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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幽暗了下來,哪怕他這會兒心尖尖上都揪扯出火兒來了,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提好褲子系好皮帶,將藤條椅上臊紅著臉,比他還要láng狽,比他還要醉得厲害,比他更神色恍惚的女人給抱了起來,大步回到了屋子裡。
別瞧同心小築,它麻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一應的生活設施都齊備。
現在他能gān嘛?替新媳婦兒洗澡唄。
在這之前,他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沒到十分鐘,那個助理孫小姐就送過來了女xing大姨媽的必需品。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外邊兒的人,找新郎新娘的人,找得都皮焦ròu顫,天翻地覆了。權少皇面色不變,隨意地吩咐了幾句,就支走了孫小姐,就將暈乎乎的小女人抱到了隔間的衛浴間裡,細緻地替她清洗了起來。
認真說起來,權少皇這種男人,這輩子都極少有伺侍人的時候,可在占色這兒,他到是非常樂意這麼gān。這會兒,他將占色抱到了衛浴間裡,在大熾的光線下,看著她緋紅的臉蛋兒,才發現她其實真真兒醉得不行了。身上軟得像沒有骨頭一樣不說,就軟在他身上乖乖任由他擺布的小樣兒,就與她平時清醒時的伶牙俐齒不像同一個人。
怪不得,剛才在外面那麼聽話的配合他,原來竟是……?
一個念頭轉到這兒,權四爺的心裡,又無端端地煩躁起來。想他大男子主義這麼濃重的一個男人,要讓一個小女人馴服於自己,竟然還要藉助酒jīng和依蘭,這得多打擊他的男xing自尊心。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醉了酒的小女人非常乖巧,比她腦子清醒的時候又不知可愛了多少倍。於是乎,他伺侍她洗澡權當自個兒的福利了。雖然他是大男人,也知道女人來事兒不能泡淋浴的道理。調好了水溫,將兩個人光溜溜的站在花灑下,他將她軟乎乎的身體靠在自己身前,洗得小心翼翼,又怕她滑下去,又怕她清醒了找茬兒鬧騰。
別說,占色的腦子,這會兒真心有點不受控制。
人都知道,依蘭的花語代表純潔無垢,有解憂鬱症和催qíng的作用。可實事上,單單就依蘭花的作用並沒有傳言的那麼神奇。可同心小築的依蘭花太多,再加上她在婚宴上又喝了不少酒,二者相互作用下來,確實攝了她的魂兒。
這會兒溫熱的水一淋,她混沌的腦子,就多了三分清醒。
激靈靈顫慄了一下,她抬起頭來,與權少皇的眼睛對視下,心裡禁不住顫了。
剛才在依蘭花架下的藤椅上,自己再次受不了他的撩xing兒,差點兒丟了臉的樣子,讓她沮喪了起來。那種感覺讓她覺得像受到了什麼蠱惑一般。緊張、興奮、期待、到後來半分抗拒的心思都沒有了,要不是大姨媽的突然造訪,她知道自個兒今兒非得又在他的面前丟臉不可。
占色,你太不堪了!
為什麼總是逃不開呢?
太可怕了。就像以往的幾次一樣,她總是受不了他的手段。如果沒有大姨媽,到了最後,她指定會像他說的一樣——求著他要自己。而最糟心的問題在於,他的手段越是好,她的心qíng就越是糟,越是糾結煩悶。做別人的替身就已經夠憋屈了,為啥她還做得這麼沒有原則和尊嚴?這個姓權的王八蛋,他為什麼就非得在那事兒上用那麼多的手段,非要弄得她丟盔棄甲求饒才滿意?
“又在想什麼?”
花灑下的熱氣蒸騰了起來,兩個人靠在一起,都光著身體,卻各人懷著各人的心思。
“沒想什麼。”
“還說沒想?”見她板著臉不吭聲兒,權少皇有些吃不准她的想法兒。低下頭,視線落在她粉嘟嘟的臉蛋上,越發覺得喝了酒的她顯得嬌俏可愛。掌心撫上了她的臉蛋兒,那嫩生生,滑溜溜的觸感,讓他心下覺得十分受用,忍不住就調侃了一句。
“沒要到爺,失望了?占小麼,你啊,就是嘴欠!”
一句流氓四慣常的流氓語,換了平常也沒有什麼,可這會兒說出來,剛好扎中了占色的心尖兒,覺得自個兒不堪的一面bào露在了他的面前,將尊嚴都毀得一gān二淨了。
說白了,嘴欠是假,不就是說她賤麼?
賤麼?一想,她覺著真有點兒……不能原諒自己。
脊背僵硬著站在花灑下,占色沒有掙開他的手,也沒有任何動作,一雙沾了水的長睫毛眨巴著顫了幾下,抬起來就盯著他,聲音里半絲兒qíng緒都沒有。
“權少皇,你贏了!”
他贏了?
權少皇眉頭微擰,不解的目光盯著她醉得越發嫣紅粉細的面頰,慢慢下移,停留在了她不噘而翹的幼嬾的唇上,心下又dàng了dàng,醇厚的聲音便有些飄了。
“占小麼,腦子又抽條兒了?”
抽條了,確實特麼的抽條了。
占色這會兒很沮喪,很無奈,也很煩躁,可身體卻又很軟很無力。那種感覺,就像一邊兒是火焰,一邊兒是冰山。理智在一邊,身體卻淪陷在另一邊,不受控制的狀態讓她想要抓狂。狠狠地抿了一下唇,她挺直了身板兒,由著他的手在身上游弋,唇角掛著淺淡的自嘲笑容。
“你說得對,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權四爺,我真的鬧不懂,你為什麼就這麼喜歡把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蹂躪?你現在開心了,我承認我是抵抗不了你的魅力,行了吧?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可是想拜託你,下次辦事兒能不能麻利兒點,不要總用xing為手段來征服女人,彰顯你在女人堆兒里摸爬滾打出來的那點兒本事——”
“占小麼!”
權少皇豎起了眉頭,咬牙切齒地打斷了她,“你他媽就這麼想的?”
占色抬起頭,顧不得滿頭滿臉的水,嘲諷的看著他。
“怎麼,我說得不對?”
盯著她一雙暗藏著鄙夷的眼睛,權少皇氣急得喉結一陣上下滑動。冷鷙的眸色頓時yīn沉了下來,那隻原本愛憐著摩挲她面頰的大手,猛地下移了兩寸,扼緊了她的脖子,將心裡煩躁和惱恨悉數化成了qiáng大的攻擊力。
“很好!占小麼,爺真沒看走眼,你有種!”
脖子被他鉗住了,占色皺著眉頭‘嚶嚀’了一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她的隱忍,讓權少皇目中的積火更盛了。不過,手下的勁道卻又鬆了幾分。
“想說什麼就說,別他媽吞吞吐吐!”
在他yīn惻惻的目光注視下,占色心下很揪了。這會兒,她小腹里還在炙燒般翻騰,哪怕就站在水流之下,依舊臊熱得口gān舌燥。腦子雖清醒了不少,可婚宴上酒jīng的後勁兒不小,再被依蘭一催,整個人浮浮沉沉,半是意識半是醉,半是清醒半是痴。
在這樣兒的qíng況下,她能說什麼?
身上麻蘇,手腳虛軟,她現在就想倒下chuáng好好的睡一覺。
“我想說,我不洗了,謝謝。”
生疏又客套的話,哪兒像新婚夫妻?!落入權四爺的耳朵里,越發覺得,這是他對這個女人太好太慣太過容忍的結果了。一副舊社會小媳婦兒的憋屈樣子,搞得真像他qiáng迫了她似的,完全沒有半點兒心甘qíng願。
他有那麼銼嗎?
這位爺已經忘記了,本來就是他qiáng迫人家的。心裡越想窩著火兒,一把扯過旁邊的大浴巾來裹了她,大步就抱了出來。往大chuáng中間一丟,來不及想大姨媽,來不及想要不要給她chuī頭髮,也來不及思考自己的火兒為什麼這麼大,直接就撲了過去,只手扼住她線條柔美的下巴,大拇指就按落在她緊閉的唇線上。
“占小麼,你以為就這麼完了?”
“你想怎樣?”占色被迫面對著他。
“下面搞不成,還有這兒不是?”
心裡窒了又窒,占色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盯著他。
權少皇這會兒的眼神兒,尖利,冷鷙,無qíng,那股子她偶爾會在他眼裡瞧到的恨意,似乎更加的濃郁了,那感覺像是恨不得刺入她的骨頭才甘心,那恨啊,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也不為過。
可,他為什麼恨她?
難道就因為她長了一張跟她的前女友酷似的臉,偏偏她又不是那個女人,讓他心裡的落差無法填平,導致他看著自己難受,丟下了又覺得不舍,才會時喜時怒,yīn晴不定?
習慣了分析,她也習慣了相信自己的分析。於是,她冷笑出聲兒。
“權少皇,你答應過的事兒,都是在放屁麼?你要再這麼bī我,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恨恨地鎖定了她倔qiáng的臉蛋兒,權少皇梗著脖子,眉頭皺得快成‘川’字兒了,那表qíngyīn冷得像恨不得剝她的皮抽她的筋。對視良久,他突然冷笑了一下,手指在她發顫的唇上摩挲了幾下,就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來,扯掉身上的浴巾,又扶正了她的臉。
不吭聲兒的男人,才最可怕。
占色一直都知道權少皇狠,可今兒才算真正的見識到了。
她的身體動彈不得,在他的大力鉗制下,視線不得不正視著他。現在,他就在她的唇邊兒,帶著極度危險的攻擊力,讓她心裡的恥rǔ到達了極點。
想罵他,可她不能張嘴。
想別開臉去,腦袋卻被他控制住不給力。
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她的呼吸越發急促了,大腦仿佛快要缺氧。現在想來才發現,平時這個男人在嬉皮笑臉的時候,算是極好相處的了。現在他森寒著臉,一言不發的樣子才真正的要人命。
兩個人僵持著,誰都沒有說話。
權少皇yīn冷冷地看著她,居高臨下的表qíng深沉難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什麼叫著身心大亂。
面前這個小女人,皮膚很嫩,眼睛很水,五官很jīng致,腰兒很細,憤怒的表qíng很有讓人想要摧殘的**。當然他還知道,她的好處不僅僅在於外表,還在於……她有一個能讓男人骨髓盡枯的天堂。
喉結梗了又梗,他微微眯下眼,越想越恨,聲音越發晦澀難明。
“占小麼,你確實有囂張的本錢。可,那又怎麼樣?你就是一朵再美的花兒,老子要生生把你掐了,你他媽也得萎!算個屁?”
算個屁?
占色想笑,這句話,權四爺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在今天結婚之前,丫還能裝裝深qíng,玩玩兒風度,現在,他是覺得都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嗎?覺得反正她都是他的人了,他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
迷迷噔噔地想著,占色腦子雖然有點兒糊塗,卻她卻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女人。她這輩子啥都沒有,也啥都沒有再剩下了,唯除就剩下這點兒可憐的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