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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笑聲里,冷血真想一把掐醒她,“你喝醉了。”
追命噘著嘴,看著他想了好一陣兒,突然又迷糊地擦了擦眼睛,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醉意醺醺的似有所悟。
“我知道你是誰了。冷血同志,我現在以我的領導權少皇同志的名義問你,你是不是……想要我?”
冷血身軀一震,在眾人的憋笑聲里,卻不否認,“嗯。”
追命點了點頭,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嘻嘻笑著,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自認為很小聲兒地告訴他,“其實……我也想要你啦。是那種要……就是那種……嘻嘻……你上次和我說的那樣……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做的那種要……”
幾乎是同一時間,桌上的幾個人全噴了。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直拍桌子,有人捶胸頓足,有人笑得前赴後仰。
冷血滿臉湧上紅cháo,扣住懷裡女人的爪子,攔腰將她抱了起來,用幾乎窒息的力量裹住他,疾步往外逃也似的離開了。
“追命,明天醒過來,你會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你自己。”
“喂喂……傻大個兒……冷血豬……”
喝醉了酒的追命,哪兒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在他懷裡,不停胡打亂動著。
冷血感受到背後的灼灼光芒,將她的臉埋在懷裡,飛快地上了樓。
*
剩下來的人,面面相覷著大笑一陣兒,都覺得世界瘋狂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艾倫怔呆了一下,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又去與占色碰了碰,眨著星星眼兒,羨慕嫉妒恨地說。
“嘖嘖,都說酒jīng是滋生曖昧的溫chuáng,他們真滋生上了啊?!今年估計就能吃喜糖了吧?”
占色瞥著她紅撲撲的臉,又看了看沒說話的鐵手,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要盡顧著喝酒,吃點兒菜。”
艾倫聳肩,抿著嘴笑著,就靠到了她的肩膀上,“噢,占小妞兒,你真好……”
占色無奈地搖頭,“你也醉了!”
見狀,笑不可止的無qíng與權少皇碰了一下酒杯,目光掠過孫青的臉,似笑非笑地接過話去。
“追命這小丫頭吧,心眼兒就是實誠,怎麼想就怎麼說,實在值得表揚。不像有些女人啦,整天一副文藝女青年的憂鬱勁兒,任何時候看見都是一臉的明媚憂傷,實在變態得都快要成三聖母了!”
知道他在打擊報復,孫青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當作沒聽見。
無qíng勾了勾唇,抬手扶了一下額頭,索xing坐在追命剛才的位置上去,就在孫青的旁邊,小聲兒沖她低語著,語氣特無賴,“誒我說孫青同志,你看別人都成雙成對兒了,咱倆這革命道路多柯磣啊?”
不能理解他就像白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孫青冷叱:“你紅顏知己滿京都,會柯磣麼?”
“我是說你。”無qíng又湊近了些。
“要說什麼你就說,不要挨著我。”
無qíng訕笑一下,借著幾分酒意,故意曲解她的話,“誰愛著你了,少自作多qíng啊。”
“你——!”孫青皺眉,“閃開,我懶得理你。”
“孫青,你給我說句實話唄,你為啥就這麼不待見我麼?”無qíng悶悶地問著,又抬起了手來,撩開那截衣袖,將手腕上留下的那道疤給她看,“你看明白沒?我倆是不是還有點後續問題沒有說清楚?你不覺得這個東西,你得負點責麼?”
看著他手腕上醜陋的傷疤,無qíng想到那個雨夜的瘋狂一咬,抿了抿唇。
“那是任務。”
“……任務什麼的,你不也得負責啊?”
見兩個人爭執不下,握住占色的小手兒,心知肚明的權四爺,兩條眉毛幾乎糾在一起,“行了,你們倆感qíng這麼好,早點打結婚報告上來吧。正好這幾天,可以安排休假。”
孫青心裡一窒,吃驚地低喊了一聲:“誰跟他感qíng好了?嫁誰我也不會嫁給這種爛人!”
本以為無qíng會bào跳起來,結果他只是眼眸微挑,yīn陽怪氣地冷笑:“也是。老大,娶誰我也不會娶一個沒人要的老處女!”
明顯口不對心的話,氣得占色翻了個大白眼兒,真想去拍醒他。
搖了搖頭,權四爺冷冷哼一下,“弱智!”
只有鐵手同志,始終沒有表qíng。
當然,全生氣得數孫青,她被刺激得快要魂飛魄散了,“無qíng,你還要不要臉。”
見她真的生氣了,無qíng立馬放軟了聲音,一雙眸子晶亮,幾分酒意幾分清醒地話,半真半假。
“好了,不生氣,我開玩笑的。我娶你,娶你還不行嗎?”
被他這樣的語氣弄得,孫青思想道德修養課全白上了,真恨不得抽死她才好。
“無qíng,我跟你沒血海深仇吧?麻煩你不要再這麼膈應我了行不?上次咬你的事,我很抱歉。不過,那也是任務需要,完全沒有半點其他因素在裡面。麻煩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免得失了你的身份!”
明明有人想求和,結果不一小心又搞得快要崩潰了。
占色怎麼看怎麼覺得糾結。擔心的看著他倆,又看了看滿臉帶笑的艾倫,心裡尋思著,這個屋子裡真正憂傷的主兒還沒有怎麼樣呢?圍觀群眾到先被憂傷給刺激了。
為了大傢伙兒的身心著想,她趕緊替兩個人斟上酒。
“今兒艾倫出院,是好日子,都好心qíng,誰都不要再挑毛刺兒了。來來來,喝酒!”
孫青轉過頭去,無qíng似笑非笑,鐵手不置一詞,艾倫酒意朦朧,占色抽搐一下嘴唇,沖帥氣bī人的權四爺拋了一個媚眼兒,慢騰騰地吐出幾個字兒來,唱和了。
“來,我提議大家一起,舉起杯——gān!祝每個人都幸福!”
“gān!”
幾隻透明的玻璃杯碰在了一起,氣氛再次熱絡了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冷血抱著追命離開就再沒有下來,只是在酒jīng的作用下,一個個喝得更是頭重腳輕了。
晚餐結束的時候,占色腦子也有幾分迷糊,上樓時,卻聽見權少皇低低對鐵手說了一句。
“到我書房來。”
都這樣兒了,還有什麼要說的?
占色奇怪了!
☆、114米醉掉的錦山墅!
“啊呀,好冷——!”
脖子裡突然一冰,嚇得追命激靈了一下,吼嚷嚷地噘著嘴,直甩腦袋。
冷血不理她,又往她臉上擦。
“啊,搞什麼啊……冷死了啊。”
小丫頭又吼了!
冷血皺眉,深深地看著她皺成了包子的小臉兒,抿著唇一聲不吭聲兒,只管拿冰毛巾使勁兒在她臉上脖子上擦拭。
一雙酒意蒙蒙的雙眼半眯著,追命蹶著唇,不舒服地將腦袋偏來偏去,眼看實在躲不過去了,才毛蹭蹭地伸出爪子來揪住了冷血的手,抬起了頭來。
乍一看,像是有點回神兒了。
“傻大個?……你怎麼會在我的chuáng上?”
“……”
這是在她chuáng上嗎?他是坐在chuáng邊好不好?
見他不說話,只皺眉頭,追命又拿小手去擰他,“喂,我……胃裡不舒服……”
冷血又好氣又好笑,想著她剛才拼命喝酒的小樣兒,就有點來氣。
“知道不舒服呢?下次還喝不喝?”
下次?
喝了酒的追命姑娘,這會兒思考能力為零。小臉兒上皺巴著,想了想,雙手伸出去勒住她的脖子,整個人就纏了上去,憨憨的樣子,乖巧的樣子特招人稀罕。
“傻大個,你不是神醫麼?……快給我整點藥來吃吃……唔……胃裡不舒服……想吐……”
“你已經吐過了,同志。”她進屋就衝到洗手間,虧得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又給她漱口又給她洗臉,她竟然半點兒都不知qíng。老實說,冷血很想知道,她被人賣了,會不會還這麼傻乎乎的。
“真的嗎?那辛苦你了,同志。”追命笑眯眯地看著他,一張小臉紅得像女版的關羽,一雙眸子裡波光瀲灩,噘著的唇瓣兒水靈靈地就往冷血的面前湊,“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吃藥?”
撲面而來的女兒香,混著酒jīng的香味兒,搞得冷血心猿意馬,血液流速加快。
“吃什麼藥?好好躺著睡一覺,明兒早上醒來就好了。”
“什麼藥?”追命認真打量他一下,又嘻嘻笑,“你不是有那個,倍,倍多qíng嗎?拿來給我吃吃,試試什麼效果?”
俊臉一黑,冷血差點兒吐血。
輕嘆著,他低下頭,在小丫頭額上啄了一口。
“好了,不要鬧了。乖點兒,嗯?”
額頭上的溫熱,讓追命條件反she地抬起手,摸著被親過的地方,雙眼更是模糊得厲害,使勁兒搖動著腦袋,她像個撒嬌的小姑娘似的,雙臂纏住他的脖子就不放手。
“不行,我頭痛,胃也不舒服,神醫,要吃藥!”
冷血撫額。
平時清醒的時候,生病都不吃藥的人。
這會兒傻乎乎的喝醉了酒,竟然吵著鬧著要吃藥?
摸不准她的脈絡,不過他也不能和一個醉鬼去計較。一隻手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冷血另外一隻手就想把纏在身上的小八爪魚給扯開,嘴裡還在不止的嘆息。
“追命啊,明天早上你醒了。一定會忍不住掐死自己的。”
“去啊!拿藥!”追命真是醉透了,身體靠在冷血的懷裡蹭來蹭去,嘴裡嘟噥著非得要吃藥。
別說,她喝了酒,勁兒還蠻大。
冷血咬牙切齒,拽住她的雙手,“好好好,你要吃藥,先放開我。”
“哦……好吧……”乖乖地抿抿唇,追命半眯著眼睛眼睛,慢慢地放鬆了手。可當她的目光掠過冷血的下巴,落在了他因為qíng緒激動而不停滑動的喉結上時,突然就愣住了。
眯著醉眼,遲疑了一下,她大概覺得有些好玩兒,鬆開的一隻手,就慢慢地撫了上去。
“誒,傻大個,這個……它為什麼會動?”
冷血眸光一深,看著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兒,看著她不知死活地撫著男人的喉結還滿臉糾結的小傻樣兒,再看看她背後非常便捷的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