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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摟她過來,他緊拍起她的背安撫了起來。
他的小女人,今兒肯定嚇壞了。
低下頭,他輕輕摩挲著那些指痕,額頭剛洗過的水珠滴落下來,落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地滑入睡衣的領口,看得他嗓子眼又是一陣發gān。
手剛剛探過去,睡夢中的女人就皺起了眉頭。手腕攔了過來,口吻像埋怨又像撒嬌般,更像在責怪他欺負了他,低低的喃了一聲兒。
“四哥……不要了!”
喉結滑動著,權少皇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壓抑下來想要再次埋入她身體裡的念想,緩緩地拍著她的後背,哄著她睡。
“乖乖睡,不要了,不要了。”
“嗯……”長長嘆了聲,她又睡了。
摟著他的女人,權四爺喟嘆一口氣,剛剛閉上眼睛,外面的敲門兒聲就來了。
“四爺——”
叫他的人,正是同樣整夜沒睡著的鐵手。
權少皇看了一眼懷裡完全沒有了知覺的小女人,慢慢地拉開了她的手,將被子拉上來蓋在她的身上,套了件兒睡袍就走過去開了門。
看著臉色發青的鐵手,他指了指另一邊兒的休息室,明顯怕吵醒了占色,還刻意壓低了嗓子。
“那邊說。”
接著,他反手,將房間門合上了。
房間關合的剎那,鐵手透過門fèng兒,依稀可見屋裡的凌亂和風光,喉嚨動了動,垂下眼皮兒,默默地跟在了權少皇的後面。
昨晚上那麼大的動靜,他自然全都聽見了。
心裡有酸澀,更多的其實是麻木,還有說不出來滋味兒的懊喪!
相比與他的頹然,一夜未睡的權少皇,明顯jīng神煥發,一臉生動的表qíng配上他頭上未gān的水漬,像是剛剛蒸了一個舒服的桑拿出來。
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他點燃了一根兒,滿足地吸了一口。
“說吧,有什麼事。”
“昨晚上,收到一個權董發來的消息。”
昨晚上收到的,可那時候,他沒有辦法去吵他。
一聽到權世衡的名諱,權少皇夾著香菸的手指微動,眉梢挑開,便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意來,“他又說什麼了?!”
鐵手靜靜地坐在他對面,聲音平靜,卻有些啞。
“就幾個字。”
又吸了一口煙,權少皇撩著他,等待他繼續說。
抬抬眼皮兒,鐵手面無表qíng地複述,“賢侄,不日有大禮送上。”
大禮送上?!
權少皇夾著煙的手揉了揉額頭,喉頭微微聳動一下,品味著權世衡傳來的幾個字兒,眉頭又不由自主的鎖上了。
“知道了。”
他知道,端了權世衡在京都的青龍幫,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不給自己再搞點兒出來,那頭老狐狸的心,又怎麼落得下去?可恨他人在國外,又入了美國籍,死都不肯入境一步,怎麼騙都騙不回來。要不然,又豈能讓他逍遙到現在?
現在他與權世衡之間,陷入了一陣僵局。
權世衡不敢明著得罪他,他也不好明著去搞他。彼此暗中鬥法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有來有往,他沒有吃虧,一時卻也沒有辦法徹底拔掉那顆毒瘤。
不過,奇怪的是,如果權世衡要搞他,又怎麼會事先提醒?
除非,真有什麼東西給他。
只不過,那老狐狸又怎麼會真送好禮?!
見他一直在沉默,鐵手知道他心裡必定有數了。眼皮兒耷拉一下,想了想,又突然說,“四爺,你為什麼要把那個女人弄來了?”
那個女人?
正暗自出神兒的權少皇錯愕了半秒,才想起艾倫那件事兒來。吸一口氣,他偏過頭來,目光注視著鐵手神色不愉的清俊臉龐,低聲笑了笑,剛才yīn冷散去,語氣又回暖了。
“鐵手,她很適合你。”
鐵手抿了抿唇,“我不喜歡她。”
“我知道啊。”涼涼地笑了笑,權少皇慢騰騰地吸著煙,打量著鐵手臉上的鬱悶,眉梢越發輕揚了,勾起唇角,笑著說:“艾倫那姑娘,除了xing子有些野,沒別的,你可以試著處處……”
“四爺!”目光平靜地打量著他,鐵手凝了神,語氣很堅定,“你知道我,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誰也沒法改變。如果你是因為擔心我,大可不必。”
權少皇愣了一下。
有心撮合,卻差點兒被誤解。
再次揉了揉額頭,他正色說,“感qíng的事,還是看你自己。”
俊氣的眉頭擰緊了,鐵手很顯然被昨晚艾倫搞的那麼一出給傷到心神了。定定地看著權少皇,他一字一頓說得鏗鏘有力。
“我寧願光棍一輩子。”
062米當姑奶奶伺候
好痛……
占色的腦子恢復意識的瞬間,輕輕的‘嘶’著呻吟了一聲兒。
第一反應,她以為自己穿越了。
眼前古色古香的房間裡鑲金嵌玉,空氣里氤氳著淡淡的薰香味兒,淡赭色的紗幔後面,豎著一個嵌青鶴的鎏金九轉薰香爐,輕煙微嵐,天色浮繚,薄紗逶迤。
得嘞!這可不就是穿越小說里的典型場景麼?
可,下一秒她就失望了。
要真的穿越了,就好了。
身上隱隱傳來的痛楚,如同被九節火車頭qiáng行重碾過的沉重感,讓她知道自個沒有那麼幸運的穿越還魂,還落到了某個極品王爺的chuáng上**了一刻,而是活生生被那姓權的王八蛋給做過頭了。
昨晚上的事兒,想想她就膽兒顫。
權少皇從頭到她暈過去,一共做了多少次,她完全不知道。不過,即便後面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她也不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完全沒有美到。但,美了也不能抵銷他的野shòu行徑。
咬著牙,她撩開被子檢查了一下自個身上的qíng況,一瞅,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恐怖的指印兒,到處紫紅點點,尤其下面抗議般嘶啦嘶啦地吃痛。雖然明顯身上的傷已經上過藥了,可就單看這副láng狽的樣子,她覺得能活著醒過來,算是一個奇蹟了。
恨恨地拉上被子,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少,也不知道那個臭王八蛋現在去哪兒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喊餓,可她卻沒有半點力氣起來折騰吃的。
一肚子的憋屈,氣兒又沒地方發泄。
惱!惱!惱!
她覺得自個要好好理理思緒了。可悶悶地看著眼前的蘇繡倚枕,她卻又沮喪得不行,身體不爭氣,腦子就亂。
丫丫的!王八蛋。
又恨恨地咒罵了一聲兒,她把能想到的所有糙話全都默念了一遍,劈頭蓋臉把權家十八代祖宗都問候完了,才終於找到了點兒心理補償和平衡,感覺舒服了許多。
“占小妞兒,醒了沒有啊?”
艾倫的喊聲兒和敲門聲兒是同時傳來的,帶著她高擴過的喇叭嗓子,將她女漢子的英武一面表現得淋漓盡致。
“嗯。”占色回答得有氣無力。
艾倫顯然沒有聽見,接著又‘嘭嘭’地敲了幾聲兒,大著嗓子喊,“占小妞兒,再不吭聲兒,我可闖進來了。”
“進來吧……”
最後一個字兒還沒有落下,厚重的門就被心急火撩的艾倫給推了開來。大鸚鵡今兒換了一身艷色的燈籠裝,可頭上五顏六色的“羽毛”還是那樣的奪目燦爛,還有她洋溢著的笑臉兒。
“我說占小姐,你是來依蘭旅遊的,還是來睡覺的?趕緊地跟爺起來,咱們出去逛逛,找點兒特色小吃什麼的……”
艾倫一邊調侃著一邊兒大步走近,可待她走到chuáng邊兒,看到占色脖子上的吻痕時,眼睛騰地睜大了,尖聲‘啊’了一下,飛快地湊過來揭開了被子,壓根兒不害臊地拉開她的睡衣。
“我的天,女英雄。你倆這,這,這……是做丶愛啊還是在gān仗啊?太狠了!”
一把拉過被子來蓋好,占色懊喪地瞪了她一聲,“小聲點兒,叫魂兒啊你,害怕別人聽不見?”
話一出口,占色才發覺得,自個兒嗓子完全嘶啞了。
艾倫挑挑眉,歪著頭看了看她,替她倒了水喝下,才順勢坐在了她的chuáng邊兒上,咕嚕著回了一句嘴。
“你丫叫了一晚上chūn,不許哥們叫叫魂兒?”
“……”
占色耷拉著眼皮兒,無語了。一醒過來就被一隻大嘴鸚鵡給逮到這麼羞臊的樣子,她的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在艾倫不住窺視的目光注視下,她腦子裡回放著昨晚上的肢體相纏,說不出是急還是羞,反正臉上燙得像開水。
略一思索,她趕緊地岔開了話去。
“艾倫,現在幾點了?”
眨巴了一下刷得又長又黑的眼睫毛,艾倫呲著嘴笑。
“親愛的,現在下午六點了,四哥出去的時候,讓人不要吵醒你。孫青不敢進來,可我尋思著你萬一睡死了怎麼辦?所以來解救你來了……占小妞兒,你……”
說到這兒停頓住,艾倫突然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眼睛晶亮。
“誒我說,哥們兒也沒gān過這事兒,你給我介紹介紹……讓我也長點兒姿勢?下次再去撲倒我家鐵手的時候,也能有點兒心理準備。然後啊,我就把四哥烙在你身上的這些印子,通通掐到他的身上去……哈哈哈,一想到就美得不行。”
很明顯,這小妞兒意X起鐵手來,毫不客氣,一臉的邪惡。
心下替鐵手哀嚎了一下,占色懶得理這隻花痴病重的非洲大鸚鵡了,撐著雙手就想要坐起來。哪兒料到,上身剛剛坐起,腿一挪動,身上的疼痛勁兒,差點兒就要了她的老命。
忍不住抽氣一聲,她又躺了下去,氣得呼呼直喘氣兒,磨著牙,罵咧了一句。
“靠,畜生!”
艾倫扶了一把她的胳膊,再笨也猜到她在罵誰畜生了,皺了皺眉頭,她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斜著眼兒瞅她,嘆了一口氣。
“可憐勁兒的,下不來chuáng了吧?你要什麼,我去給你拿。占小妞兒,雖然我現在敬仰四哥,但是這一回,我決定支持你了,你別輕饒了他,至少讓他一個月沾不得身,收拾夠了,才能再給他,知道嗎?”
閉了閉眼睛,雖然沒有下不來chuáng那麼誇張,可占色現在,真是連指頭都不想動一下了。沖艾倫翻了個大白眼兒,她無力地說。
“得,別說了,我快要餓死了,前胸貼後背,搞點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