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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絲絲的笑著,杜曉仁看著占色遠去的背影,哼了哼,又‘噔噔噔’地跑下樓回
到了宿舍。倒箱倒櫃地將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來,一件件在鏡子前比劃著名,挑了一件認為最漂亮的穿上,又坐在鏡子面前迅速打扮了起來。
鏡子裡,是一個漂亮姑娘。
她想不通,她杜曉仁長得也不醜,長得也很漂亮,個人能力也很qiáng,為什麼命運偏偏眷顧了占色?
在帝宮她過生日的那天晚上,她明明就打扮得比占色好看,明明她就和占色一起去的廁所,明明兩個人就走在一塊兒的,為什麼那幾個男人那麼沒有眼力勁兒,偏偏就帶走了她?為什麼她偏偏遇到了那個男人。
那個她第一眼看到,就像個天神般,直接讓她掉了魂兒的男人。
她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
更何況,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她要爭取一下。
抿了抿塗成了粉嫩色的唇,她看著鏡子裡嬌嘀嘀的自己,目光慢慢地眯了起來——
一會兒她就等在那裡,見到他,她該怎麼說呢?
五月,天氣gān燥。
艾慕然的寶馬X7駛出了少教所的停車站,疾馳在京都市的柏油路上。
看著了車窗外面,占色尋思著該給權少皇打個電話說一聲qíng況,免得他白跑一趟。不曾想,手機拿起來才發現,兩天沒顧得上充電,她可憐的手機,果斷地罷工了。
怎麼辦?
正在開車的艾慕然,噙著笑瞄了過來,“給少皇打電話?需要用我的手機嗎?”
聽到她對權少皇親熱的稱呼,想到那些流言,占色心裡鬧得慌。
她當然不會用她的手機打給權少皇,更不會輸了陣勢。
抿了抿唇,她笑得格外的幸福甜蜜,“謝謝艾所長。不過,不用了。四哥之前說要來接我的,他過來要見我不在,會直接去找我。”
這聲兒‘四哥’,叫得她自個兒ròu都麻掉了一層。
不過,在看到艾慕然突然變色的臉,心裡又慡快了很多。
當然,占色的腦子並非真正很促急,她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你不要想把我怎麼樣,不管我在哪裡,權少皇都可以找到我。如果你想跟他對著gān,就試試吧。
這是對自己此去安全的考慮。
因為她相信艾慕然大美人兒,不會單純只是讓她陪著去工作那麼簡單。說不定,還會想著為她拉拉皮條什麼的!
果然,聽完她的話,艾慕然神色有變,“他能找到你?”
“呵,四哥說了,不管我在哪裡,他都可以找到。”
艾慕然面色沉了。
一路上,兩個女人沒有說話。
占色沒有想到,艾慕然會直接開車帶她去了一家名為“三思”的會員制私人形象工作室。一進門兒,看著那些奢華的裝修,那一應擺放的衣飾、鞋、以及配飾,她差不多能猜測得出來,這個地方,大概就是她們這種京都名媛常常光顧的地兒了。
不過,她本以為是艾小姐自個兒要打扮一下,卻沒有想到,高傲地走進去,艾慕然就叫了一個負責形象設計的店員妹子過來,指著占色說,“替她打扮一下,弄漂亮點兒。一會兒我刷卡。”
什麼?替她?
這事兒整得,占色哭笑不得,“艾所,我可沒錢買這裡的衣服。”
艾慕然笑著看她,態度很和藹。可‘瞧不起’三個字兒,還是分明寫在了她的眸底,“你沒聽見我說,一會兒我刷卡麼?”
嗤!
占色涼涼的笑了笑,“無功不受祿,難不成,你要包養我?”
輕輕‘呵’了一聲兒,本是她一句諷刺的話,艾慕然卻聽得舒坦了,微笑著翹了翹唇,“如果占老師願意,我當然可以包養你。只不過,我可不能像少皇那樣滿足你就是了。畢竟像他那樣有本事的男人,可不多。”
心裡微窒,占色再次有吃了蒼蠅的感覺。
不過,她不是好惹的!
nbsp;面無不變的笑了開,她突然笑眯眯地看著艾慕然走近,抬起一隻手搭在了她luǒ露的肩膀上,輕輕地摩挲了幾下,聲音曖昧的說:“艾所,其實我更喜歡女人,跟著姓權的,都是被他bī的。”
在她的手下,艾慕然明顯哆嗦了一下。
接著,她條件反she地退開了一步,審視地看著占色。可是,卻從她的神色里分不出話里的真假來。jī皮疙瘩先掉了一地,她目光趕緊地閃了開。
“這都是為了工作,算單位報銷的。”
看到她受不住的樣子,占色心裡好笑,不過面兒上卻不動聲色,抱著雙臂問得特別認真。
“用公款買這麼昂貴的東西,上頭要來查帳,會不會說艾所你貪污?”
“你……”艾慕然大概沒有見過身上這麼多刺兒的女人,本來想發怒,可吸了吸氣兒,又展顏笑開了,“放心,沒有人會相信,堂堂艾氏企業的千金,會貪污區區幾萬塊錢。”
“既然是公款,那隨便。”
輕輕笑了笑,占色勾著唇坐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
她今兒還真想看看,艾所長準備把她打扮成什麼樣子。
當然,艾慕然自己也是一個注意形象的人,除了讓人打扮占色之外,她自個兒也沒有閒著,直接去了隔壁的會員室,喚了相熟的造型師過來,給自己捯飭了一番。在造型師的巧手下,很快,一個水靈靈的大美人兒就出爐出。
她驕傲地往外走——
還沒有出門,就聽到為占色做造型那位店員在誇獎。
“小姐長得真是好,你看這稍稍修飾一下,換了套衣服,就足夠驚艷了……”
眉頭皺了皺,艾慕然放慢了腳步,走到門邊兒,斜著眼睛瞄了出去。
看一眼,她也著實驚了一下。
這個臭女人,怎麼可以生得這麼美?
平時她在所里,看著也就清清秀秀,柔柔弱弱的小樣子。打扮更是稱不上討喜,動不動頭髮就紮成個馬尾,偶爾還戴一個不招人待見的大黑框眼鏡,連眉毛都沒有見她好好修過。長相雖然不錯,可美得也很有限,更不是這一種漂亮法。
越看,她心裡越生恨。
最讓她痛恨的是——造型師正在用粉底為她遮蓋身體上的吻痕!
一個又一個,都讓她產生著聯想,刺激著她的眼球。
全是那個男人留下來的嗎?他怎樣狠狠的疼愛過她?
她憑什麼長得這麼好?
艾慕然從來自忖美艷無雙,身材火爆,此時竟也不由自由的嫉妒了起來。
在造型師的打扮下,占色穿了一件絲地柔軟又貼身的晚禮服,將她整個胸部到腰部的身體曲線勾勒得柔軟如綿,凹凸有致,惹人遐想。不盈一握的小水腰下,圓翹翹的臀部將晚禮服撐出了一道弧線優美的小半圓。還有那luǒ露在外面的肌膚,比剛剝了皮的jī蛋還要白嫩,腳上套了一雙鑽著水鑽的高跟鞋,把她的身高襯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更加的修長窈窕。
還有她的神態……
任由化妝師擺弄,清冷又慵懶,像一隻等著順毛的小貓咪。
這個女人,果然是純天然不用動彈就能勾男人的主兒。怪不得權少皇會那樣兒做。現在的上流社會的人誰不知道,從來不近女色的權家四爺,在帝宮裡隨便抓了個女人忍不住就在包廂里上了。結果還沒完,上了不算他還吃上癮了。吃上癮了不算,他還要弄回去做權家太太?
休想!
艾慕然從懂得什麼是男女之時,就愛上了權少皇。她從小約束著自己的行為,不跟著妹妹胡鬧,好好讀書,練彈琴,練跳舞,練禮儀,一切一切的培訓,就為了有資格做他的妻子。憑什麼讓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壞了她的好事兒?
這麼一想,她因為忌諱權少皇而產生的放棄心思,終於又轉圜了。
沒有急著走出去,她慢騰騰地從坤包里掏出了手機來,對準了正側面向她的占色——
咔嚓!
一張漂亮的照片兒生成了。
好美的女人,想必都會喜歡吧?
勾起了下巴,她笑了笑,長指甲摁上去,點擊了發送。
042米晚宴上的節奏
出了三思,艾慕然駕駛著她那輛白色的寶馬X車,一腳油門幾乎踩到了底,速度快得將公路左右兩邊的高樓大廈和閃爍的燈箱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很快,道路兩邊兒的路燈,在她的極快的車速下面,幾乎看不見整盞的形狀了,完全變成了一條亮眼的光帶。
這個女人,瘋了?
占色思考著,微眯著眼睛,藉助車窗外的光線,靜靜地觀察著她。
鑑定結果——此女今兒有疾!
她現在的qíng緒,明顯處於某種焦慮、緊張、不安,或者亢奮狀態。
要麼就是她算計了人,要麼就是正處在算計人的狀態。
如果不如意外,那個正被她算計的人,正是她占色自己。
掀了掀唇角,她無奈的笑笑,覺得自個兒還真是應了老爸算過那一卦——命運多舛,得遇貴人。命運多舛這事兒,她算是‘享受’到了。總而言之,別人遇不到的倒霉事都會被她遇到,從來吃得苦頭也比別人多。
可貴人呢?在哪?
權少皇最多算‘半個貴人,半個惡人’的綜合體。
老爸沒有過世前,曾經教過她,凡事必當‘不矜不伐,不驕不躁,不露圭角,不露鋒芒,方可得安生’。而她這些年,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事實上,占色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容顏天生,不管她怎麼打扮,都會比普通的女人多了那麼點兒味道。因此,她時刻都注意著,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會刻意掩藏。
她也知道,自古命運對待‘紅顏’就有兩種說法:一說紅顏禍水,一說紅顏薄命。她不想做禍水,更不像年輕薄命。所以,她寧願別人看見的是她的能力,而不是那一副皮囊。然而比較可悲的是,不管男女,大多人都會選擇先看皮囊,其次才會注意到能力。
因此,她的身邊,能稱得上朋友的人,屈指可數。
男人如果靠近她,大多數有目的。而女人,一般都不肯跟太過漂亮的女人為伍。
今天艾所長非得把她打扮成這樣兒,搞得她最後自己生了恨,足夠說明問題了——艾慕然肯定今天晚上要給她一隻,比以前更尖銳的‘鐵小鞋’。
如果真有什麼事,她該如何自保?
權少皇,他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