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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電梯下行時不斷變幻的數字,無qíng怔立在當場。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巴子。
“她就是孫青?”旁邊一直抱臂看著他的女人,笑眯眯地問:“祁狄,看來你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嘛,你為了人家跟家裡鬧死鬧活,把伯母都氣得住進了醫院,人家壓根兒就不愛搭理你。”
使勁兒攥了攥拳手,無qíng的意識收回來了。
取下臉上的墨鏡兒,他桃花眼裡滿是銳利而冷漠的光芒。
“肖小萱,你不是肚子痛?要看病趕緊去!”
歪了一下嘴巴,肖小萱挑了一下眉眼,眼底滿是得瑟,“哦,我現在肚子不痛了。”
“你!”無qíng梗著脖子就急眼了,“你他媽玩兒我?”
“沒有啊,我剛才真的很痛,只是現在不痛了而已。”
這事兒說來話長,原來,無qíng同志前幾天還真就被權少皇派出去執行一項特殊任務了。昨兒晚上他才回到京都,本來是想去錦山墅的,可惜剛到地兒就接到了他家裡的電話,說他老媽被他氣得身體不好了。
來不及想太多,他只能選擇回家。
難料到,等他火急火燎地沖了回去,卻看見他老媽好端端地與肖小萱坐在沙發上嘮嗑兒,哪兒有半點身體不舒服的樣子。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罵了幾句,扭頭便要走。不曾想,他老媽這一次當場就發病給他看了。
而且,還是婦科病。
到了醫院一檢查,真正的盆腔腫瘤,就住在這間醫院。
昨天晚上,他一直就守在這裡。
今兒上午,這位肖姑娘過來看他老媽,在樓下時,就打電話說她找不到病房。他老媽一聽高興壞了,不管他qíng不qíng願,非得讓他下樓去接人家一趟兒。
老媽臥病在chuáng,無qíng能怎麼招兒啊?
他只能悻悻然地下樓去。可接了人剛進電梯,這位肖姑娘就嚷嚷著她的肚子痛,痛得都快要不行了,整個人就那麼掛在他的身上,連路都走不了。
無qíng這個男人雖然花心,可他不是壞人,憐香惜玉更是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見她痛得厲害,臉色都變了,自然也不好推開她。沒有想到,就這麼碰上了孫青與占色。這個事兒搞得,簡直就是他慘澹qíng史上的雪上加霜。這種jī飛蛋打的節奏,恨得他牙根兒都在痒痒,一雙眸子裡滿是狠戾,一字一句說出來,更是咬牙節齒。
“肖小萱,你他媽好有種!”
肖小萱眼裡的無qíng,一向是風度翩翩多qíng優雅的,她還真心沒有見過無qíng發狠時的樣子。這會兒見他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吃了她,心裡不免有些發寒。
不過,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xing子嬌氣倔qiáng慣了,又哪兒那麼容易賣帳?
“你凶什麼凶?祁狄,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哼,我本來還以為她有多好看呢,結果太讓我失望了,也就那樣兒吧。說實在的,你要是看上了她旁邊的那個女人,我肖小萱直接就宣布向她投降。可就她,呵,老實說,我不服!”
“不服?”
拿著墨鏡的手撐了下額頭,無qíng盯著她的眼睛,突然笑了。
身體前傾過去,他一雙手臂撐在肖小萱的臉側,大半個身子把人壓在了電梯旁邊的牆壁上,視線從她頭頂上俯視下來,一雙桃花眼因了心裡的惱恨,就連笑容都森冷了起來。
“肖小萱,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在他的bī視下,肖小萱咽了咽口水。
這個樣子的無qíng有些可怕,然而,這樣近距離的與他接觸,在他骨子裡那股子風流勁兒的帶動下,他整個人看上去迷人而xing感,這讓她更加的迷戀不已,不由又壯了幾分膽兒。
“我想知道!你能給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去!理由多簡單啊?!”無qíng看著她的臉,目不轉睛,“我喜歡她,卻不喜歡你。”
“哼,這算什麼理由啊?感qíng是可以培養的,我自認比她優秀,為什麼你就不能喜歡我?我就是不服!我哪裡比她差了?”肖小萱昂著頭,倔qiáng地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心怦怦直跳。
無qíng想了想,收回手直起了身來,摸了一下鼻子,眸底充滿了嘲弄和譏笑。
“肖小萱,你可真幼稚,你知道男人都是怎麼來識別女人的嗎?”
“我又不是男人,我怎麼知道?那你說來聽聽呀,我哪裡不夠好?”
肖小萱嘴裡哼哼唧唧地說著,目光不時瞄向他解開的領口處那一片誘人的小麥色肌膚上,而思緒卻停留在他剛才俯身過來時的男xing氣息里。一時間,她頭腦發熱,口gān舌躁,出口的聲音都有些啞。
無qíng眸光閃了閃,遊戲花叢的她,又怎麼會不了解女人此時的心理?譏誚地睨著她,他唇角翹得更高,嘲弄勁兒比剛才猶勝幾分。
“男人看女人與女人看女人有很大的不同。在男人的眼裡,認識女人的標準就一個。得看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勾起他的*,而不是膚淺的看臉蛋兒。你可懂?”
肖小萱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得這樣大膽,愣了一下,臉蛋兒有些臊紅,瞪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眼皮兒跳動著,便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祁狄,你這話什麼意思?”
無qíng拿著墨鏡的手,又揉了一下鼻子,突然摁了她的肩膀在牆上,低下頭去,鼻子在她頭頂淺淺嗅了一下,眼睛譏笑地看著她,似笑非笑。
“這意思你還不懂?你看,我現在對著你,連半點兒男人該有的反應都他媽沒有,你讓我怎麼喜歡你,怎麼跟你結婚?你他媽想守活寡了,還是身上有隱疾實在嫁不出去,想找個男人湊和?”
無qíng是一個嘴毒的傢伙,他本來損起人來就不留面子,更何況是現在氣到了極點?被他這話一說,肖小萱一張臉更是臊得通紅,胸口一陣起伏,只瞪著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無qíng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抬手使勁兒地拍了拍她的臉,諷刺地笑。
“還有,B罩以下的女人,從來都不是我的菜!”
“你!”往下瞥了一眼,肖小萱狠狠挺了挺胸,一時間氣結。
大概覺得對一個女孩子這樣的侮rǔ也夠了,無qíng鄙視地看了一眼她的胸,chuī了一聲兒似笑非笑的口哨,然後直起身來懶洋洋地理了一下衣服,摁了電梯下行,才回頭睨了一下肖小萱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臉,漫不經心地說。
“我就不過去了。麻煩你告訴我媽一聲兒,這是最後一次!再玩兒這種小把戲,往後她連我的人影兒都見不到。他到底要兒子還是要你,讓她自個兒掂量一下。”
說完,他笑眯眯地戴上大墨鏡,大步邁入了已經打開的電梯。
而怔愣在外面的肖小姐,等到電梯門兒關上了,才狠狠地磨著牙齒,氣息不穩地衝著電梯大罵了一句。
“祁狄,你個神經病!你越是這樣羞rǔ我,我越是要爭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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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權少皇回來得很晚。
晚飯後,占色帶著小十三回了屋,玩了一會兒遊戲,又認真地伺候他洗完澡、刷好牙、換好睡衣,再把他送上chuáng,講了好幾個故事,可小傢伙兒還沒有睡意。
“十三,今天怎麼了?還不睡?”
小十三烏黑的一雙眼,瞪得溜兒圓,“額娘,你有心事。”
占色一愣,笑著伸出手颳了一下他的小鼻尖。
“小鬼頭,額娘才沒有心事呢。”
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十三的視線像探照燈似的直直盯在她的臉上,然後,雙手突地一探就勒住了她的脖子,乖巧地將自個兒的臉貼了過來,童聲童氣地喃喃問。
“額娘,你是不是在擔心父皇?”
沒想到這個鬼靈jīng這麼厲害,占色瞅著他,啞然片刻才笑道。
“父皇他好好的,我擔心他什麼?”
小十三哼了一下,噘起了嘴來,“不要以為我小就看不出來,你今天晚上一直魂不守舍的,剛才給我講故事都在東拉西扯,還有,我跟你說話你也心不在焉……”
低下身子,占色解開他掛在身上的小手兒,把他放低了躲好,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才笑著拍了拍他的臉。
“沒有的事兒。時間不早了,你趕緊乖乖睡覺。”
轉了一下眼睛,十三大人似的輕嘆一下。
“哎,好吧!反正你們都拿我當小孩兒。”
看著可愛的兒子,占色失笑不己,“臭小子,你本來就是小孩兒好吧?”
“哼!不愛理你了!”
閉上眼睛,十三真就不說話了。
占色帶著笑意搖了搖頭,輕輕地拍了他幾下,就默默地坐在chuáng邊兒上,視線一直看著她不轉眼,直到約摸半個小時後,小傢伙兒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她才關上了燈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進浴室沖了一個澡,就著一室溫暖的燈光,她靜靜地躺在chuáng上,心裡卻沒有片刻的安寧,一直在想著今天都這個時候了,權少皇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換了往常,他就算不回來,她也就獨自睡了。
可是今天不同,白日裡孫青給她說的那些話,無疑在她的心理上了一道枷鎖。讓她心緒不得安寧,也沒法兒像往常一樣躺在chuáng上聽胎教音樂,催眠自個兒早點入眠。
因為,他回來得越晚,越是證明事qíng不好解決!
那個權世衡的太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臥室里,只有她淺淺的呼吸,安靜得落針可聞。
實在睡不著,她不到十分鐘都去陽台上向外觀望一下。
可每一次去看,都是失望。夜晚的錦山墅除了路燈,黑壓壓一片。而遠處的京都城卻是華燈璀璨,只可惜她卻沒有心qíng去欣賞,一顆心都被那個還沒有回家的男人給牽動著,焦躁地在屋子裡不停地轉來轉去。
最後,實在煩躁得不行了,她打開了好久不碰的電腦,想從裡面找點兒消息。
奈何,新聞層出不窮,一làng接一làng,卻獨獨沒有她想要看到的。
很顯然,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出現在媒體上。權世衡這件事兒,其中牽涉的問題實在太大了。
時鐘指向了十一點。
時鐘又指向了十二點。
凌晨一點……
外面一直沒有傳來汽車駛入的聲音,她為了求得片刻安心,跳下chuáng去打開包兒,將放在裡面的那張超聲檢查單子拿了出來。等再次回到被窩裡時,拿著超聲單子細細地端詳,掌心緩緩地摩挲著腹部,濃郁的面色慢慢放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