聲音並不是俞亦珍。
除了她,會在她的面前說媽媽的人會是誰?
剎那,心痛。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讓她的身體突然一軟,渾身的血液不停往大腦里流竄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qíng緒,全部堵在了胸口處,讓她再次有了qiáng烈的孕吐反應。很難受、很像吐、很反胃,很想大聲喊叫……
可,她半聲都沒出。
捂著胸口為自個兒順了半天氣,她才調整過來正常呼吸,僵硬著面孔淡淡地問。
“權夫人,你會不會弄錯了什麼?我只有一個媽,她姓俞。”
一聲兒權夫人,讓對面的女人呼吸一沉,頓時就沒了聲音。
良久,就在占色冷笑著以為她已經掛斷了的時候,才聽得她低沉著嗓子,滿帶疑惑的輕聲兒問。
“小麼,你怎麼會知道的?”
其實,從孫青白天提起權太太的時候,占色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只是,她以為告訴她的人會是權少皇,卻沒有想到這個秘密,會是以這樣兒的方式來得到證實。
如果說之前的猜測還讓她存了僥倖,那麼在那個女人說出這句話來的那一秒,她的心頓時就沉得沒底兒了。
甚至於,她已經聽見了身體裡心臟在破碎的聲音。
權世衡的太太,唐心柔,真就是她!
多可笑啊!
深呼吸了一下,她身上的汗毛像刺蝟般豎了起來。幾乎不再需要大腦來支配,她就開啟了全自動地防禦模式,原本淡然的聲音,也尖刻了起來。
“權夫人,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呵呵,好,那我告訴你,我猜出來。呵呵,現在的結果,你是不是很失望呢?因為我比你jīng心培養出來的女兒唐瑜其實更聰明,更會勾引男人,更懂得怎麼去拿捏人心。你的女兒唐瑜,她真不是我的對手!”
“小麼,你不要激動,你聽媽媽說……”
“好。我聽你說。不知道權夫人大晚上的打電話來,找我有何貴gān?”
“小麼!”聽出她的諷刺,那邊兒的女人,語氣幽幽地,“媽媽只是很想你。”
很想她?
哈哈!占色真心很想笑。
很想大聲的狂笑!
可惜,她喉嚨口像缺了水,不僅笑不出來,就連說話都有些費勁兒。死死地咬了一下下唇,在一陣陣傾灌而入的心酸里,她覺得空氣里的氧氣,似乎都不太夠用了。
“權太太,你的好意占色心領了。只是,容我提醒你一句,現在是京都時間凌晨兩點多。你可能還沒調整過來時差,可你的想念時間,卻不幸地騷擾了我的睡眠,我消受不起。”
“小麼……”唐心柔無力地輕喚了一聲。
“還有權太太,如果你往後有什麼事qíng需要找我,請直接和我丈夫聯繫,我現在在家待產呢,恐怕幫不了你什麼忙。麻煩你把你的如意算盤都收起來吧,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一句不硬不軟的話,直接把唐心柔的來意給掐死在了胎中。
遲疑一下,唐心柔像是有些觸動,突然沉沉一嘆。
“小麼,小瑜她畢竟是你的親姐姐,你不幫她誰來幫?”
眉心狠狠皺起,占色閉上了眼睛,兩行熱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與此同時,一個字兒也從她幾乎咬出鮮血的齒間冷冷迸發了出來。
“滾!”
唐心柔大概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激動,聲音哽咽了一下,才穩定了qíng緒。
“小麼,是媽媽不好,今天確實太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兒再找你。”
淚珠子滑到了嘴邊兒上,又順著下巴的稜角滑進了脖子裡。冰涼冰涼的觸感,鑽心般的難受。占色知道她再也不會說出一個字了。因為,如果她再冒出一個字來,那邊兒的女人就會聽見她的哭聲。
而她不想,不想讓那個女人聽見她在哭。
沒有她,她也長了這麼大。沒有她,她也活得好好的。二十幾年了,她回國了,卻不是為了這個被她從小拋棄的女兒。她來電話,也不是真的想念她這個被拋棄的女兒。她更沒有想過要關心她,只不過為了她的男人和另一個女兒……
這樣的女人,怎麼有資格聽見她占色哭?
對,她沒資格!
從她開口的第一句話起,占色知道……自己心裡一直保留著那一個角落,徹底坍塌了。
碎了,碎成了渣,再也撿不起來。
爸!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嗎?
關上手機,她將腦袋深深地埋入了枕頭裡,頭頂上仿佛有千斤之重壓住了她。而她小小的身體蜷縮在被子裡。低低的,低低的,發出一聲聲短淺得困shòu般的哽咽聲……
她埋藏過太多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