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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下一秒——
就在一個金屬清脆的‘鏘’聲後,她壓根兒就沒看清王八蛋打哪兒扯出一副手銬來,動作迅速敏捷,還是在完全不影響開車的qíng況下,直接就將她的手腕銬在了汽車的扶手上。
“貴手,抬得高嗎?”
“你……王八蛋!”
占色咬牙切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憑什麼銬著我?犯法懂不懂?”
男人側過頭來,沉著臉邪妄地勾唇,“這叫夫妻qíng趣,法律管不著。”
“去你的!”占色嘴勁犯了,磨牙,“真想咬死你。”
“眼波瀲灩,鬢髮凌亂。占小麼,你生起氣來的小樣子,比平時裝淡定裝成熟……漂亮多了。”
呼呼——
急喘著氣兒,占色真的快被氣暈了。睨著他笑容掩蓋下的yīn鷙眼神兒,她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跳狂跳,明顯心臟病發作的前奏。
可惜的是,她沒有心臟病。
那麼,就不得不正視目前的問題。“權少皇,你不會嫁給你的!”
男人眸色一沉,眯視著她兇巴巴還急得不行的小臉兒,俊朗的眉梢飛揚,樣子邪氣又狷狂,“由不得你。”
“天吶!我到底遇到個什麼神經病……?”
“占小麼。”一隻手扶著方向盤,男人冷魅的眸子瞄她一眼,猛地湊到她的跟前,yīn惻惻地看著她的唇,啞著嗓子,“你憤怒的小樣兒,真欠cao!”
“無恥!”
勾勾唇,男人淺笑,“爺雖無恥,卻不像你——沒心肝兒!”
*
錦山墅。
夜已靜,雲散影疏疏。
占地面積幾千公尺,風景秀麗,奢華雍容,其實卻是一座駐滿了守兵的秘密城池,一個屬於權家四爺的大窩點兒。
幾幢別墅,庭院泳池,亭台樓閣,卻位於錦山之巔。
為什麼選擇這兒,理由很簡單——高。
因為身處最高的地理位置,在裡面的人,就不會被狙擊手瞄準。
上了山,直到汽車駛入錦山墅,占色其實都不知道,姓權的男人他到底喝醉了酒沒有。
說他醉吧,他腦子清楚得很,車也開得穩穩的。
說他沒醉吧,那雙眸子猩紅猩紅的,也酒氣衝天。
扯淡的男人!
她恨恨的一路暗罵。
此時,錦山墅里燈光還亮著。人對bào風雨都有本能的畏懼感,就在權少皇yīn寒著臉一身怒氣地將占色從ONE—77上抱下來的時候。從守衛到四大名捕全都愣住了。人人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覷,噤若寒蟬,無人敢吭聲兒。
鐵手到底是和權少皇最為親近的人。愣了幾秒,他走了過去。
“四爺……”
“閃開!”男人聲音yīn沉。
追命姑娘看著占色,面露同qíng,抿了抿粉唇,也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連珠pào般想要勸解,“老大,占色她不是身體不好麼,呵呵……你們怎麼了?吵架了啊!”
“滾蛋!”
老大吃了炸藥了?
追命拋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兒,默默退開了。
兩個人都吃了癟,還火上澆油了,於是乎,剩下的人,沒有人再出頭了。
權四爺的脾氣有多怪,大家都真真兒的清楚。
看上去,今兒晚上……
嘖嘖,有bào力戲碼啊?
*
進了主樓別墅,沿著華貴的樓梯往上走的時候,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裡的占色才發現,這王八蛋似乎真的有些醉了。因為他走路的步子有點兒搖晃。
這麼一晃,嚇得她小心肝兒一顫一顫的。
不過,蹙了蹙眉,她沒有說話。
大概在今晚的錦山墅,最淡定的人就屬當事人她了。
事兒都擺在這兒了,她再多說什麼有意思麼?
見招拆招吧!抱著她兩手不空,權少皇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兒,反腳再踢上它。在關門兒的‘呯’聲兒里,他都沒有來得及開燈兒。三兩步搖搖晃晃的衝過去,直接餓láng撲食般,一下子將她撲倒在了大chuáng之上。
壓著她,鉗住她,他黑眸灼灼,吐氣如火。
“占小麼,再問一次,你嫁不嫁?”
土匪搶親?
心裡驚了驚,占色感受到他磅礴如cháo的怒意,這會兒還能去頂風麼?她是聰明的女人,懂得趨利避害。再說要嫁給章中凱,那不是腦子真長皰兒了,就是真像他說的欠那啥了。
於是乎,她軟了聲音。
“嫁!”
“嫁給誰?”男人咄咄咄bī人。
“不嫁給章中凱了。”迂迴婉轉的回答,占色很拿手。
占色盯著她,不吭聲兒。
光線不好的臥室里,占色也瞧不清他的表qíng。
好在,到底是個醉鬼,他仿佛沒有察覺到她話里的岔子。
頓了頓,他的怒氣消散了,低低嘆了嘆,帶著火兒的手指就撫在了她的臉上,輕輕摩挲,細細撫憐,聲音低沉地喃喃。
“占小麼……你他媽怎麼長了兩張臉?”
心肝兒再抽,占色懂了。
這個王八蛋真的是醉糊塗了。
她跟醉鬼有什麼可說的?
脊背僵硬了兩秒,她放鬆了身體,準備哄他,“我是女鬼,當然有兩張臉。”
“女鬼?”男人冷哼一下,鋒利的眉頭皺了皺,又專注地盯了她幾秒,喉結一陣滾動,像是受不了這熱量般,他難受地扯開了襯衣的領口,再次俯在她的身上,鼻音濃重,低啞的聲音更像自言自語。
“cao,你不是女鬼,你是妖jīng。會勾搭人的妖jīng。”
“……”
“占小麼。”
“嗯?”
“你說你不嫁給四爺,不嫌虧得慌麼?”
“……。”自大狂,神經病!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男人聲音又冷硬了,“你他媽啞巴了?”
“醉酒的男人,沒法兒勾通。”
“誰說老子醉了?”
“一般喝醉了的人都這麼說。”
“老子是一般人嗎?占小麼……”
“……有屁就放!”
一段詭異的對話,在詭異的姿勢里,在詭異的黑暗氣氛中進行著,彼此呼吸相近,觸感可聞,卻又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有氣息的jiāo流,原始而接心,占色承認,她心跳得厲害,早就不淡定了。
不曾想,她問話剛出,男人就掐緊了她的腰,垂下黑眸盯著她,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他噙著邪氣的笑。而他帶著酒氣的話,無賴又倔勁兒,偏偏又說得極為嚴肅,“小麼兒,四爺想上你了!”
占色愣了,臉臊心慌,“我不和醉鬼做。”
“小樣兒!”猛地摟緊了她的腰兒,將她整個兒抱起來撩起腰就盤在自個兒腰上,男人‘啪’的摁亮了壁燈,“看看,誰他媽喝多了?”
“……”
俊臉染紅,優雅高貴,妖惑冷魅。
沒喝多,就特麼怪了!占色無奈,先得把他支開再說,“四爺,你沒洗澡。”
洗澡?
恍惚想了想,男人竟然真的放開了她,翻身坐起來,“對,爺先去洗澡,小麼,給我拿浴袍來……”
身上沒有了重力,占色總算舒了一口長氣,想著趁她洗澡先開溜,所以也就假裝地配合他,“喂,你浴袍放在哪兒?”
寵溺地拍拍她的腦袋,男人好像酒勁兒真上來了,口齒有些不清晰,夢囈般喃喃說,“傻了啦?你不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
占色拍了拍額頭,覺得人醉了真心可怕,連最基本的邏輯和常識都不知道,那還是英明神武威風凜凜牛bī哄哄的權四爺嗎?看著他歪歪斜斜的往衛浴間走,明顯真醉得不成樣子了,她才不管他呢,轉身就想開溜兒。
噌地坐起來,她二話不說就往門口跑。
手扶上門把——
旋轉——拉——再拉——
怎麼會打不開?
再仔細看,我靠,她猜測,竟然是需要指紋識別的鎖?
OMG,王八蛋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兒,那麼的怕死?在自家的屋子裡,在自己的臥室里,外面全是他自己的守衛,他竟然還裝上這樣的識別鎖?
怎麼辦?她完全就出不去了!
今天晚上……她頭痛了!
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她無語凝噎。
“占小麼——”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後,衛浴間裡傳來男人的嚷嚷聲兒,“小麼兒,浴袍。”
那聲音自然、習慣、隨意得好像她真是他的貼身丫頭一樣。
占色苦bī之餘,又有些想笑。
喝醉了酒的男人,有點兒像個孩子。固執又討厭。
她走到門邊兒,拉開嗓子問,“我怎麼知道你的浴袍在哪兒?”
“衣櫥,左邊第三格!你他媽真忘了?”
神經病!她哪能知道?
占色暗罵著,在諾大的臥室里轉了轉,總算找到了他的衣櫥。那卻是一個整體衣櫥,裡面有男人的軍裝常服,迷彩服,配飾,也有西服,休閒便裝。不過,左邊的第三格根本就沒有他說的浴袍。
真心服了他了,難道這也能記錯?
她百思不得其解,到處找了又找,也沒有浴袍,便隨便從抽屜里拿了張gān淨的浴巾出來,喟嘆著又走到了浴—室門口,隔著門兒敲了敲。
“喂,我給你放在門口,一會兒自己拿!”
嘩拉——
不料,衛浴間的門兒突地被他拉開了,“遞過來。”
呼!
水氣,霧氣,還有男人朦朧的身體……
占色心驚ròu跳,刻意忽略掉霧氣騰騰勾人的男色,別開臉去,然後才將手裡的浴袍遞了過去。男人滴著水的手臂伸了出來,接過了浴巾。
感覺他拿到了,她正想放開手撤退。不曾想,浴巾接過去不算,男人竟一把扣緊了她的手腕,猛地將她也給拽進了門兒去。
“啊!”占色嚇住了!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她,被那力道一扯,整個兒地跌在了他光潔溜溜的jīng實身體上,堅硬的觸感傳來,她緊緊閉上眼睛,伸手去推他,“你gān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