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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她原本只是一句客氣話,按理應該回不打擾。
不料,權少皇卻不慡地哼哼,“這不很明顯,正辦事兒呢?”
尷尬地扯了扯嘴唇,權鳳宜目光掠過他,若有若無地掃向了占色,目光全是審視。
權少皇父母早亡,是長姐權鳳宜拉扯著他和權少騰長大的。所以,這位大姐在他倆心目中的地位,無形中又高了一個檔次。而此時,和全天下關心子母的家長一樣,權鳳宜首先想知道的就是發展成啥qíng況了。
“少皇,這位小姐是……?”
“占色。”搶在占色的前面,權少皇親熱的摟著她,痞勁兒十足的說,“姐,我們準備結婚了。”
“結婚?!”
消息來得太突然,權鳳宜有點消化不良。
而再次魔音入腦的占色,身體稍稍僵硬了一下,正想說話,男人的掌心就落在了她脊背上。某處更是不要臉的頂了她一下,還能面色平靜的作勢安撫她。
“寶貝兒,不要怕,我姐很隨和的。”
占色有種上當的感覺。再說了,她像是怕的嗎?她只是想要解釋啊……
不過麼,權四爺顯然不會給她解釋的機會,扼住了她兩隻手腕,再次噙著笑瞥向吃驚得像見到了怪物一樣的權鳳宜,勾起唇,聲音帶著怪異的沙啞和**。
“姐,她脾氣有點軸,你別介意啊……小丫頭,調教調教就好了。”
調教你個頭。
占色心裡暗罵,卻只能認栽了。
當然,權鳳宜更是驚悚了,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些年來,她還以為這個弟弟要去做和尚了。不近女色,不與任何女人jiāo往,甚至不管人家說他生理有問題,我行我素得讓她這個做姐的直咬牙。轉眼看他往三十奔了,各家各院的好閨女都快沒了,她都急眼了。撿著好的往他屋裡挑送了過來,就想給他創造點兒機會。
結果,幾年下來,那些女人又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
昨天晚上,又幾個漂亮的女人被退了貨,她都急死了。
哪料,今天——
她竟然聽到管家說,他自己帶了一個女人回去……
權鳳宜不信啊,以為他故意裝蒜唐塞她,死活都要過來看看。
沒有想到,一見面就在演出活chūn宮。
因此這一刻,她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老四,你打算什麼時候辦?”
“辦什麼?”
“不是說你們要結婚?”“這個嘛……”權少皇揚了揚眉頭,手指懶懶的撩著占色的衣邊兒,又在她白嫩的面頰上親了親,“就這幾天吧,寶貝兒,你說呢?”
“我……”
占色不知道說什麼。
解釋麼?解釋說他倆沒有啥?
可剛才兩個人按壓在書桌上的樣子,一看就是**外加饑渴難耐了,要不然能不挑時挑地兒,就在書房裡搞起來了麼?即便她說了,人家都不會相信吧?
靠,太扯了——!
好吧,她現在有嘴說不清。
難堪,訝然,神經突突……再多的詞兒,都描繪不出來她此時的心qíng。
瞟向她,男人似笑非笑,“寶貝兒,不好意思了?不怕,一切都jiāo給我辦。”
暗暗咬著牙,占色看著男人**的俊臉,真想撕碎了他。因為在這種不和諧的坐姿下,他那脖動的部位一直抵著她不說,每當她想開口,他就故意往頂過來撩她。
丫個不要臉的男人。
看到兩個人的‘親密’互動,權鳳宜認準了那姑娘不好意思了。
低低嘆了一口氣,她做家姐的必須嚴肅起來,做這個主了,“占小姐,我這個弟弟吧,人雖然瞧著有點兒不正經,但我保證,這些年來,我真沒見他對哪個女孩兒動過qíng。既然你跟他都已經有了……有了夫妻之實……你還是不要再推辭了吧。”
“我沒有啊……”“占小姐,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女孩兒啊,觀念跟我們那時代不一樣。我呢,尊重你的想法。可是,我們家老四年齡不小了,也該結婚了。這事兒就這樣吧。我今天回去翻翻日子……”
“那啥,權大姐……”占色正想說話,權老四家的權小四又故意抵了抵她。雖然她明知道權鳳宜壓根兒看不見,但這種男女間的事兒當著第三個人的面前做出來,讓她覺得臉都快燒成豬肝兒了。
而且,她也看出來了。
只要她一說話,那男人就故意戳她。
與其讓他捉弄,她索xing閉嘴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占色衣冠不整的樣子,沒有給權鳳宜留下好印象,還是她和權鳳宜的弟媳婦標準相差太遠。嘆了幾次,權鳳宜態度雖然不算冷漠,卻也算不得太過熱絡。
“那就這樣定了,我先走了。占小姐,你父母那邊兒,我改天會親自登門……我們權家不會虧了你。”
什麼跟什麼?
唇角抽了又抽,占色有一種被姓權的坑死了的感覺。
看著權鳳宜大步離去的背影,她真的不敢想像家裡那兩個恨不得為了錢去賣女兒的老媽和繼父,在見到權鳳宜那種雍容華貴、珠光寶氣的樣子,再看到她給的豐厚聘禮,肯定會急不可耐地把她綁到權少皇的**去。
*
“人走了,還看呢?”
男人似笑非笑的彎著好看的唇角,捏著她緋紅的臉蛋兒好。拍開他的毛爪子,占色腦子有點兒蒙,“權少皇,你姐說你不近女色?”
“那是她不了解我。”目光越湊越近,呼吸越來越重,鼻尖在她臉上蹭了蹭,直勾勾與她近距離對視著,言之鑿鑿地說,“其實老子很好色。”
“那是,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
“哦?!”抬起她的下巴來,權少皇垂下了視線,“讓老子she一下?”
“滾!我是來借錢的,權四爺。”
他個頭高,居高臨下的角度也十分刁鑽,視線自上而下,不經意就瞅到了她胸前那條深深的溝壑……腰眼兒一麻,眼窩兒熱了又熱,呼吸驟濃。眸底深處有熱,有燙,有火,有探索,仿佛潛伏著一頭大怪shòu,恨不得蹦出來,一口吞她下肚。喉結滑了又滑,他出口的聲音暗啞不堪。
“占小麼。”
“你想說什麼?”
從他邪氣又深邃的眼眸里,占色能感覺到這傢伙沒安什麼好心。
可,逃麼?躲麼?
既不行,也不能。
她突然間覺得,自個兒就像他籠子裡的獵物。
一切都不由自己主導的感覺,真真兒太不舒坦了。
“得了!擺著臭臉。”拍拍她的小臉兒,權少皇話鋒突然一轉,“你怎麼不問,四爺準備送你什麼禮物?”
占色一愣。
對啊,剛才被權大姐打茬了,竟然給忘記了。
“是啥?給錢最好了!”“俗!”男人想了想,又噙著笑吻吻她的額頭,三個字慢吞吞飆出,“結婚證。”
心肝兒顫動著,占色無奈地笑著搖頭,“……挺有創意的,可惜了啊,我只需要錢。”
“占小麼,你沒有聽說過嗎?一個男人能給女人最好的禮物,就是結婚證。”
這話,有點兒熟悉。
可是麼……
喉嚨哽住了,占色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權少皇無異是一個霸道的男人,他從來不容人拒絕,從帝宮拉她進去演戲**李傳播開始,似乎自己就已經完全處於被動挨收拾的那一方了。不過,那些事都不算事兒,這次可是婚姻,她能由著他折騰麼?
心沉了沉,qíng緒越堆越多,她小聲說,“我的婚姻我做主。”
“沒說不讓你做主。”
男人喟嘆著,大喇喇地往大班椅上一倒,順帶將她拉了下去。
“占小麼,四爺沒有bī婚的習慣,你自己考慮。”
目光斂了又斂,占色盯著他邪氣俊朗,卻又深邃暗沉的臉。
怎麼看,怎麼不懂。
她和他相比較起來,完全是雲與泥的差別……而她占色想要的婚姻,從來都沒有將這類男人規劃在其中,更是想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閃婚,嫁給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
去!太不靠譜兒……
可憋屈的問題是,目前,不說他會不會放手,她又能找到比他更靠譜兒的岸麼?章中凱燒焦的臉,辯不清五官的láng狽,一次次在她腦海里浮現。那種內疚、愧疚、歉疚……那些要人命的qíng緒像水糙般纏住了她的心臟。越纏越狠,狠得她大腦都在短暫失衡。
有了錢,師兄才能活命。
有了錢,師兄才能做復健。
有了錢,師兄才能植皮美容。
有了錢,她這顆心才不會背負上一輩子的感qíng債……
錢啊,真是個好東西。
腦子糟亂的思索著,還沒考慮明白,她已經脫口而出了。
“好。我考慮一下。三天後回覆你。”
眸光危險的一眯,權少皇聽了她答應考慮的回覆,臉上的笑容卻詭異的消失了。眸底那一抹幽暗,還有眼尾的yīn鷙又濃郁了幾分,定定地看著她,仿佛恨不得把她看透,看穿,看個踏實。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冷笑,“**!為了他,你還真肯犧牲?”
吸了一口氣,占色實話實說,“那是我的債務。”
“行啊,占小麼,夠有qíng有義。一天時間。沒有三天!”
“一天哪兒夠?終身大事——”
話沒說完,剛才還抱著她你儂我儂的男人,不知道哪根筋又抽了,突然鬆開裹住她的手臂,不輕不重地把她推了開去,涼颼颼冒出兩個字兒來。
“出去!”
占色恍然,不解。
啪——!
下一秒,火苗兒燃起!
男人掏出一支煙來。點燃,吸菸,仰頭,吐煙霧……動作優雅又瀟灑,卻有著她看不懂的落寞。
“今晚別走了。”
心裡一窒,占色正想說話,他的聲音卻徐徐響起,“去吧!追命會為你安排住處!”
呼!
她鬆了一口氣。
靜靜地站在原地,她披著他的襯衣,透過那層繚繞的煙霧研究了他幾秒,嘴唇抿了抿,到底沒有再說話。